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校,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靈異傳說,尤其是那些建在曾經的墳場上的學校。
而在海源工大,便是有着這樣一個關於二號教學樓的傳聞。
在這之前,蔣鴻霆也曾經在直播當中和自己的粉絲們說起過這件事。當然,那個時候,他只是將其當作了一個賺錢的手段,內心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現在,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恐怖事件後,他徹底地相信了。
“最後一個?”
師遠再次問道。
“對。等下,你該不會以爲我們現在是兩個人,所以就一定不會遇到鬼了吧?我告訴你,不是很這樣的,兩個人當中,當然包括最後一個人啊,那其中一個遇見鬼,另一個肯定也……肯定也會遇見。”
蔣鴻霆越說越緊張,最後甚至結巴起來。
“先別想那麼多了,你抓緊時間,我們儘快離開這座教學樓。”
師遠心中自然清楚建築內部的危險性,根本就不需要蔣鴻霆去提醒。至於學校的靈異傳說,與真正的詛咒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好,我儘快。那你……你別離我太遠啊。”
蔣鴻霆還是不放心。
“快點吧。”
蔣鴻霆對這座教學樓還是較爲熟悉,徑直向一樓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他不是沒有想過打開電燈,但是牆壁上根本就沒有開關,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走了幾步,蔣鴻霆還是不死心,擡頭看去,想看看電燈在哪裡。
“嗯?”
他立刻發出了疑惑而驚訝的聲音。
這座建築的天花板離地很高,遠遠超過普通的建築。此刻蔣鴻霆向上看去,藉着手電的光,他看到,上方的電燈居然是開着的。
這怎麼可能呢?電燈開着,這裡卻是一片漆黑?難道光線在空中被什麼東西吞噬了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蔣鴻霆就忍不住怪叫一聲,一把抓住了師遠的手臂。
“你幹什麼?”
師遠對這個蔣鴻霆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總覺得他膽小得過了頭。他不是沒有見過其他初次遇到靈異事件的人,但像蔣鴻霆這樣動不動就抓着別人的,真的是相當少見。即便是十四歲少女慎空靈,也沒有像他這樣。他好歹也是個靈異主播,這個表現,是不是有些……
師遠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蔣鴻霆,同時展開了感知域。
感知域中的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此刻師遠“看”到的,是兩個一動不動的白色人形。
在任務中,任何人都不可輕信,尤其是在特殊能力失靈的情況下。
這個蔣鴻霆如此膽小,會不會是……
師遠警覺起來。
“你……你……你看!”
蔣鴻霆臉色慘白,指着天花板說道。
師遠擡頭看去,立刻便發現了異常。
燈,竟然全部都是亮着的。但是,身處走廊中的師遠二人,卻以爲這裡是一片漆黑。
“快,我們離開這兒!”
師遠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拉着蔣鴻霆向外跑去。
“啊?可是,我還沒有……我得去廁所!”
“你想死的話你就去吧!”
師遠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
蔣鴻霆被嚇住了,不敢再提取廁所的事。但是,又實在憋得難受。
他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心中叫苦不迭。然而,他又的確沒有勇氣硬要留在這座建築裡。
好在他們只是剛剛進入這座教學樓,僅僅是四秒鐘,他們便踏出了大門。
就在他們剛剛邁出門檻時,那兩扇朱漆大門竟然轟地一聲,極速地關閉。
“啊!”
蔣鴻霆完全沒有料到大門竟然會自己關上,嚇得怪叫一聲。
“快走!”
師遠乾脆抓住蔣鴻霆的手臂向遠離二號教學樓的方向拉。
然而,蔣鴻霆的視線卻再次落在了遠處操場上的慎空靈身上。他死命地掙扎,不願返回操場中心。
“不行,我真的憋不住了,我必須得解決。師遠,你跟我到教學樓旁邊去行不?我求你了!”
師遠正要開口,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
蔣鴻霆的位置略微靠後一點點,師遠若要與他交談,本能地就想將頭轉過去。然而,就在他打算轉頭之時,卻感覺到頸部略微有些不對勁。
那是一種極爲怪異的感覺,師遠覺得,自己的血液似乎是凍結了。
這不是一種對恐懼的描述,而是真的凍結。
師遠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自己全身血管的樣子。
他曾經去過北方,在那裡,寒冬之時,窗上會結出霜花。
師遠覺得,現在他的血管上,全部都是霜花。只不過,那些霜花,是血紅色的。
咔……咔咔咔……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生了鏽的金屬傀儡,關節滯澀,行動不便。
他的眼睛瞪大,眼球顫動着,試圖看向身後的蔣鴻霆。
他果然不是活人嗎?
師遠的心中,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突然,他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中了他,劇痛狂暴地襲來,隨後腦後便是一陣發冷。
緊接着,他便聽到了一個彷彿來自地獄的極爲可怕的嘯聲。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師遠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景象。
他並沒有轉過頭去,他的脖子已經徹底凍結。不僅僅是血液,他的全身都變得如同岩石一般僵硬。
他是在完全背對蔣鴻霆的情況下,看到了他。
他看到的,是他驚恐至極、魂飛魄散的臉孔。
他真的是如此嗎?還是說,現在我所謂“看”到的,其實是假象?
師遠無法思考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他回到了操場中心,回到了安嶺嫺等人身旁。
“啊!師遠!你……”
安嶺嫺立刻驚叫出來。
別人不清楚,她可是非常清楚師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死”了,而後用掉了一次保命次數,回到了半小時前的狀態和位置。
不過,吳巖等人對此卻是一無所知。看到師遠突然在他們身邊憑空出現,他們立刻嚇得後退幾步,面無血色地死死地盯着他。
他……是人嗎?
吳巖的腦子嗡嗡作響,一陣後怕在心中迸發。
他剛纔曾經考慮過與師遠進行一番交易,最終由於師遠不耐煩而沒有進行。現在想來,若是當時胡說八道,惹怒了師遠,恐怕他已經成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