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

似乎耳邊有淅瀝瀝的雨聲、唧唧唧蟋蟀的鳴叫聲,依稀鼻端有淡淡的清草的香味,甚至於是薄荷的清新香味,一時之間,喬飛羽有種他仍在沈心語院子中的那張大的錯覺,因爲沈心語總喜歡在房間裡養上一大把花,於是整個臥室都會有種淡淡的花香味,讓人特別好眠。

喬飛羽慢慢睜開眼,闔上,再睜開,並用力地眨眨眼,一怔,是個陌生的環境,一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一座,微微有煙燻過的跡像,卻很乾淨,地上鋪着色彩鮮豔的地毯,爐火上的水壺冒着白煙,幾張羊毛坐墊散在火爐四周,草原上?還是綠洲?

喬飛羽就想起身,剛一動,四肢百胲都是又酸又痛還微微有些麻,禁不住微微悶哼了一下,嗓子卻微微啞着,又疼又幹,心下一怔,才憶起先前的種種,心下大駭,失聲大叫:“心兒!”顧不住身子痠痛,一躍而起,卻蹌踉了好幾步才站穩。

此時,門簾一掀,一個四十多年的中年男子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一方白巾包住滿頭烏髮,身着寶藍色斜襟過膝長胞,腳踏及膝長靴,草原男子的典型打扮。只是潛意識中,那男子友善地笑道:“你,醒了?”

喬飛羽劍眉一挑,心下卻因害怕而打着顫:“心兒呢?”

那中年男子看着披散着滿背髮絲,赤腳站在地毯上,衣胞散亂的喬飛羽,微微一愣,才忙放下托盤,慌亂過來,按下喬飛羽:“你快躺下,身子沒好全前,還要躺着。”

喬飛羽還是虛弱的身子給他一按,就坐到了先前的牀鋪上,卻也不肯躺下,只固執道:“就我一人?”連聲音都顫了起來。

中年男子恍然道:“你說的是一起的?在隔壁躺着呢。”

喬飛羽這才微微放下心,又忙道:“她怎樣了?可還好?”那樣嬌弱的身子骨,怎經得起那樣的折磨。

男子輕輕笑道:“她,還好,只是有些脫水,失了一些血,不礙事的,比你醒得早,先前還過來看過你了,這會子大抵還息着呢。”

“失血?怎會?”怎麼會?發生了什麼事?喬飛羽急得心都打了結,又要跳起來,被一把按住。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潤潤地笑道:“因爲你呀,因爲你,看來你妻主定是極寵愛你的,要不,怎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喬飛羽的心又開始慢慢地悠了起來,手又不由自主地微微顫着,極慢地道:“她,做了什麼?”

中年男子將托盤拿過來,放在喬飛羽腿上,又倒了杯溫熱的奶茶放在他手中,輕道:“你該吃些東西了,已經睡兩天了,不要讓她擔心。”

喬飛羽聽話,先喝了奶,身子緩了些過來,低低地道:“我想去看看她,可以麼?”

男子看着他,微微地笑着:“你先把那些吃了。”指指托盤中碗裡盛着的東西。

喬飛羽輕輕地動着湯勺,絞動着,大抵是用牛肉什麼燉的,有股牛肉的香味,慢慢送到嘴裡,卻是極爛的,極好下嚥。

中年男子坐在爐火前,看着喬飛羽一口一口地吃着東西,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突然道:“聽族長她們講,遇着你們時,你的嘴上都是你妻主手腕上的血。”

“當”地一聲,喬飛羽手中的湯勺落在托盤之中,心跳得失了控,怪不得,怪不得,嘴裡總有一股怪怪的鐵鏽味,原來……淚水一下子就衝進了眼眶,原來自己是被人用生命愛着的呀,只低低地暱喃:“心兒。”

眼前一亮又是一暗,又有人走了進來,“飛羽,你醒了啦?”極驚喜的聲音,又高又尖,還有些暗啞,接着喬飛羽被環到一個熟悉的幽幽暗香的懷抱中。

喬飛羽眼中的淚一下子落了下來,伸手緊緊摟住那纖細的腰身,能這樣緊緊抱着也是一種奢侈呀。

喬飛羽腿上的托盤也先一步讓人收走了,被讓了出來,只剩下他們倆人。

許久,倆人才鬆了些手勁,雙手仍是交握着,雙眼急切地在對方臉上細細地搜尋着,恍若隔世。兩人都嘴角含笑,眼光膠着在一起,許久許久,好似再久都看不夠似的。兩人的臉都不甚好看,因爲有着處處曬傷,塗着藥膏,紅紅紫紫的,許久喬飛羽才擡起沈心語裹着白紗布的手,在腕間輕輕地印下一吻,含淚低聲道:“對不起。”

沈心語才長出了口氣,輕輕壓着他躺下,蓋上薄被,這才落下臉來:“先前我怎麼說的?你還跟來。”

喬飛羽只是一迭連聲地低低道着嫌:“心兒,對不起,對不起。”

沈心語心下輕嘆:“你那樣不管不顧地跟進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要我怎樣跟太女姐姐交待?”

