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流氓混混能用的出來的,有這等狠辣手法的非專業打手即窮兇極惡,再要有的話就是他們這些兵了。
因爲這種手法要求力量大爆發力強,看似簡單實則難度極大,而被打擊則非死即殘。即便是他們這些經過部隊特殊訓練的人,在社會上面對一般的歹徒也不會用這種手法。
“怎麼了?對這種人不應該狠一點嗎?”慕陽很輕鬆的回答。
其實慕陽心裡有數,他的這種手法,也就是外表看起來相似,實際他只是用極巧妙的瞬間爆發力,令他的頸椎序列瞬間錯位,又瞬間復原,如此一來,壞人的神經系統也僅是受到瞬間的挫傷,幾個時辰後應該可以完全恢復。
他知道,這種小角色僅僅是幫兇而已,算不得十惡不赦。
“這傢伙碰到你小子手裡算是倒黴了,呵呵!”李然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打掃戰場。
龐麗娜的家是不能回了,她也不是本地人,在這個城市無親無故,經過一番思量,慕陽也只有紫薔薇女子醫院可以安排她。
慕陽在回去的路上便通知了米若薇,米若薇表示同意,慕陽一路上基本瞭解了龐麗娜背後的問題,基本搞清楚了狀況,便將她塞給徐麗了事。
“下一步該怎麼辦?”慕陽坐在李然的軍牌車上反覆的思量着這個問題。
“想什麼呢你?”李然看慕陽沉默的樣子,問道。
通過這次配合,慕陽的形象在李然的意識中完全換了個樣子,他甚至開始有點喜歡也有點佩服這個帥帥的小夥子。
就憑他冷靜應對的素質,憑他乾淨利索的身手,憑他準確無誤的現場判斷能力,比一個老特種兵都不遜色。
在部隊混久了,佩服強者已經成了他骨子裡的習慣,慕陽小小年紀就具備這麼出色的能力,怎能不讓他佩服不讓他欣賞呢?
“我在想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慕陽若有所思的說。
“下一步?”李然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的說,“還下一步,人救出來就好了,難道你還真想去數數馬王爺幾隻眼睛?”
慕陽盯着李然的臉,“你這些年在部隊就沒聽說過毛爺爺的一句話?”
“毛爺爺?什麼話?”李然心想,他這輩子聽過的毛爺爺的話,大概都是在部隊這些年聽得了,這小子說的是哪句?跟今天的事有毛的關係?
“打!就把他打疼!”
“呃……”
聽說龐麗娜逃跑,郭鬆暴跳如雷。
一陣惱怒後吩咐司機風馳電掣般趕到夢巴黎。
李然調查的沒錯,龐麗娜的事正是馬翔南吩咐人乾的。郭鬆這次來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仍舊是在那間超豪華的頂層房間裡,不同的是這次馬翔南很客氣的站在門口迎接郭鬆。
“南哥,這次怎麼搞得?怎麼出這麼大紕漏?”一進門郭鬆就不客氣的陰沉着臉。
馬翔南陰測測的笑了笑,“郭哥,事情出的有些蹊蹺,我怎麼開始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出面營救她的人都是高手。”
這“郭哥”二字稱呼自然,看來是由來已久了,果然白天一面黑夜一面,郭鬆這種官老爺都是超級變臉王。表面是行的端做得正、高高在上的官員,私下裡卻總也跳不出蠅營狗苟的齷齪圈子。
“高手?什麼高手?那臭婊子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高手?”郭鬆對馬翔南的回答不是很滿意,說話聲音都高了幾分,“你不會是爲你看守不力找理由的吧!”
馬翔南心裡惡狠狠地詛咒郭鬆這種人早晚遭雷劈,臉上卻笑的更陰,“我這幾個弟兄也都是飽經風霜的老手,但他們卻在倒下之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到現在爲止,幾個小時過去了,雖然一個個都沒有致命傷,卻怎麼也喊不醒。”
在拼命鬥狠格鬥方面郭鬆是信得過馬翔南的,據說馬翔南是跆拳道黑帶,不管這個傳言真假,畢竟可以說明他是懂得些格鬥技巧的。
這麼說來,龐麗娜這****真是遇見貴人了?也或者她本身就有些背景而在自己面前深藏不漏?郭鬆一邊琢磨着輕輕皺起眉頭。
咚咚咚……
“進來!”
“南哥,阿輝與虎子醒了!”門口走進來一個黑衣小弟,一進門便高興的說道。
他口中的阿輝虎子正是被李然砍翻的那兩位。
“哦?讓他們過來!”馬翔南有些興奮,郭鬆也瞬間眉頭輕展。
不一會兒,門口走進來阿輝與虎子,低着頭佝僂着腰,滿頭滿臉的狼狽相。
“說說吧,怎麼回事?”郭鬆迫不及待地問道。在這裡,緊跟在馬翔南身邊的馬仔,沒有一個不認識郭鬆的,所以,郭鬆問話很自然,馬仔們也不會感覺突兀。
“我……我是在換班前下樓小便,被他們撂倒的,根本沒跟他們交手,只是打了一個照面便被砍昏了過去,後面的事情我……我都不知道,請南哥責罰!”
