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房間內所有人正在沉浸於慕陽與娜扎剛纔魔幻般的治療的時候,剛纔被吩咐處理藥罐的那位傭人已經抱了罐子站在了門口。
二王子巴洛猜愣了一愣,回過神來,詢問的目光投向娜扎與慕陽,他不知道這個藥罐需要怎麼處理,沒有貿然出手去接。
娜扎輕輕一笑,很輕鬆隨便的接過藥罐,環顧一下四周,舉手便將藥罐摔在了衆人的腳下,嚇得衆人紛紛後退一步。
只見藥罐落地應聲而碎,崩裂滿地的,不僅是陶瓷碎片,竟還有數十根奇形怪狀的蟲子!
“哇哦!”
“Oh,mygod!”
瑪莎跟西洋鬼子一起發出一聲驚叫,瑪莎甚至跳着腳後退了好幾步,直至推到牆根,退無可退!
慕陽微笑着看了看衆人的表情,頗有一些炫耀的意味。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甚至連解釋的衝動也完全消失了,事實勝於雄辯,信不信由你,如果你覺得你的眼睛背叛了你,那我也只好一笑置之了!
東洋鬼子的臉色凝重,表情黯然,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蟲子,又走到牀邊查看了一下國王的病情,回過頭,面對慕陽鄭重的彎腰鞠躬,嘴裡烏魯瓦拉的說着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除慕陽與娜扎聽不懂他的語言以外,其他人齊齊石化當場!
“他說……他說他要鄭重的拜您爲師,請求您收下他野村做您的徒弟!”瑪莎第一次對自己的翻譯能力產生了質疑,她不敢肯定自己聽到的是否真的是這個意思。
西洋醫生張大了嘴巴,他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一個戰壕的戰友,竟然突然翻臉,心悅誠服的拜倒在他們共同的敵人門下。
慕陽微微一笑,看也沒多看野村一眼,回過頭去向瑪莎說道:“呵呵,你告訴他,我不會收他做徒弟的,在我們天朝,我這種水平的人,還遠沒有收徒的資格!”
“你是誰?滾開!”門外不合時宜的喧鬧聲打斷了慕陽的裝逼表演。
剛纔的傭人急匆匆闖進來,滿臉驚恐的走到二王子麪前說道:“王子殿下,是大王子回來了,門口的那個天朝人不讓他進來,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
慕陽、娜扎、瑪莎與二王子齊齊一怔,二王子巴洛猜的神情瞬間緊張起來,可憐巴巴求助的眼神看着慕陽。
他現在已經對慕陽徹底的臣服了,雖然他沒看出慕陽治療的效果,但剛纔野村的表現讓他大爲放心,他現在認定慕陽是唯一一個拯救他的人。
慕陽見狀附到他的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回過頭飛快的在仍舊昏睡在牀上的國王身上拍打了幾下,國王沙旺竟然瞬間悠悠醒轉過來,迷茫而慌亂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一切。
慕陽向巴洛猜使了個眼色,巴洛猜已經顧不得表現出任何驚喜,立刻湊到國王身邊,同樣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國王猶豫了下,戀戀不捨地重新閉上自己的眼睛。
一切操作完畢,慕陽當先走出寢室,走到寢宮門口。
朱超竟然真的就那麼站在寢宮的門口,雙手叉腰,一堵肉山般的身軀佔去了門口大半。耀武揚威的說道:“我是國王陛下最忠實的奴僕,你丫又是誰?趕緊滾開,沒有國王陛下的允許,任何人不可靠近!”
擦!慕陽聽到朱超這番話,差點忍不住笑噴!他還真沒看出,這位朱超竟然還這麼有裝逼的潛力!還國王陛下最忠實的奴僕,你丫的西方魔幻片看多了吧!
“國王?混賬!你是哪位國王的奴僕?巴洛猜?”大王子陰測測的笑着,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不不,我不是指未來的國王,而是指的現在的沙旺國王?”朱超搖頭晃腦,彷彿感覺不到面前的絲毫危險,慕陽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替他悲哀。
哎……一個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的苦逼孩子喲,你好好看看你面對的情勢好不好!
“沙旺……你放屁!”大王子徹底被朱超不知死活的樣子激怒了!這廝明明是堵在了人家的門口,不但狗膽包天的堵着不讓人家主人進入,還妄言是受了主人老子的吩咐!
更讓大王子生氣的是,在這廝嘴裡,未來的國王竟然是他那個狗屁不懂的弟弟!
本來他在南方接到王族內親信的緊急密保,說自己的弟弟密謀篡位,他還不信,這會兒他是徹底信了,因爲他回來以後,不但聯繫不到自己的很多親信,還在國王的寢宮前看到了這位活寶般不知死活的豬仔。
他真不明白他那個不問世事的弟弟今天是怎麼了,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還是撞了邪了,竟然跟他爭奪王位!
若是讓他這麼輕易得逞,豈不白費了自己這幾個月來的謀劃?