喬飛羽只是拉着沈心語那隻受傷的手不住地輕喃:“對不起,心兒。”這一次,喬飛羽被真正嚇着了,生死之間,今生再也不會懷疑心兒對自己的情份了,只是這樣的深情,自己怎麼承受得起?自己又何德何能?

沈心語輕嘆,俯首輕輕吻住喬飛羽不斷道嫌的薄脣,只是這麼脣與脣輕輕貼着,沒有脣齒相交,也沒有脣舌糾纏,只這麼輕輕地吮着,沒有,也沒有,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生死相隨更重要呢?還有什麼比這樣的不離不棄更感動呢?

突然喬飛羽憶起了什麼:“那時你賺給我吃了什麼?”

沈心語一愣,才笑道:“美女給的,說能續命的。”想來那能續命的丸子還挺有用的,若不,喬飛羽也不能撐那麼久,也不會恢復這麼快,在沙漠中的那三天,自己倒有兩天是在他的背上渡過的。

喬飛羽以瞭然於心的目光看着她:“你有幾顆?”

沈心語輕叫:“不要貪心好不好?美女說,那樣的一顆好幾年才得的。送我一顆已是極限了,她可沒想到我會用上。”

喬飛羽的眼一下子閉上,許久睜開時,已全紅了:“笨蛋,笨蛋心兒,我就知道,就一顆還給我。”

沈心語輕輕啞啞地笑,邊輕柔地吻他:“你呀,你呀,在我心中就這麼一個人,在我心中佔了全部,再怎樣我也不能讓你怎樣呀,傻瓜。”

“咳”,有人淺淺的羞澀地輕咳着,沈心語輕輕放開喬飛羽,兩人都面色紅紅地看過去,是剛纔那中年男子,男子有些不自然而又有些羨慕的眼神微微一閃,那樣的情深,那樣的年輕,正好呀!

沈心語深深一鞠躬:“謝謝你照顧他。”

原來救他們的是大草原上的一小支遊牧民族,因爲小,總是被別的強大民族欺負,逼得族長烏雅和族中長老商議得要尋找一處綠洲定居下來,也是在無意之間,讓她們發現了這沙漠之中的綠洲,通過千辛萬苦,纔將整族的人遷移過來,過上了住居的日子,但這綠洲並不是什麼都能自給自足的,比如鹽巴。這次沈心語他倆正是給外出購物回頭的族長烏雅等遇着的,算他們命大,因爲一年中他們也就外出那麼幾次,偏就讓遇着了。

馬背上的民族,總是比較的豪邁和直爽的,加上沈心語也不大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倒和烏雅合得比較來,在這養傷期間,倒和烏雅處起朋友來了,並通過她們的人向外界送了信,沈心語知道,“沈”記、“秦門”及“喬家大院”、“唐朝”的人定都急瘋了。

後來,送信的人帶了一大堆信回來給沈心語,更帶回許許多多謝禮,都是草原民族急需要的東西,看得烏雅直呼要是能多救幾個沈心語這樣的人多好。跟着過來的青青、青鳴都很自責,子輪等幾個看到沈心語和喬飛羽紅紅紫紫的臉哭得什麼似的。

聽說美女一聽得消息一刻也未停,自己直接往這兒趕,直到快到天水時,接得消息說找到了,又因她“秦門”出了事,緊要着,她才又回京城了,並放話給天水的分部,不記任何後果,找出李明月。

聽說沈心奕聽得他倆失蹤事,就差沒氣瘋,給天水的官衙送了加急信,甚至動用了私交,太女讓皇家驛站送了信,絕不能讓李明月逍遙法外。

天水的官衙自不敢懈待,也沒幾天,就捕到了正準備外逃的李明月及兩名夫郎,李明月概不否認,再加上李明月別一些夫郎的指證,謀害的罪名確着,更何況是世子和世子的妻主,批個斬立決,沈心奕還嫌不夠呢,說便宜了李明月,讓她就這麼容易死了。

於是似乎天下又太平了,沈心語更是笑得整個綠洲上未出嫁的男子皆臉紅,到得她們回程時,送了一程又一程,還依依不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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