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令營活動,那些男人的孩子根本沒有去。如果他們去參加了夏令營,還勉強可以建立相互之間的關聯。大家都沒有去,就等於大家都和夏令營無關。這樣的情況下,非要聯繫到夏令營上面,是否合理?
警察們討論了一會兒,由於其它信息不足,大家也都暫時將“夏令營”作爲了八名失蹤男士相互之間的唯一關聯。
八個女人離開後,一名姓李的年輕警察正在翻看記錄,聞裕哲走進了辦公室。
“小李,失蹤案有眉目了嗎?”
小李聽到隊長的聲音,立刻站起,放下手中的記錄本,說:“聞隊,失蹤的八個男人的家屬剛剛來過,我們發現這幾個男人……”
“不是這個,”聞裕哲揮了一下手,“是少女連環失蹤案。”
“哦,那個啊,”小李趕忙拿出另一個記錄本,“那個……暫時還沒有得到什麼新的線索。”
聞裕哲嘆了一口氣,說:“這個案子十分緊急,到現在卻毫無線索,真是難辦。”
小李翻看着記錄本,眼睛看向了某一條記錄,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提高音量說道:“哎,聞隊,你看,”他指着記錄本上的一個地方說,“少女連環失蹤案,失蹤人數爲八人。這個男人失蹤案,失蹤的也是八人。我看,這不一定是巧合吧?”
聞裕哲接過記錄本,翻看了一會兒,說:“嗯,這一點的確值得注意,說不定少女和男人的失蹤是同一團伙所爲。”
“可是……”小李略微猶豫了一下,“這些男人都沒什麼關聯,失蹤的少女卻是四對姐妹。如果真的是同一團伙所爲,目的是什麼呢?”
“先順着這條線索查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聞裕哲又說了幾句,隨後離開了辦公室。
☆
剛剛睡着不久,師遠卻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看向了手機屏幕。
屏幕上顯示着“楊研啓”三個字,此人是他的同班同學。
看着那個名字,師遠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他接起電話,說了個“喂?”
“喂,師遠,我楊研啓。那個啥,你現在在哪呢?是不是又去鄉下度假了?”楊研啓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歡快,和平時一樣。
“嗯,對。”雖然對“度假”兩個字很不贊同,但師遠也沒多說。
“那個啥,你去的那個村子叫啥啊?是叫暗鴉嶺村嗎?”楊研啓又說。
聽到“暗鴉嶺”三個字,師遠頓時感到心臟加快了跳動。
難道他要來?
師遠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阻止他,千萬不能讓他到這裡來。上次,段迦璇她們來到暗鴉嶺,結果三人無一生還,讓他感到十分難受。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同學來到這個危險之極的村莊了。
“喂?喂喂喂?師遠,你幹啥呢?咋不說話呢?”楊研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哦,沒什麼。”
“是叫暗鴉嶺村不?”
“你有什麼事嗎?”
“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冷呢?要玩高冷,等沒事時候再玩,我現在有事。”
師遠閉上了眼睛。
躲不掉的。在這一切的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它控制着所有人的行動。只要它想讓誰來到這裡,他就必然會來到這裡。楊研啓到暗鴉嶺來這件事,是註定會發生的。
不過,師遠不打算就這麼讓這件事“順其自然”地發生。那股力量再強又怎樣?他不是一直在和那力量抗爭嗎?無論現在楊研啓在想什麼,至少也要試一試。
“你先告訴我有什麼事。”師遠堅持說。
“嘿,好事!”楊研啓的聲音聽起來更激動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你還記得小時候的順口溜嗎?‘星期六的晚上雪茫茫……’”
“說正事!”
“等會兒,你先讓我把順口溜說完,‘……二里地的國王正在看馬戲!’就這個,你記得吧?”
師遠無奈地聽楊研啓把順口溜說完,低聲說:“記得。”
“對,重點來了!馬戲!”
“什麼意思?”
師遠耐着性子和他說話。不是他討厭這個楊研啓,其實這個人的性格還不錯,也比較熱心,就是話太多,同學都說他是話癆。
“你還不知道吧?”楊研啓的語氣十分得意,“雅斯特大馬戲團,馬上就要來了!”
“沒聽說過。”
“你真是孤陋寡聞,還是我見多識廣。先不說這個,我一得到消息,馬上就上網查演出時間,結果發現,他們竟然不來海源演出!你說奇怪不奇怪?海源這麼大的城市,他們竟然不來,偏要去一些小山村!什麼烏羊村,鏡磨村,骷髏村,暗鴉嶺村……前面那些村子我都不知道,但是我記得,你去的好像就是暗鴉嶺村吧?”
“你想到暗鴉嶺來看馬戲?”師遠愈加不安,已經坐不住了,無意識地開始踱步。
“對啊!我就是爲了這個纔給你打電話的嘛!你可真磨嘰,你就說你去的是不是暗鴉嶺村吧!”楊研啓有點急了。
“你……你最好不要到暗鴉嶺來。”師遠頓了一下說道。
“啥?我說大哥,這個馬戲團的表演我可盼了好幾年了,前面幾個村子的我都錯過了,暗鴉嶺村是他們的最後一站,我必須得去!”
師遠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楊研啓來暗鴉嶺。到最後,他有些鬆動了,但裡面突然傳出了另一個男生的聲音。緊接着,師遠就聽到楊研啓說什麼“你別搶我手機啊”之類的。
“喂,師遠,我是王尉。你別瞎摻合了,你不就是不想接待我們嗎?不接待就算了,我們也不去找你,你沒必要找那麼多理由。”另一個男生說。
師遠是真的無奈了,同時心裡也十分焦急。
王尉繼續說道:“這次,我,楊研啓,還有蘇浩,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欣賞馬戲團的表演。你不是說那裡危險嗎?我們三個男生一起去,能有什麼危險?你就別勸了,勸也沒用。掛了啊。”
說完最後三個字,電話就被掛斷了。
看着恢復了桌面的手機屏幕,師遠再次坐到了牀上。
終究是沒法阻止的嗎?如果,我在村外的公路上強制攔車呢?
經過一番思索,師遠打算到時候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真的不行,師遠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