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美味!”白欣悅像是在回答墨月的問話,實則卻是看着楚蕭寒。果真聽她這話,楚蕭寒的嘴角牽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強壓着喜悅和得意,“那就多吃點。”
墨珏等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兩個人用飯,在一旁吞了吞口水,這可是王爺第一次下廚,他們連聞聞味道都不敢,這可是專門給白姑娘準備的,哪有他們偷吃的份兒。
哎,也只能望梅止渴,多看看,就當自己已經吃過了吧。
在墨珏等人幽怨的眼神中白欣悅和楚蕭寒這一頓早飯吃的津津有味,連一向飯量較少的白欣悅也忍不住吃了許多。有時候連她都忍不住的嫉妒,上天給了這個男人一副好皮囊,連其他方面也比旁人優秀的多。
她絕對敢摸着良心說,“人間美味”這四個字都配不上這頓飯食。
用完早飯之後,他們很快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啓程前往天一寺、白欣悅藉着祈福的名義離開的帝都,自然也只能從天一寺回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楚蕭寒擔憂帝都裡的情況,這次他們準備騎馬趕路,然而白欣悅右手骨折,獨自騎馬定然是不行的。
“上來。”楚蕭寒騎着他的踏雲駒悠哉的走過來,衝她伸出手來,墨珏等人已經齊齊的翻身上馬,就等她一人。
白欣悅想也沒想的伸出手去,楚蕭寒一個用力,她的身子便輕飄飄的落在了他馬前,被他護在懷裡。過於親近的舉動的讓周圍衆人都笑而不語。
白姑娘是個臉皮子薄的,真要是羞惱了,主子自然心疼,受罪可是他們。
白欣悅明顯的能夠聽到周圍的那些低笑聲,臉頰上有些發燙,可他們既然互相表明了心跡,是要共同努力走下去的。如此帝都波詭雲譎,想要他們死的人比比皆是。
她哪裡還有時候害羞?
“準備好了嗎?”楚蕭寒輕輕的用身上的披風將她清減的身子圈住,低頭在她耳畔說道。
白欣悅看着這一條管道,蜿蜒着爬向遠方直到消失在天際的盡頭,遠方正在等待着他們的,是醞釀了許久的暴風雨,一個不小心便會被無情吞噬。特別是在他們都有了軟肋的情況下。
白欣悅深吸了口氣,側過臉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側顏,輕輕的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與他一同去面對,準備了陪他風雨同舟捲入那些爾虞我詐的朝局紛爭。或者說,她從未遠離過。
楚蕭寒微微一笑,夾緊馬腹,“走!”
踏雲駒離弦的箭一樣急射而出,一陣飛揚的塵土之後只剩下墨珏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苦笑着嘆了口氣,他們這些人還真是命苦,主子這是明擺着想要和白姑娘過二人世界啊。
他們真的是太多餘了一些。
到天一寺的時候,一切都如同她沒有離開一樣正常的運轉着,梵音嫋嫋,鐘聲曠遠凝沉,他們剛到後門,還沒有扣門,門便已經開了。
一個禿頭和尚雙手合十對着他們微微鞠躬,笑道:“師叔讓小僧再此等候,果真是等到人了。宸王殿下,師叔邀您一敘。”
白欣悅扭過頭看着楚蕭寒,只見他笑了笑,身子突然騰空,白欣悅下意識的勾緊他的脖子,這才發現原來楚蕭寒已經帶着她翻身下馬。
“請小師傅轉告大師,本王即刻就去。”
“師叔讓小僧轉告白施主,前不久天一寺遭逢刺客,白施主不幸被傷了手,丞相府已經派人來接了,馬車就停在寺門口。”
小和尚繼續說道。白欣悅錯愕了瞥了一眼她已經處理好的右手臂,半響之後莞爾一笑,“有勞小師傅了。”
看了爲了一頓六和糕老和尚也是夠拼命的,她原本還在苦思冥想該怎麼解釋她好好的呆在寺中祈福卻傷了手臂的事情,這樣一來,有大師出面解釋,定然沒有人質疑。
“你先去吧,我們帝都再會。”白欣悅對上楚蕭寒的眸子,溫柔的笑了笑。她們一個是祈福禁閉,一個是臥牀抱病,偏偏都出現在這裡,一起出現的話更是解釋不清楚了。
“路上小心。”楚蕭寒點了點頭,跟着小和尚進去了。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回到了帝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白欣悅擡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到了寺門口,果然看到木兮在那裡左顧右盼,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她之後,木兮快步走過來,高興的說道:“大師派人讓奴婢在這裡等着,說小姐會過來,奴婢等到現在,差點就要哭了。幸好小姐回來了,你這手……”
木兮視線緩緩的落在了白欣悅夾着木板的右手上,有些心疼的輕撫着,雖然聽他們這樣說的時候就覺得小姐是出了什麼事情,可親眼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事了,先回去再說。”白欣悅安撫了一聲,朝着門外走去,相府的奴才已經等了許久,看到白欣悅出來連忙將腳凳放好,等到白欣悅坐穩之後,車隊便出發了。
“小姐都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反正是在馬車上,沒有旁人在場,木兮也就拉着白欣悅的手上下檢查着,看到胳膊上面那些擦傷,連忙把自己的眼淚擦乾,生怕滴在白欣悅的傷口上。
“不過中途出了一些意外。都過去了,你別擔心了。”
那些驚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木兮了,省的她又不安心。這次出行九死一生,要不是他們運氣好,怕是就回不來了。
慕扶君此人心機頗深。難以對付,此次沒有除去,日後怕是會成爲他們的勁敵。元朝的來使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否則的話堂堂的王爺怎麼可能出現在大盛。
來着不善,他們還是要多加提防啊。
“奴婢不知道小姐打算做什麼,都要愛護自己纔是。這些傷口這麼深,留疤就難看了。”
木兮輕輕的擡着她的手吹氣,像是個孩子一樣想要撫平她的傷痛。
白欣悅淺笑着看着她的動作,並沒有打斷,她知道木兮很是愧疚,若是這樣做能夠讓她的心裡舒服一點也好。
對了,琴兒呢?似乎從那一夜就失去了蹤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一路上主僕二人再也沒有說話,各懷心事的不知道想些什麼,到了城門口,馬車卻穩穩的停下。車簾被人撩了起來。
“這次總算趕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