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回以一笑。唐瑛這次做的極好,這幽冥界常年暗無天日,在這裡生存的不管是是冥修還是其他,其實對突如其來的光芒都會有所規避。在比試場上的這點時間恰恰是能決定勝負的。
“混帳東西,你還不給我起來!”觀禮臺上的傲伺惱怒的對着那妖修吼道。那妖修分明只是中了一劍,尚不足以致命,卻倒在一邊無力動彈。
“哈哈,這結果已經出來了,傲伺你的妖奴輸了。”鈞堯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此時激動的站起來對唐瑛喊道:“好,好,不錯,等比試結束,定然要好好賞你。”
又過了一刻鐘時間,那妖奴始終沒有再爬起來,凌空而立的冥修隨即宣佈了唐瑛的獲勝。
唐瑛聞言,淡笑不已,轉頭看到了另一個比試臺上的易安安,連忙趕了過去。
剩下一個比試臺上的三滿沒能讓那人修有任何與之交手的機會,從頭到尾都是閃避躲藏,讓衆冥修看得甚是乏味,直到最後讓程隅哭笑不得的是三滿是生生的耗光了那人修的靈力,最終才贏得比試。
如此結果,讓看了之前比試的冥修們大失所望。
“誰要看這樣的比試,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不少冥修直嚷着要重新比過。
三滿卻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人修,後知後覺的指着自己道:“我,我贏了?”直到聽到宣佈結果之後纔在比試臺上又蹦又跳,高興的不能自己。
程隅再次返回了觀禮臺,正好見到鈞堯將兩個儲物袋全部收了過來,對傲伺揚眉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傲伺好不容易纔從那兩個儲物袋上收回目光,怒哼一聲:“你別得意,我們走着瞧。”隨後甩袖離去。
“哈哈,大快人心。”鈞堯覺得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再見到程隅也是喜不自禁:“還真有你的,果然大獲全勝。”
“那麼之前我們約定的……”程隅還未說完,鈞堯就爽快道:“都依你之言。”說着將裝有兩塊邀城令的儲物袋丟給了程隅道:“這裡面的冥晶也歸你了,算是我賞賜給那幾個人奴的。”
程隅沒有拒絕,這的確是他們應得的。
困獸場上又繼續傳來了廝殺聲,那一場場的比鬥只要還有冥修想看,就永無止境。
程隅則帶着尹子旭等人回了馭奴坊院落。
“唐瑛,你們幾個先去療傷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程隅說道。
“我沒事,多的是皮肉傷。”唐瑛身上的傷在服下了止血丹之後已經慢慢結痂,並無大礙。
見他們的狀態都還好,程隅就沒有勉強。
此時,站在院子中央的還有那個妖修和人修,他們輸掉了比試,自然歸他們所有,這也是程隅一早就跟鈞堯說好的。而傲伺也守信的將他們身上的禁制解除了。
“不必緊張,既然來到了這裡,你們就不會有事。”蔣升一拍那個人修的肩膀,嚇得他連忙後退了幾步。
“不是說了要放了我麼?難不成你騙我!”妖修猛然怒視着唐瑛。之前就是因爲唐瑛在他耳邊說了這句話,他纔會裝作輸掉了比試。因爲他知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在困獸場中就只有永無止境的廝殺,早晚都是死路一條。
“她沒有騙你,如今你們身上的禁制都已經解除了,你們已經自由,隨時都可以離開。”尹天霞說道。
“自由?”一妖一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遮掩在黑袍下的尹天霞,這兩個字簡直是他們一直渴求的,可是如今事實真的擺在眼前,卻是這麼的不真實。
“慢着!”程隅說道。
“你們果然是騙我的!這幽冥界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妖修立即炸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肅殺之氣。而那人修也面色灰敗。
“你誤會了。”程隅連忙說道:“這裡是冥威帝第三城池,你們就算想出去,恐怕也會被攔下來。”這幽冥城裡所有的奴隸都是需要冥修帶着出入,防的就是他們私自逃離,雖然但凡是奴隸身上都會被設下了禁制,無法脫離掌控。但是以防萬一,千百年來,冥修們都是這麼遵守規定的。
“你們先在這裡養傷,等傷好了,我就送你們出去,往後的路,你們就只能各安天命了。”程隅遞出幾個瓷瓶。
“你真的要送我們出去?真的要放了我們……”妖修越說越激動,不住的用兩隻變回原樣的手抓着自己的臉。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們何必與你們廢話。”蔣升替兩修接過了程隅的瓷瓶,隨後左右手分別將兩修一提,邊向一個房間走去,邊道:“早點療好傷,就能早點離開這裡……”
“這下你也放心了,還不快回去療傷?”程隅笑看着唐瑛道。
唐瑛還未回答,就被一邊的尹子旭拖了過去。
“尹師兄,你有什麼事?”唐瑛一臉懵狀的被帶了進去。
程隅暗笑,自然是不放心她身上的傷,要替她療傷。隨之尹天霞也快步走了進去:“哥,我也來幫忙。”
“三滿,你也好好回去休息一番,上次給你的靈石可還夠?”程隅看着樂呵呵的三滿道。
“夠夠,我這就回去修煉。哈哈,對了,多謝程仙子的靈符,不然三滿今天一定會輸得很慘。”三滿躬身一禮道。
“靈符雖是我給你的,可是這比試卻是你自己贏得的,每次你都能很好的躲避攻擊,那比試臺不算大,即便有高階靈符,若是不會靈活運用,總有被抓住的時候。你已是一名築基修士了,已經算是真正進入了修仙一徒,想要強大起來就要從內心做起,即便是害怕也要勇敢面對,躲避永遠不會解決問題。”程隅難得有一次機會好好的對這個素來膽怯的三滿說道說道。
三滿忽然間啜泣起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跟我這麼說。以前所有人都欺負我,打我,罵我,只有躲避才能讓我免去那些麻煩。可是我以後會試着勇敢一些。”
程隅點頭,每個修士一路走來都不容易,背後都有他們的辛酸苦楚,可只有正視自己,強大自己,才能改變他們想改變的。
待程隅回到了房間之後,院中的易安安突然沉下了臉,推了一把三滿:“哭什麼哭,你一個堂堂的大男人。”
“你怎麼了?我開心不成麼?”三滿不解的問道,仔細看了一眼易安安道:“你不是也贏了比試麼,怎麼還悶悶不樂。”易安安面色緩和了些,有些委屈的道:“程仙子對你們真好,可回來之後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