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浮出湖面,就見岸上此刻正有一羣金丹修士在鬥法。那羣修士在察覺到有元嬰修士破水而出時,立即做鳥獸散,眨眼間就逃得無影無蹤。
“我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麼?”麒慕容扇着手中靈扇,一臉可惜道:“讓我這英雄都沒有救美的機會。”
“麒道友真是說笑了,以你現在的修爲,到時候誰救誰還說不定。”程隅豪不客氣的道。
麒慕容臉一僵,湊近程隅小聲道:“在梨仙子面前,你還是給我留些面子吧。”
此時,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呼救,程隅示意麒慕容,道:“吶,你英雄救美的機會到了。還不快去。”說着和殷梨兩人轉身向一邊的樹下走去。
麒慕容當下就竄入了林子,不多時那處就傳來一聲慘叫聲,隨後就傳來女子的感謝聲。
片刻之後,麒慕容從林中走出,有些不耐道:“不用了,我說了這只是舉手之勞,你還是不要跟着我了。”
“那怎麼可以,此番若非前輩相救,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只願跟在前輩身邊略盡綿力。”女子追在麒慕容身後道。
“看來麒道友這英雄救美效果顯著。”程隅笑道。
殷梨也輕笑着搖頭。
可待看清麒慕容身後跟着的女子時,臉上的笑意就漸漸斂去。而那女子也看到了程隅,頓時面露驚恐,下意識就要轉身。
程隅見此,素手一翻,一道碧藤襲了出去,瞬間纏住了那女子的腰間,微一使力,就將其甩到了面前。
“怎麼,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見了我就想跑?”程隅淡淡的道。
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擡起了她清秀的臉,神情有些侷促,看了一眼程隅就又低了腦袋,道:“古善師,師叔。”
程隅還記得初次見到她時還是在門派的收徒大典,那時她就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弟子有了印象,尤爲記憶深刻的是她那雙很是清亮的雙眼,只不過不知從何時開始,這雙眼中沾染了太多的功利,變得不再透徹。
“白漣祺,你別喚我師叔,我沒有你這樣弒殺同門的師侄。”程隅低喝一聲:“你躲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能在這秘境遇上你。。”
白漣祺身子一僵,卻是梗着脖子道:“古善師叔不知對弟子有什麼誤會,弟子從未弒殺過同門。”
程隅冷笑一聲,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你可還記得啊蔓?”
“啊蔓?弟子自然記得,她,當年她不是隕落了麼?”白漣祺神色悲傷的道。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啊蔓大難不死,另有一番奇遇。若非如此,現在我便不會對你如此客氣。”程隅的話音剛落,白漣祺就猛然瞪大了雙眼,道:“不可能!當初是我們一同看到啊蔓屍的,還是師叔親手埋葬了啊蔓。”
程隅彎腰靠近白漣祺,冷笑着道:“啊蔓告訴我,你在那蜂巢之中是如何對她偷襲,害了她的性命。如今她身已死,卻命不該絕,入了鬼道。”
“什麼!”白漣祺大驚。
程隅揮手,騰蔓就將白漣祺纏了幾圈,道:“事已至此,你再如何狡辯也是無用嗎,就等出了秘境之後,帶你回門派。”
“不,弟子冤枉,古善師叔你不能這麼做!”白漣祺拼命掙扎,卻現根本動彈不得。
“沒成想,我還給你帶了個麻煩回來。”麒慕容抱胸看戲。
程隅看到白漣祺心情也是一落千里,道:“接下來去哪裡,你們定吧。”
此時,不遠處又有幾個金丹修士趕了過來,白漣祺猛然擡了頭,不住的喊道:“姐姐,姐姐救命!”
“放開漣祺!”人未到而聲已至,當穿着一襲杏色法衣的女修出現在程隅面前時,程隅驚愕道:“唐瑛,你怎麼在這?”
唐瑛也是意外不已,驚喜道:“程隅!”
身後趕來的尹子旭和尹天霞也笑臉相迎。
幾人還未來得及寒暄,就聽白漣祺再次喊道:“姐姐,你認識古善師叔?你快讓她放了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唐瑛望向程隅,道:“程隅,我還沒有跟你介紹,她是唐漣祺,是我妹妹。這中間一定有誤會,你還是先放了她再說?”
“你妹妹?”程隅知道唐瑛一直有個妹妹,只不過失散多年,沒想到會是她。
“此事說來話長。”唐瑛拉過程隅,坐在大樹之下,道:“十幾年前,我在東嶺一處山林遇見她,那時她正被一羣修士打劫,險些丟了性命。我出手將她救下,卻不成想她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這麼多年,我一直將她帶在身邊,本想讓她入了蒼劍派,卻不想她道自己已是遂陽弟子,萬不能做出這等改投他派的舉動。”
“你妹妹離開你時,尚且年幼,你又是如何認得出她來?”程隅不解的問道。
“這也許就是姐妹之間與生俱來的血脈想通,總之,我便是確信了她就是我妹妹。程隅,你知道我找到漣祺有多高興麼?”唐瑛神色激動的道:“這些年我們相處也很是融洽,這個妹妹懂事乖巧,要是她之前真有什麼事情得罪了你,還請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一次。”
此刻的白漣祺低眉順眼,對着程隅行了大禮,道:“弟子之前年少輕狂,的確做了許多古善師叔不喜的事,還請師叔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一次。”
此情此景,讓程隅很是熟悉,沒有理會白漣祺,而是對唐瑛,道:“你知道她這行爲,跟當年乾坤門柳韻向何長老請罪時,何其相似。”
聞言,唐瑛也想到了當初的那一幕,柳韻身爲那次事件的主使,卻假意負荊請罪,不但免於一死,還讓她能在當初的禁地中得了生機。
“不,柳韻她是何等陰險的人,纔會做出那等不恥的事情。可漣祺她不是這樣的人,這些年她跟在我們身邊,一舉一動皆在我們眼中,是什麼樣的品行我最是清楚。人孰能無過,漣祺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唐瑛有些激動的說道。
“難不成殺害同門這樣的事情也是無意的?”程隅又道:“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她既然還是我遂陽弟子,一切過錯就等回了門派,自有執法堂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