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了嗎?
黃橋新感到渾身一陣發冷。
他突然感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他眨眨眼,卻看到眼前的景象變成了血紅色。他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直起身。
他看到,那個鎖孔裡,正在流出血液,看上去宛如一隻泣血的眼睛。
“這……”
黃橋新目瞪口呆,感到一陣悚然。
忽然,鎖孔竟然產生了變形,就像眼睛眨動起來一樣。
過了幾秒鐘,那鎖孔竟然“張開”了,宛如一隻真正的眼睛。
而那鎖孔中心的眼珠,也是血紅色的。
看着那隻血紅色的瞳孔,黃橋新的心臟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突然,他感覺有人在背後拍了他一下。
他“啊”地一聲怪叫,轉過身去。
身後竟然是剛纔的那個醫生。
那老醫生穿着白大褂,表情有幾分怪異。但是,黃橋新只顧着害怕,根本沒有注意。他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語無倫次地說:“大夫!那邊,有個……有個死人!”
老醫生一動不動,表情毫無變化,如同一個木雕一般。
“大夫!大……大夫?”
黃橋新的手猛地鬆開。
他感覺他剛纔抓住的好像不是人的胳膊,而是一個空的袖管。
他渾身發抖,右手哆嗦着再次擡起,伸手去碰醫生的身軀。
手指所觸之處,卻像是窗簾一樣,後面空蕩蕩。
這個醫生沒有身體!
那他的頭是長在哪裡的?
黃橋新慌亂地後退,後背抵到了那扇門上。
就在他的後背和門接觸到的那一刻,兩條枯瘦的手臂突然從背後伸出,死死地箍住了他的身體。
“啊啊!!!救命啊!!救……”
一道黑影閃過,黃橋新的上半個頭顱應聲墜地。
他的嘴永遠也閉不上了。
“師遠,我有事和你說。”方異聖湊到師遠身邊說道。
“什麼事?”
“上次我們在這個酒店裡執行任務,我被未知的力量轉移到了三樓,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
“我在那個房間裡,看到了一面詭異的鏡子。”
“鏡子……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面會複製東西的鏡子對吧?”
“對。當時我由於擔心從鏡子前面走過會導致鏡子複製出另一個我,就砸穿了旁邊的牆壁逃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方異聖頓了頓,“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那面鏡子,複製一些有用的東西。”
“有用的東西?你是說,耳釘?”
“對。現在耳釘只有一副,只能兩個人佩戴。如果我們利用鏡子複製了耳釘,就可以多個人佩戴,對我們的團隊生存率提高肯定有很大的幫助。”
聽了方異聖的話,師遠略一思索便點頭說道:“可以試試。”
他沒有說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在眼下的環境中,所有人最在意的就是安全,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提醒。
與其他兩人說明情況後,四個人一同向着方異聖記憶中的那個房間走去。
由於牆壁已經漏了一個不小的洞,很容易便找到了那個房間。
四個人先後通過洞口進入,並立刻環視了一週。
這是一個極爲普通的酒店客房,只是,無論牀單還是窗簾,都是黑色的。
那面鏡子還在原本的位置。
師遠旁邊看了看那面鏡子。
從他的角度看去,那面鏡子裡所映照出的,只有一片漆黑。
“楊研啓,帶你妹妹躲遠一些,千萬不要被鏡子照到。”師遠向旁邊的兩個人揮揮手說道。
自從楊擷薇死後,楊擷櫻便整日以淚洗面。楊研啓也是悲痛異常,性格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
二人聽到師遠的話後,目光呆滯地向旁邊退去。
師遠沒有貿然將耳釘置於鏡子前面。耳釘不是尋常物品,是他從任務中帶出來的特殊道具,他無法判斷耳釘是否能夠被複制。如果鏡子對其產生了與其它物品不同的效果,不但沒有複製,反倒將其吸收,那麻煩就大了。
師遠想了想,取出了礦泉水,放在地面,用一根木棍向前推,推到了鏡子前面。
另一瓶礦泉水從鏡子裡掉出。
師遠小心地用木棍將複製出的礦泉水勾到自己面前。
那鏡子是落地鏡,地面上的東西是可以複製出來的。不過,那根木棍卻沒有被複制。師遠判斷,那應該是因爲木棍並沒有在鏡子中顯出全貌的緣故。
師遠取出耳釘,又拿出一張白紙,按照剛纔的方法用木棍推了過去。
耳釘和其下面的白紙也都被複制了出來,倒是方便取回。
“我來試一下吧。”
方異聖說着,從師遠手中接過複製出的耳釘,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師遠拿着原本的那枚耳釘,也佩戴在耳朵上。
剛剛戴好,師遠就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與方異聖共享了能力,再加上劉瀲對水的敏銳感知,師遠現在已經擁有了四種特殊能力。
很快,他的手機收到了劉瀲發來的短信。
“耳釘的功能莫非有了變化?我感覺自己似乎同時獲得了你和方異聖的能力。”
師遠鬆了口氣。看來,這複製出來的耳釘,與原本的耳釘功能是一樣的。這無疑是極爲方便的。
“再多複製幾個吧,最好是每人都有。”方異聖說。
師遠點點頭,按照剛纔的方法再次將耳釘放在白紙上推到了鏡子前。
但是這一次,鏡子卻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只能複製一次?”
師遠將耳釘收回,將剛纔做試驗用的礦泉水推了過去。
也沒有反應。
看來一個東西只能複製一次。
要不要讓劉瀲把另一枚耳釘送過來?
師遠思索了各種可能性,最終選擇了暫時放棄。還是先尋找肖雅,等找到後衆人集合再來複制不遲。
耳釘從兩枚變成了三枚,的確是大大提供了便利。就算劉瀲手中那枚不能複製,有三枚耳釘也比原來要強得多。
“走吧,我們離開這個房間,繼續尋找肖雅。”
肖雅的樣貌,他們仍然不知道。不過,通過剛纔顧得志的描述,衆人心中大致有了推測。而且,這裡作爲一個廢棄的酒店,不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人在,只要發現陌生女子,基本就可以斷定身份。
四人來到走廊,踩在地毯上,每個人都莫名地感到一陣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