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回神瞪了胡陽一眼,好啊,這個臭小子。
劉綜仁拍着胡陽的肩膀道:“你可要小心了,女人記仇起來可是有你好受的。”
胡陽連忙低下腦袋,不再多說。
只是那些女修如今皆望着程隅,程隅回望之。秦思容想到剛纔的事情,眼神飄忽,不敢與程隅對望。
“我只是遂陽外門弟子,不需要女侍從。你們還是好自爲之吧。”程隅不留餘地的話讓秦思容和其餘女修神情黯然。
收留一個人,就是一份責任,程隅已經有太多的牽掛了,再無餘力去牽涉他人命運。而這秦思容,雖然她獨自逃走的舉動在那時看來並沒有錯,但是程隅還是不喜。
“呵呵,看來我們終究是不能有個好的歸宿。今日能落入魔修手中,明日就有可能成爲下一個階下囚,既如此,我們還不如就此了結的好。”說着秦思容快取過地上扔着的一柄靈劍,當即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要啊,思容。”另一個築基女修想阻止卻根本來不及。
‘鐺’的一聲,就在最後關頭,林方拓突然出手打落那柄靈劍。
“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築基女修當即拉住了秦思容,哭泣不止。
此時的程隅,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升騰而起,起身來到秦思容的面前。
秦思容擡頭望着程隅,以爲程隅回心轉意了,眼裡有着期待,若是能進遂陽派,不管做個雜役弟子恐怕都比散修處境好。
程隅卻忽然一拳打在她的臉上,當即打的秦思容偏過身子倒在一邊。這一拳在在場的衆人驚愕不已。秦思容正是慘叫一聲,捂着臉怒然的望着程隅。
“自棄者,天棄也!今日,我們能救得你一次,阻的了你一回。卻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一世,唯一能救的只有你自己!”說完,程隅失望的搖搖頭。當下不再看她,轉身牽起一邊的奕,閃身離去。
留下秦思容趴下原地痛哭不已。
“劉師兄,這程師姐生起氣來太可怕了,我這算不算得罪她了。”半響,胡陽才從剛纔的一幕回過神來,拉着身邊的劉綜仁道。
“總之女人還是很可怕的,你好自爲之吧。”劉綜仁安慰式的拍了拍胡陽的肩膀。
“程仙子還真是性情中人。”林方拓讚賞的點點頭,左手摩挲着腰間的儲物袋,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月色撩人,星影斑駁。
此時的程隅靠在一條小溪邊的大石頭上,望着天際。而奕則枕着她的腿睡去。這處人多,奕不便修煉,只能用睡眠來保存月華之精。
突然,程隅的上方出現一個腦袋,驚得她當下轉身。才現是莫之衍站在大石上。
“你怎麼來了。”程隅回過身來,繼續靠着大石說道。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剛剛那個氣勢如虹的女修現在如何了?”說着莫之衍直接坐在了大石上。
“我也不知方纔是怎麼了,我只是,只是……”程隅有些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怒其不爭。”莫之衍接道。
“其實我不該衝她火,若是易地而處,我入了魔窟,成了爐鼎,遭受各種各樣的折磨,我恐怕未必有勇氣活下去。”
程隅想到當初來到這修仙界,若是被那6猛抓走了,恐怕如今的她是否還在這世上還是個未知數。
“不會的。”莫之衍開口道。
“不會什麼,不會成爲爐鼎?還是不會死?”
莫之衍沉默片刻,突然笑道:“程隅,你就算是落入塵埃,化爲泥沼,恐怕都會想辦法爬起來吧。”
“你這是在誇我麼?”程隅揚起腦袋看着上方的人說道。
“愚笨。”莫之衍輕斥,隨後低頭看着程隅正色道:“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定然回來救你的。”
揹着月光,莫之衍的神情程隅看不清楚,但是這句話卻讓程隅甚是感動。這個人,能陪着她在這條崎嶇的修仙大道上一直走下去吧。
“莫之衍,你放心吧,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我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程隅暗自攥緊拳頭。
莫之衍坐在大石上,單腳曲起,望着天際。而大石底下靜謐的程隅,和她腿上安然入睡的奕。這三人的組合就如同一道和諧的風景畫,讓人不忍打破這畫面,至少在遠處的看着他們的李尚不忍打破。
李尚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隱沒在黑暗中。
“莫之衍,這裡離鬼蜮木林很近對不對?”靜默許久之後,程隅打破沉寂。
“沒錯,這裡已經是東南邊境,向東再行數千裡,就可到鬼蜮木林了。”莫之衍回道。
程隅思索片刻道:“明日你們就先回門派吧,我還有點事情想再呆幾日。”
“你想去見你的冬姨?”
程隅點頭:“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去過,也不知道冬姨如今怎麼樣了?難得這次有這樣的機會,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好,我知道了。”
一夜轉瞬即逝,待程隅和莫之衍再次回到之前衆人所在的地方時,衆人正好都已經準備妥當。
“莫道友,程仙子,你們來的正好,在下正要與你們告辭。”林方拓拱手一禮道。
“方拓公子慢走。”
莫之衍和程隅回禮。
“莫前輩,程前輩,我們也告辭了。”秦思容等人上前行了一禮,秦思容好似忘卻了昨日程隅出手的事情,神色洋溢着喜悅,道:“方拓公子引薦我們去沐生宮。”
“哦,若她們能進的了我們沐生宮,在下定然會好生照料,你們就放心吧。”林方拓對着周圍的李尚等人一一拱手,隨後轉身。
“對了。”林方拓突然轉身,對程隅和莫之衍道:“在下之前偶然間得到一物,查閱各種典籍都無從得知這是何物?你們遂陽修士想必見多識廣,不知可否解惑?”說着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透明的瓷瓶,裡面還有一個會光的鱗片。
李尚等人當即圍聚了過來。
李尚接過,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道,隨後打開瓷瓶,將那鱗片倒在手中:“此物輕薄透亮,卻質地堅硬,極有光澤,多半是某種靈獸身上的鱗片。”說着將其遞給了莫之衍。
鱗片?
起初程隅還沒認出來,待李尚這麼一提醒,程隅才覺得越看越眼熟。這,這分明是自己天魔體之身時覆蓋全身的鱗片啊?怎麼會在林方拓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