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陽對前來聲討的修士以禮相待,不管來了何人都是接進了萬里大殿等着一同覲見遂陽掌門。爲了怕這些修士待得無聊寂寞,還特意請門派弟子與之比試切磋。只是令外界修士疑惑的是,這些進去的修士過不了三日就統統自動告辭離去,再不提除魔一事。
而處在風口浪尖的程隅此時卻是對這些恍若未聞,跟奕一起出了散修聯盟的範圍之後就向西遊歷。
一年之後,程隅就再次來到了崇離那座古城,恰逢九趾山上的雍天秘境再次開啓,是以這座城池內半數修士皆去了秘境變得空蕩蕩。
雍天秘境是程隅來這修仙界之後第一次入的秘境,也是奕出來的地方,讓她記憶尤爲深刻,只是這秘境對修爲有所限制,以她和奕如今的修爲,卻是無法再入內了,否則程隅還真打算舊地重遊一番。
這崇離古城依舊和她記憶中一樣,古樸而蒼涼。
她和奕收斂的身上的氣息,入城之後就尋到了城中的不醉酒館落座。
一個練氣小二雖然看不清兩人的面容,卻一點不敢怠慢,上前招呼:“兩位客官,不知需要點什麼?”
程隅點了幾樣曾經吃過的小菜,末了又道:“再來一壺最新的不醉酒。”
小二一一記下,隨即解釋道:“不知客觀來自何處?”
“怎麼如今來這不醉酒館需自報家門?”程隅調侃道。
“不是,不是,客官誤會了,我們這不醉酒館門開一面,迎客八方。只不過我們不醉酒館一向不售新酒,只有少數少店主許可的朋友方可共飲。”小二耐心解釋。
“你就不怕聽了此話,會有人掀了你店的桌子?”程隅佯怒道。
這小二卻是面不改色,道:“不醉酒館這規矩既然定下,自然無懼遷怒。我們少東家說了,這新釀不醉酒乃是招朋待客之用,若非是朋是客,自然也不在不醉觀招待範圍之內。”
程隅被這話逗笑,有什麼樣的東家就有什麼樣的小二。暗道果然不愧是曲傅師兄的作風,若是朋友就招待新酒,否則就算鬧事他們也絲毫不懼。
於是,程隅也不再刁難小二,取出五菱令,道:“如此算是可以得一壺不醉酒了吧?”
小二看清五菱令,當下行禮,道:“原來是少東家同門,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也好通知少東家。”
“不必了,我只不過是途經此地,討一杯不醉酒水喝,若是現在可以上酒上菜,就再好不過了。”程隅笑道。
小二連連點頭:“既然如此,前輩就在此稍等片刻。”
待小二退下,奕道:“啊隅想喝酒?”
“我那一杯倒的酒量,如何能喝,只不過是許久沒有嚐到,也想小酌一番,再則也給你品味品味。”
程隅說話間,就見小二度極快的將方纔點的東西一一點的小菜奉上,隨後道:“前輩且先慢用,不醉酒一會就會呈上。”
程隅點頭,就聽奕盯着自己寬大的袖口道:“啊蔓要出來。”
“她跟我們在外面待慣了,現在是一點都忍受不了在鎮魂玄棺了,也罷,就讓她出來罷。”程隅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一聲吼叫,一隻渾身綠毛,長相恐怖的殭屍就出現在身邊。
一出來就伸着爪子朝着程隅撓來,被程隅隨意的擡手揮開,就聽‘咔嚓’一聲,綠僵身上傳來斷骨的聲音。
又見其灰白色的眼珠子僵硬的滾動兩下,出兩聲巨吼。
“要不是這裡已設置了隔音禁制,還真不好將你放出來。”程隅將啊蔓拉了下來,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按住她的那隻手臂,一個用力就按了回去,道:“老實些坐着,不然就回玄棺裡去。”
也許是聽懂了程隅的意思,綠僵低吼一聲,倒是真的不動了,只不過卻是一直盯着奕的方向。
“啊蔓喜歡和你玩。”奕給程隅夾了一塊吃食,隨後道:“她從來跟我玩,好像有些怕我。”
程隅輕笑着搖頭,啊蔓變成綠僵之後,就有着綠僵的本性,想要撓她的本意也是想吃了她,若是程隅修爲不濟,那境況就不是這樣了。而奕是高階冥修,啊蔓自然會害怕,只不過程隅覺得還有一點是啊蔓心中的執念太盛,纔會在安靜的時候就一直盯着奕。
奕恐怕心中也是知曉,如此說不過是逗着程隅開心罷了。
程隅也並未較真,一擡眼,就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遠遠朝着她行來,當下欣喜的起身:“曲師兄,之衍,你們來了。”
莫之衍幾步上前,按住程隅的肩膀,上下打量,隨後快放開,笑着道:“你這一走,倒是瀟灑。”
“你就別取笑我了,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如此。”程隅見到莫之衍也很開心,當初離去時,就給了莫之衍一道傳音符:他日,崇離古城聚。
只是她沒有想到莫之衍早已在此了,不然也不會她一來,就會見到他們。
莫之衍看到奕,當下坐在了奕的面對,兩人不言不語,只是盯着對方,神情冷峻。
曲傅也至近前,手中託着一個酒罈,伸到程隅面前道:“曲師妹可算來了,這酒都已準備許久了。”
“我倒不知曲師兄也會在此。”接過酒罈,打開酒封,一股淡淡的酒香就散出來,程隅輕嗅,道:“曲師兄這酒卻與以往不同,清冽芳香,如幻如夢。”
“程師妹何時已學會聞香識酒?倒是進步不少,這說起來是我專門爲師妹釀製的不醉酒,只是保留了酒味,你喝下去也不會伶仃大醉。”曲傅又取出一塊玉簡,道:“若是你喜歡,這是配方和釀製方法,你自可親自釀製。”
“多謝曲師兄。”程隅笑着接過,道:“曲師兄也別站着了,來,我給你介紹。”
程隅轉身之際,莫之衍和奕皆動作一致的望向了她。
“你們兩個這麼嚴肅做什麼?嚇我一跳。”程隅又引着曲傅落座,道:“他是冥奕,小時候跟着我在遂陽待過,也不知曲師兄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我想不止我,門中只要見過幼時他的都不會認不出他來。”曲傅神情不變,對着奕點點頭。
奕也回視一眼,隨後又看向程隅。
程隅也重新坐落,簡單的講訴了一番身邊綠僵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