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劇烈的咳嗽一陣,扶着脖子沉默的看着地上的赤尾靈蜂,就聽程隅說道:“你還想再嚐嚐方纔的滋味?”
上官柔一哆嗦,連忙運起靈氣施展在赤尾靈蜂上。
程隅透過佛力屏障看着火冒三丈的上官柔,道:“上官座,你再這樣縱容你這女兒,別說在外你護不了她,就算在門派裡都有的是弟子想收拾她。”
上管鑫從來沒有想今日一般被一個比自己修爲低了不少的修士出言教訓,面上早就已掛不住了:“本座如何行事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話已至此,程隅也不再理會他,而此時上官柔也終於收回了手,起身沒好氣的道:“它死不了。”
程隅將赤尾靈蜂收了回來,放在手心,探入神識查看了一番,傷勢已經受到了控制,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帶回去修養個把月就能恢復過來了。
程隅上前一步,嚇得上官柔立即退後幾步,驚恐的道:“不是已經救活了麼,你還要怎樣?”
“只是想告訴你,有本事就自己來找我,隨時恭候。否則,你有靠山,難道我就沒有?”她的師尊可還是殿青候呢!
話畢,程隅甩手將上官柔拋了出去,被上官鑫一手接住。待他再要回頭收拾程隅,卻現這裡哪裡還有程隅的影子,不禁大怒不已。
衆弟子紛紛做鳥獸散,可不要被暴怒的座遷怒。
程隅回到池海院,將赤尾靈蜂重新放在了靜冥果樹上:“所幸你進了二階,才能挺過這無妄之災。”隨後程隅就回了房間打坐,方纔那上管鑫的全力擊打大半也反噬到她身上來了,要不是拿住了上官鑫的軟肋,他再多錘幾下,她的禁制也要受不了了。
不過想到方纔那股莫名的嗜殺之意,恨不得就將上官柔掐死的衝動,還是讓程隅驚出一聲冷汗。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她因爲這次進階,體內還殘留着些許魔氣,如此一來行事就頗爲偏激。可好在她還有理智,沒有真的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時候。
程隅呢喃道:“不過方纔這般放狠話耍威風的感覺還真是很爽快。這修仙界以實力爲尊,拳頭爲大的道理還真是一點不假。”
……
殿青候的洞府;
“師尊,簡師兄呢?”程隅一邊問着,一邊將雲淨給她的菩提茶拿了一半孝敬殿青候。
“他自然是打哪裡來回哪裡去?難不成還留在這裡吃茶麼?”殿青候隨口說道。
程隅撇撇嘴:“師尊,是不是我要問你和簡師兄去哪裡,去幹什麼了,你也不會說?”
殿青候給了程隅一個讚賞的眼神道:“很好,有自知之明。”
程隅氣結,不過既然殿青候不告訴她,那麼她再怎麼問也是無濟於事。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忙問道:“那段師兄體內的邪魔,師尊可有去查看過了?”
想到此事,殿青候微微蹙眉:“我已經親自去看了那小子,他身上的邪魔之氣時隱時現,顯然已經和他的神魂融合了大半。此事我已同他的師尊還有幾位知曉此事的執事商議了。宜早不宜遲,就在這幾天將驅除那邪魔,屆時你也去。”
“都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當初知道此事的時候就應該想辦法祛魔。”程隅開口道。
“也怪不得他們,那邪魔很是狡猾,幾次出手都讓他藏得更深,這次若不是因爲想到有你的佛力,怕也不好出手。所幸段木這弟子意志堅定,這些年一直有在服用除魔丹。纔沒讓那邪魔壯大神識。”殿青候解釋道。
聞言,程隅猛點頭:“若是有弟子能幫的忙,儘管招呼。”
“既然如此,你就將他引到孤影峰上去吧。那裡是弟子最少的地方,我會提前在那裡佈置一番。”殿青候又道:“如今那小子如驚弓之鳥,戒心慎重,你切不可太急於求成,若是讓那邪魔感到了危機,怕是對那小子不利。”
程隅點頭:“弟子知道了。”
出了殿青候的洞府,程隅就去找了劉盼芳,她冒冒然去邀段木顯然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若是有劉盼芳一起,就好解釋的多了。
劉盼芳聽清程隅的來意且喜且憂,喜的是段木終於要有機會擺脫那隻邪魔了,憂的是若是此事失敗,那段木的性命就堪憂了。
“最近這幾年,我也很少見到師兄,我想他是怕連累我,才每次見到我都避開。”劉盼芳有些難過,她和段木從小長到大,早就把段木看作了最重要的人。
不過略一思索,劉盼芳就道:“三天後正好是我的生辰,不若就以此爲由,我讓師兄陪我去孤影峰。”
“好,屆時我先在孤影峰上等着。”程隅覺得若是他們同行,或許就不能引着段木上孤影峰了。
隨後兩人又對此事的細節做了一番推敲,隨後各自去做安排。
劉盼芳生辰當日,程隅天未亮就已經去了孤影峰。
這是程隅第二次來此,坐在峰崖上,程隅將腳懸空在外。記憶中上次就是這樣坐在這裡,身邊還有莫之衍。看着東邊漸漸露出魚肚白,程隅回想着那一刻莫之衍的心情。
當初在北淵的時候,從救起簡連傾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是妖修白蛟的身份,纔會阻止她的上前。那時他又是何等心情。
等回到門派他表面上看着還是那副滿臉笑容的樣子。在那天和莫長老的爭吵,也必然是因爲這件事情,只是可惜,程隅知道的太晚了。
輕嘆一口氣,程隅不再去想,而是思索一會段木來了她該如何。
又過了一個時辰,程隅才聽到了動靜,只聽劉盼芳撒着嬌道:“師兄,每年我的生辰,你可都有禮物的,這回,你準備了什麼?”
“對不起,師妹,我忘了……”段木的話戛然而止,就聽劉盼芳驚訝道:“咦,這裡怎麼還有人?是程師叔!”
程隅適時的回頭,看到段木被劉盼芳扯着袖子。段木眼神複雜的看着程隅,而劉盼芳見到程隅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臉:“程師叔,你怎麼會在這?”
“看日出。”程隅沒有起身。
“那真是巧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就是拖着師兄來陪我看日出的。”劉盼芳拉着面無表情的段木走近前來。
程隅轉過頭來,繼續看着天階越來越高升的朝陽,暗道:師尊怎麼還沒有行動?不是說已經在這裡佈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