“我看你是找死!”巴郎猜突然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右手飛快的向腰間摸去。
慕陽緊張的神經一繃,很警惕的意識到,巴郎猜面臨着惱羞成怒,馬上要痛下殺手了,連忙偷偷拿了幾支銀針在手上防備着瞬息萬變的局勢。
“哈哈,口出狂言,你認爲你是誰啊,說誰死誰就死?”朱超依舊傻傻的叫囂着,像個癡瘋的傻子。
慕陽一陣鄙視,一陣陣的腹誹,這傢伙簡直連只豬都不如,豬都能看出危險知道躲避,這小子怎麼就看不出死活呢?你他媽真拿自己當變形金剛了?
鄙視歸鄙視,卻又不能將他當場拉回來,現在這形勢下貌似還關係到天朝的國際形象,他裝逼慕陽就要在他的背後給他支撐着,否則……丟臉啊!
朱超的話音剛落,大王子巴郎猜已經出手,右手從背後揚起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隻黑黝黝的手槍。電光石火之間,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猶在耀武揚威的朱超。
慕陽渾身一緊,右手一抖,幾支銀針已經飛馳而出。本來還在挺着肚子張揚着的朱超,粗短的小腿瞬間如上足了的發條,嗖的一聲便將他肥碩的身體彈了出去,就像一個被彈起的皮球,眨眼間已經欺身到大王子巴郎猜的身邊。
朱超的雙手一錯,咔嚓嚓一陣響,巴郎猜的槍栓已經被卸下。吧嗒一聲,手槍掉在了地上。巴郎猜的驚恐的看着自己舉槍的手,顫抖着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朱超掃了巴郎猜的右手一眼,只見他右臂的脈門、曲池等幾處穴位顫巍巍的抖着幾支銀針,整個手掌已經軟綿綿的垂下。
巴郎猜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可朱超卻心知肚明,悄悄回過頭嚮慕陽笑了笑,面帶感激。
慕陽也朝着他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他剛纔這幾支銀針貌似有些多餘,原來這朱超的身手竟然跟他表露出來的形象有這麼大的反差。
這讓慕陽很有些不好意思,顯然是他誤會了朱超,他徹底被朱超的形象矇蔽了,現在他才感覺到朱超的身手,簡直可以申請最敏捷的胖子的記錄了。
一個殺手,一個如朱超這般的國安人員,越是平素表現的平常,戰時就越能發揮出出人意料的戰鬥殺傷力。相反,越是鋒芒畢露,便越是提高了對手的警惕,反而不容易一擊奏效!
懸崖峭壁雖阻擋我前進的腳步,小的石渣才能刺破我的腳。這句話說的就是這麼一個淺顯的道理。
“好了,讓他進來吧!”慕陽向朱超說道。
朱超聞言向旁邊閃了閃,讓開門口的道路,巴郎猜遲疑了下終於大踏步的走進來,路過巴洛猜身邊的時候,還忍不住狠狠的看了巴洛猜一眼。
“你……你們竟然在這裡搞這些?”巴郎猜走進國王的寢室,便看到了牀邊地板上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他第一反應便想到巴洛猜是在請人爲沙旺做道法!
“大哥,你爲什麼要害父王?”巴洛猜沒有回答大王子的質疑,反而聲音低沉的問道。
“你說什麼?你瘋了嗎?”巴郎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蹦跳着反問道。
雖然剛纔他已經領教了慕陽與朱超的戰鬥力,但作爲一個王位順位繼承人,在自己的家中,他還是對自己的安全頗有些信心的。
但巴洛猜這猛不丁的一問,卻瞬間讓他感覺到了危險,不僅是王位不保的危險,更有聲譽、甚至是生命的危險。
“你敢說父王的病跟你沒有關係嗎?父王得了病,最不積極要求請各國名醫會診的就是你,後來天朝的醫療專家團來了,不肯熱情接待的也是你,再後來,乾脆拒絕他們治療的還是你,你說你爲什麼這麼做?”巴洛猜因爲親眼看到國王已經恢復神智,說話也明顯多了些底氣,一連串的質問問向從來都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王儲。
巴郎猜方纔一陣緊張之下,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只是很隨便的應付道:“作爲未來的王位繼承人,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那好吧,我們已經知道父王的病跟鐵花有直接的關係,並且我們也找到了證據,你作爲鐵花的主子,你難道沒責任跟我們解釋一下嗎?”巴洛猜步步緊逼,接着問道。
巴郎猜的神色不易察覺的一滯,雖然他早就想象到了這個結果,但現在得到認證後,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那又怎麼樣?她有說過是我指使她乾的嗎?”
巴郎猜仍舊狡辯,但底氣已經有些不足,心裡如貓爪般的難受起來。
“呵呵,你覺得呢?如果你一直這麼堅信着她,恐怕你會失望的!”慕陽突然警告巴郎猜道,“雖然你的父親恐怕已經很難恢復了,但你真的認爲只要繼承了王位,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
慕陽刻意給他一個他目前還算安全的信號,讓他放鬆警惕,只有這樣他才能說出更多的話,露出更多把柄。
果然,慕陽的話剛一結束,巴郎猜的表情瞬間又凌厲了許多,“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