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偶像作家?
這一獎項雖然有些許意外,但卻十分合理。
像夏颸這種人,得到這個獎項,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令師遠介意的是,主持人所說的話。
“歷史的見證人”,“目睹一次重大的變革”?
“變革”?
這會不會是任務短信中所指的“事件”?
師遠、羅亞森等人全部都將精神集中到了舞臺上。
主持人笑容滿面地說:“下面,有請冰罅上臺領獎!”
兩個聚光燈投下明亮的光柱,投向了坐在第一排的夏颸身上。
夏颸顯然沒有預料到主辦方竟然會設置這樣一個獎項,正在驚愕中,便感覺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
他愣了愣,站起身。爲了表示尊重,他拿上了昨天獲得的獎盃,一步一步地向舞臺走去。
偌大的禮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
師遠的耳中聽到的,只有夏颸的腳步聲。
他的視線盯在了夏颸手中拿着的獎盃上。
他想起,伍博源曾經在獎盃中看到了地獄天使的影像。
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愧是前輩,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一鳴驚人的!”申珣琨比自己得了獎還激動,突然大聲說道。
夏颸的腳步十分緩慢,似乎是在懷疑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一般。
申珣琨激動不已,繼續說道:“前輩曾經和我說,喜歡靈異的人,都是內心陽光的人。前輩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一個好人,好人果然有好報!”
師遠看了看他,覺得他好像有些語無倫次,說話前後沒什麼邏輯。
看着夏颸越來越接近舞臺,師遠感到越來越緊張。
會發生什麼事?
“太好了!前輩!我是你最忠實的粉絲!”申珣琨再次大聲喊道。
師遠卻是感覺一道閃電劈過了腦海。
他剛纔說什麼?喜歡靈異的人,都是內心陽光的人?可是,我記得夏先生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對靈異失去了興趣,莫非是內心不再陽光了?那又是爲什麼?仔細回憶,那個時間點……
師遠心急如焚,總感覺一道火光就在眼前,但卻無法分辨清楚,火光的周圍到底是什麼。
“前輩……”
申珣琨又激動又緊張,將雙手握在一起,因爲興奮而顫抖着。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舞臺。
師遠突然發現,他雖然一直在說“前輩”之類,但視線卻並沒有在夏颸身上,而是一直盯着主持人。
準確地說,是盯着主持人手中的“年度偶像作家”獎盃。
夏颸走向主持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申珣琨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明亮,表情也變得有些陌生。
他在期待着什麼?
師遠下意識地再次展開感知域。
在他的感知域中,申珣琨的身影是白色的,他的確是一個活人。
但是他的表現,真的是怪異到了極點。
憑藉多次任務的經驗,師遠非常確定,這個申珣琨,肯定有問題!
到底是什麼?需要阻止的事件,到底是什麼?
此刻,夏颸已經走到了主持人身邊,微微躬身,並與主持人握手。
主持人滿面紅光,舉起左手中的獎盃,向觀衆示意。
那個獎盃!
師遠騰地站了起來,不假思索地拿出十字弩,瞄準了那個獎盃。
弩箭破空,準確地擊中了獎盃。
獎盃掉落在地,卻並未損壞。
主持人一聲驚叫,詫異地看向師遠,怒吼道:“你在幹什麼?”
夏颸也愣住了,看了看地上的獎盃,又看了看師遠凝重的表情。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
“夏先生,離開那個主持人!”師遠迅速向舞臺跑去,邊跑邊喊道。
夏颸面色駭然,立刻後退了幾步。
“把獎盃給我!”
師遠已經跑到了舞臺上,向夏颸伸出手。
夏颸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獎盃遞給了師遠。
師遠抓住獎盃,急速向那個黑色圓筒跑去。
不是拿出來,而是放進去。
需要“放進去”的東西,就是這兩個獎盃!
羅亞森也已經衝上了舞臺。他撿起了那個掉落在地的獎盃,也同師遠一起衝向了黑色圓筒。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獎盃被扔了進去。
“快!蓋上蓋子!”
師遠拿起旁邊的蓋子,和羅亞森一起用力地蓋了上去。
黑色圓筒突然開始劇烈地抖動,彷彿裡面有兩隻怪物在掙扎嘶吼。
師遠和羅亞森死死地按住蓋子,幾乎費盡了全身力氣。
突然,裡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緊接着,是寂靜。
裡面的東西,爆炸了。
幾乎與此同時,一陣震耳欲聾的喪鐘聲響起。
師遠和羅亞森驚魂未定,取出手機。
短信只有一句話。
“已成功阻止觸發鬼魂殺戮的事件。”
師遠看向第一排的申珣琨,只見他趴在桌子上,似乎陷入了昏迷。
整個禮堂突然發出了無數厲鬼的尖嘯與嘶吼,聽上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師遠等人愕然四顧,卻發現這裡的幾百位觀衆都開始扭曲融化,最終消散於空中。
禮堂,重歸寧靜。
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觀衆,沒有什麼主持人。有的,只是他們被扯入任務中的七個人。
所有人都依舊呆立原地,彷彿在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風暴。
但是,風暴沒有降臨。
鬼魂的殺戮已經被阻止,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禮堂。只是,因爲沒有了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所有的電燈、擴音設備都是同時停止了工作。
禮堂裡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了些許微光。
夏颸臉色慘白,他知道,剛纔險些就進入了鬼門關。
“太好了……我們……活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擷櫻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師遠和羅亞森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從黑色圓筒附近走回了觀衆席,癱坐在椅子上。
“那還真是個防爆罐。”羅亞森苦笑了一下,說道。
不知何時,夏颸也走到了幾人身邊,坐在了椅子上,臉上震驚的表情猶在。
“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兩個獎盃有問題的?”夏颸驚疑地看向師遠。
“夏先生,之前我們分析過,你爲什麼突然對靈異失去了興趣。你說,那種感覺是逐漸變強的,向回推的話,應該是在得獎那一刻開始有了變化。”師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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