“我當時正在吃飯,屋子裡闖進一個人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人給……”
兩個人低着頭諾諾的說着,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顫顫的聲音裡都能聽出恐懼。
“你們是說你們看到他們了,他們的相貌你們還記得?”郭鬆問道。
兩人稍稍思考回憶了一下的樣子,不約而同地擡起頭,輕輕的卻又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就好辦。”郭鬆說着拿出手機,小聲的打了個電話。
沒多長時間,等在門外的司機,送進來一摞厚厚的材料,馬翔南一打量,竟然是一大摞人口信息資料,一看就是戶籍警專用的內部材料。
“這些是龐麗娜所有的人際關係資料,你給我看仔細了,是不是這其中的人乾的?”郭鬆將厚厚的一沓材料扔在兩人面前。
這種材料裡都附帶有大頭免冠照,分辨起來並不難,除外極個別有些相像的需要費點時間意外,其他的都是一帶而過。
這麼多人的照片兩人也沒費幾分鐘便看了個遍,“這裡沒有。”
“沒有?”
兩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沒有!”
“他們兩個人都長得高高帥帥的,年紀較輕,個稍矮的那個也就20歲左右,穿着普通隨便,個稍高的30歲左右,從穿着看來像是個專業的保鏢或者打手的樣子……”
“慢點,你說其中一個20歲左右?”馬翔南突然打斷阿輝的話,問道。
“是的……”
馬翔南與郭鬆對視一眼,郭鬆一臉茫然,他實在想不起龐麗娜身邊會有這麼一個人,或者說他也想不到仇恨自己的人中會有這麼一個人。
前幾天的一面之緣,郭鬆根本沒把慕陽看起,慕陽在他眼裡根本算不得一個對手!
“給我發張慕陽的照片過來,馬上!”馬翔南惡狠狠地打了個電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想,難道又是這小子?他究竟是什麼人啊,怎麼什麼事都有他?還敢親身涉險救人質?這是一個學生該有的表現嗎?拍成電影都快要成俠客行了!
沒過一會兒,馬翔南收到慕陽的照片,遞到兩人面前,阿輝只掃了一眼,便打了個哆嗦,彷彿這照片上的人就是個凶神惡煞似的。
“是他,就是他!”阿輝驚叫一聲。
“他?”郭鬆探過頭來看了一眼,有些不相信,直到看到虎子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他眼裡,慕陽只是個小醫生而已,或者說是個嘴尖牙利的小醫生而已,難道自己還看扁了他了?
其實郭鬆將龐麗娜綁過來,其中一個主要的意圖除了泄私憤意外,就是爲了弄清楚自己的病情。作爲一個市長,雖說只是個副職,讓他親自去醫院看病,他還真丟不起這人,所以他便想先從龐麗娜那兒搞清楚自己的病情,再根據病情輕重決定去哪兒治療。
馬翔南知道這事是慕陽乾的以後,心裡卻是一陣發毛。
擦,撩蹄子撩到鐵板上了?
南哥暗暗在內心裡重新將慕陽評估了一番。看來這傢伙雖非友,但也不好成爲敵人的。作爲生意人,商業利益高於一切,好勇鬥狠不是一個成功商人的本分。
“這小子什麼來頭?”看到馬翔南略有所思的樣子,郭鬆大概也感覺到慕陽的不一般,慌忙追問道。
“他……咳咳……我調查過他,不過沒發現什麼問題,也就是個小山村來的大學生而已。”馬翔南輕咳一聲,陰笑着回答,“並且他現在也還只是海大中醫學院大一的學生。”
其實他自己現在都不相信慕陽只是個小山村出來的大學生,不相信慕陽沒什麼大本事大背景了。
“他還是個學生?那他去紫薔薇女子醫院幹什麼?”郭鬆看一眼馬翔南,“非法行醫?”
馬翔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就算是這樣,他爲什麼要救龐麗娜?”郭鬆晃了晃大腦袋,一頭霧水。
“我可聽說他現在是紫薔薇女子醫院的名譽院長,你那小可愛拼命護着這家醫院,爲的是什麼?僅僅因爲自己是這裡的病人?”馬翔南意味深長的說。
“麻痹的!這臭婊子早就拿着老子的錢在外邊養小白臉了?還是個大學生?”郭鬆終於被刺激的咆哮起來。
這正是馬翔南想要的效果,借刀殺人的伎倆要用就要用的神不知鬼不覺,要不就乾脆不用,否則不是弄巧成拙嗎?
“這可不是我說的,我沒這個意思,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龐麗娜跟這慕陽之間,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病人與醫生間的關係,你說呢?”馬翔南的解釋完全是火上澆油,“並且我還不得不告誡你,這小子就是前些日子跟你那寶貝兒子打架的那位。”
郭鬆暴怒,總給別人綠帽子戴的主,這會兒終於嚐到被人戴綠帽子的感受,再想到因爲去部隊撈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受的憋屈……
郭鬆漲得血紅的臉,兩顆昏黃的眼珠子像是要掉出來,恨不得撕碎了龐麗娜與慕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