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夢中見到師遠,王煜竺驚訝得忘記了一切,但她醒來後,師遠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如霧氣一般消散,對她來說就宛如不存在一樣。因此,在現在的她的心目中,羅亞森纔是最帥的那一個。更何況,他還那麼有親和力,對她微笑,還向她打招呼,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哪像那個伍博源,一臉自以爲是,實在是討厭。
王煜竺最大的弱點就是花癡,見着帥哥就走不動路,還整天胡思亂想,夢想着哪個溫柔多金的帥哥口味獨特放着美女不喜歡就偏偏喜歡她。不過,這也就是個夢。
她看了看羅亞森的背影,又看了看伍博源的背影,一個計劃漸漸在她腦海中形成。她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笑容。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笑容有多可怕。
這個笑容卻被徐枷看在眼裡。看着那個笑容,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與王煜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這些人,無論是那兩個外教,還是偏要僱傭加特森的陳主任,還是伍博源,以及現在這個王煜竺,所有人都不對勁。
徐枷想。
和一羣不對勁的人在一起,她感到不寒而慄。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從她的心底升騰而起,如同刺骨的寒氣一般將她緊緊裹住,無法掙脫。
衆人下車後,司機便開着車走了,約好七天後再來接他們。夏令營的原定持續時間就是一週,但羅亞森三人的任務卻是兩天。
司機走後,車上的三十個人變成了二十九人,活人的數量也減少了一個。
由於短信的關係,自從見到羅亞森三人起,加特森就一直處於十分警覺的狀態,並暗暗想着,如果那幾人對希迪絲有什麼不敬,他就立即出手教訓他們。不過,羅亞森三人卻並沒有那個意思,加特森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
不過,他還是想到,短信裡說的是希迪絲的帳篷,那麼很可能他們會在夜間對她不利。所以,他決定,到時候守在希迪絲的帳篷外,爲她保駕護航。
羅亞森三人暗暗觀察着隨行的人員,除陳蘭香以外,他們也同每個人進行了一些交談,瞭解了他們的名字和性格。羅亞森英語很好,在國外生活多年的齊岫鴛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這兩人與兩位外教交流起來沒有任何的障礙。只有方異聖一句像樣的英文也不會,只能負責和其他人交談,雖然他很想和希迪絲好好聊聊。當然,他並不知道兩位外教都很擅長中文,否則他也不會錯過大好的機會了。
通過交談,三人發現有好幾個人對他們懷有戒心。這倒不難理解,對於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正常人都會或多或少地提高警覺。但是,羅亞森卻發現,他們的戒心超過了普通的程度。
莫非他們當中,有人也收到了短信?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之前的任務中,像薛鬆罡,李燕霞等人不也是在師遠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收到了短信嗎?
既然產生了懷疑,羅亞森立刻便有意無意地開始滲透,很快便發現王煜竺、希迪絲等人都收到了奇怪的短信,只是內容有所不同。
原來這一次的任務執行者不是三人,而是九人。只是,不知是任務背後的那個“人”是不是有意地增加了難度,九個人的短信居然分成了三種,而且從表面上來看,並沒有具體的任務目標。比如羅亞森三人的短信中雖然提到了下一頁書頁在其中的一個帳篷內,卻並沒有說要他們必須找到那頁書頁。當然,早已執行過多次任務的他們深知書頁的重要性,即使短信中沒有明確寫明,也是一定會拼命去尋找罷了。王煜竺等四人的短信則是說“應該怎麼做,相信你們會明白的”,這樣一句意義不明的言語到底意味着什麼,恐怕各人的理解也不盡相同。當然,羅亞森等人並不知道王煜竺他們在網上查到了所謂的“官·方信息”,將他們三人看成了罪犯。至於兩位外教的短信,與其說是任務,不如說是一種挑撥,有意地加大了雙方之間的心理距離,將他們放置在了對立面,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產生合作關係,這給任務的執行帶來了無形的困難。
羅亞森畢竟不是師遠,雖然他佩戴了耳釘,但感知力與師遠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他只能大致地判斷出這些人中有幾個變成了普通人樣貌的鬼,但卻始終判斷不出到底誰是鬼誰是活人。令他自己也感到十分驚訝的是,明明在一開始他感知出了這些人的人影顏色,但自從下了車以後,居然完全分辨不出來。在他的意識之海中,所有人的身影彷彿混成了一團,與他們三位任務執行者一起混合糾纏,宛若一鍋湯一樣模糊不清。
任務已經開始,三個人都非常小心,仔細地聽着周圍的聲音。不過,在向山頂進發的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看來,真正的考驗,要從進入山頂範圍開始。
當到達山頂時,三人一眼就看出,這裡如同禿頂的中年人的頭一樣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空地,周圍的樹木彷彿知道這裡存在着什麼可怕的鬼怪一般向周圍讓開,清晰地展現出了一片區域。
“看來,我們這兩天就要一直待在這片空地裡了。”羅亞森說。
短信中說書頁在其中的一個帳篷裡,基於這個原因,羅亞森等人主動提出幫助衆人搭建帳篷。陳蘭香對羅亞森投去了讚許的目光,連連讚歎這個年輕人樂於助人。王煜竺聽在耳中,覺得十分納悶。之前,她一直將她稱爲“陳更年”,可想而知她的脾氣是如何暴躁。但是,她對羅亞森爲何如此友好?該不會這個老女人也看上他了吧?
想到這兒王煜竺莫名地有些不爽。
她不知道的是,羅亞森只是使用了最爲常見的套近乎方法:奉承。當然,奉承必須要投其所好,如果不顧目標的身份,一味地互誇亂贊,說不定會起到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