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若是你之前說的沒錯,那啊蔓才應該是你的親妹妹。”程隅回憶着當初見過的畫面,又挽過唐瑛的袖子,仔細的辨認上面的印記,不住的點頭:“就是如此,一般無二。”
唐瑛喜極:“啊蔓她現在身在何處?她好不好,對,你說她已經……”
程隅緩聲道:“雖然啊蔓成了冥修,可她至少還活着,等出了秘境,我就帶你去見她。這一回一定不叫你失望。”
“啊蔓?”唐瑛狂喜,猛然抱住了程隅,哭成淚人,哽咽道:“程隅,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我的妹妹還沒有死。”
程隅拍着唐瑛的背,安慰幾聲,隨後望向那處,道:“白漣祺早就知道了誰纔是你真正的妹妹,她不但欺騙你,還是害你妹妹的兇手。以後,你不必再袒護她了。”
唐瑛反應過來,臉一沉,轉身一把抓起了白漣祺,怒不可竭道:“白漣祺,你竟一直都是在騙我!”
白漣祺拼命搖頭:“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程隅歎爲觀止,此刻只有死不承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爲什麼要騙我!”唐瑛猛然出手死死的掐住白漣祺的脖子,使得她被迫腦袋上揚。
白漣祺面上立即泛紅,眼中滿是驚恐,吃力道:“姐姐,不要。姐……”
這一聲姐姐讓唐瑛不自覺鬆了手,隨即一把將她推到在地,決然道:“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我的妹妹是啊蔓!”
‘咳咳……’
伴隨着白漣祺不住的咳嗽聲,唐瑛閉上了眼,不再看她,轉身來到程隅身邊道:“你把她帶回去吧,是生是死都是她咎由自取。”
“沒用的東西!”尹天霞當下揚起靈劍,一劍朝着白漣祺刺去。
‘鐺’的一聲,唐瑛卻是下意識返身將尹天霞的靈劍擋偏了一半,原本刺向她丹田的靈劍刺入了白漣祺的腰部。
白漣祺慘叫一聲,渾身顫抖起來。
“尹天霞!誰讓你多管閒事。”唐瑛怒道。
尹天霞冷笑一聲,猛然拔出了靈劍,將血跡在白漣祺的法衣上擦拭乾淨,隨後不屑道:“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眼前這個是殺你妹妹的兇手,若我是你,早就將她大卸八塊!你倒好,居然還出手救她,你這樣的人,活該一次次被騙!”
唐瑛臉上漲紅,疾聲道:“她是遂陽弟子,自有遂陽門派處置!我妹妹還沒死,白漣祺她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啊蔓手中。何須你動手?”
“妹仇姐報,有何不可,唐瑛,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裝的是什麼?看看你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樣的姐妹親情矇蔽雙眼,白漣祺惹出了多少事都因爲是你的妹妹而被姑息!你不爲你自己着想,你也要爲子旭着想,我只求你別蠢得再連累我們了!”尹天霞已是忍無可忍。
“我沒有你冷血,這些年我一直將她當做我親妹妹,你讓我現在如何下的去手去殺她。”唐瑛突然也冷笑一聲:“尹天霞,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骨肉親情,像你這樣連弒父都幹得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懂!”
尹天霞放在側身的手猛然緊握,青筋直豎,當下執着靈劍刺向了唐瑛。
唐瑛也不甘示弱,立即出手反擊。
“住手!”尹子旭厲喝一聲,擋在了兩人中間,逼的兩人生生停了手。
尹天霞揚起劍,指着尹子旭,道:“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我與她之間,你到底站哪邊!”
“子旭!這麼多年來她事事幹預我,處處貶低我,讓我覺得自己都快低到塵埃裡去了。從今以後,有我無她,有她無我!”唐瑛也放了狠話。
尹子旭木着臉,神色沉得嚇人,手中執着的一柄黑色重劍猛然向下一劃,一道凜冽的劍氣頓時擊向地面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一直延伸到吊橋那處,被一道禁制反彈回來。
而這下卻引得那處的幾個金丹修士以爲受到了劍氣的攻擊,都以爲尹子旭是有意挑釁,當下舉着靈劍怒氣衝衝殺過來。
尹子旭當下飛身上前。見此,唐瑛和尹天霞也躍入戰局。見程隅這幾個元嬰修士並沒有什麼表示,一羣人立即在這不大的地方纏鬥了起來。
“你不去阻止?”莫之衍見程隅默然站在一側,問道。
程隅嘆息,隨即搖頭:“方纔的局面你也看到了,與其讓他們那般僵持,還不若讓他們轉移視線,與那些修士比試下。”
“也是,這兩個女人也着實可怕,方纔那尹子旭想來是被逼得無法了,才除此下策。不過這件事情尹子旭早該有所決斷,也不會讓她們兩人越陷越深。”莫之衍蹙眉道。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程隅的話音一落,在庭院那處就出一聲巨大的獸吼聲,隨即是一股濃郁的幽冥之氣迸出來。
只見一隻窮蟄獸破頂而出,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背上的雙翼立即扇動起來,颳起一道凜冽的颶風,使得庭院的琉璃瓦皆全部被掀飛了去。
隨後大張嘴巴,一道火焰向下噴了出來,懸浮的庭院霎時已成一片火海。
下一刻,一隻巨大的白色骨爪急射而出,穿過火焰,一把掐住了窮蟄獸的脖子,火焰戛然而止。
於此同時,從熊熊烈火中飛身而出的是一襲錦衣的林方拓,而與之快纏鬥在一處的玄衣修士卻讓程隅猛然瞪大了眼睛,精緻絕倫的俊顏在她眼中一閃而過,脫口而出道:“奕!”
聽到了程隅的聲音,奕猛然回頭,剎那間泛起一個巨大的笑容,當下向程隅飛來。身後的林方拓卻早已打出了一擊。
程隅瞳孔微縮,向着林方拓打出一道大衍金剛術,於此同時奕也閃避開去,來到程隅身邊,歡喜出聲:“啊隅!”
林方拓避開程隅的攻擊,隨即停了手。伸手一招,就將半空中的窮蟄獸解救了出來。
兩人這邊的動靜,早就使得尹子旭等人都停了手,見有元嬰修士在此動手,不少金丹修士忙不迭的逃離,甚是有些立即就向吊橋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