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鄭員外連夜放走了府內的奴僕,和他的兒子、女兒、女婿一起,收拾了一些細軟,悄悄從後門踏上了離開柳州的路。
不是他們想要離開,而是武林盟太難纏,鄭員外至今都記得就在一個月前,一個和他同等水平的大戶,因爲得罪了週二,而被武林盟滿門抄斬,現在週二住的宅子就是那個大戶家的。
爲了不讓鄭家重倒覆轍,鄭員外也只能帶上能帶上的東西,乘着週二沒有集結人手,立馬帶家眷逃跑。
也許是老天開眼,這一路上並沒有遇見武林盟的人,離開了柳州,對他們來說就相對來說安全了。
次日一大早,週二就帶着一衆手下,雄赳赳氣昂昂來到鄭家,他經過一夜,決定如果鄭家不把女兒給他,以及給他十萬兩黃金,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用力拍門,週二等着鄭家來道歉,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他什麼也沒等來,氣的週二直接衝了進入,理所當然的,他看見了滿院子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人在這裡。
感覺自己被耍了的週二命令手下,直接將鄭宅大選一把火燒了。
熊熊烈火,讓百姓們敢怒不敢言,他們紛紛詛咒週二去死,卻不敢方面說這些話。
當楚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頹廢的樣子。
瘋了一樣跑到鄭家大宅,楚鳶看着熱浪翻涌的鄭家大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也不想就衝進去,想去救人,結果被人抓住。
原來是石逸琛不放心楚鳶出來,一直跟在她身後,眼看着她要去送死,石逸琛這才忍不住跑了出來阻攔她。
“放開我!”楚鳶瞪着石逸琛,不停掙扎着。
石逸琛說:“你這樣衝進去,且不說能不能救人,就是救到人了,你能活着把人帶出來嗎?別天真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如果我恢復了武功,是不是就能進去救人?”楚鳶第一時間想到了活死生的藥,如果她服用了,那麼就算是石逸琛,也不能說什麼吧!
石逸琛剛想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看見楚鳶掏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藥倒出來吃掉,一點也沒有給石逸琛反應的時間。
這一段時間,楚鳶並沒有購買藥材也沒有製作藥丸,離開皇宮的時候,也並沒有帶什麼藥,那麼這個藥的來歷就很可疑了。
反應過來的石逸琛掰開楚鳶的嘴,想要讓楚鳶把那個來歷不明的藥丸吐出來,他不希望楚鳶出事。
掙開石逸琛的手,楚鳶冷冷看着石逸琛,她面無表情地張了張嘴說:“別費功夫了,這藥入口即化,你根本不能阻止我。”
也許是藥效發揮作用了,楚鳶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原本空蕩蕩的丹田也逐漸充盈起來,只是,片刻後,她感受着只有原來一半的內力,幽幽嘆了口氣。
楚鳶心想:果然,那個活死生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這藥只能夠恢復她一半的內力,不過,一半就一半,也比沒有好。
輕輕調理了下體內的內力,楚鳶呼出一口濁氣,隨後對石逸琛道:“現在我恢復了實力,你可以讓我進去了吧!這麼大的火,能救一個是一個。”
石逸琛沒想到楚鳶這麼執拗,這心雖好,但到底……
“不必了,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石逸琛不由分說將楚鳶拉走,他仗着自己功力比楚鳶高,強硬將不斷掙扎的楚鳶帶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客房的楚鳶,不善盯着石逸琛,她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並不想和石逸琛說話。
秋兒站在石逸琛身後,默默不語,彷彿一切和她沒關係。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非常危險的?”石逸琛看着一臉淡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差點闖了什麼鍋的楚鳶,忍不住問。
“我已經恢復了一半功力,進去救人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楚鳶看着石逸琛不滿道,“你憑什麼把我拉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是非常可惡的?那些人也是人!”
“這正是我想要說的,”石逸琛冷冷道,他示意秋兒去看看有沒有人偷聽,然後才繼續道,“知道爲什麼鄭家會遭遇這場大火嗎?因爲鄭家昨夜偷偷離開了柳州,那個昨天搗亂的傢伙氣不過,就將整個空蕩蕩的鄭家燒了解氣。”
“知道如果你進入鄭府,會發生什麼嗎?你會白費功夫,死在鄭家,想想吧,一國公主不明不白死在了柳州,你覺得朝廷會怎麼想?鎮壓武林盟還算好的,如果憤怒的皇上,遷怒整個柳州的百姓,那怎麼辦?”石逸琛說。
楚鳶想也不想否認了石逸琛的猜測,她說:“這是不可能的,父皇他不會遷怒無辜的人。”
“事無絕對,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不能完全否決這個可能性,哪怕它成爲現實的可能微乎其微。”石逸琛看着楚鳶,微笑着說。
找不出話反駁的楚鳶,氣呼呼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是詭辯,我說不過你!”
並沒有辯駁,石逸琛當然知道他的話是詭辯,有的時候,詭辯也是一種很好的手段,只要能說服人就行,瞧,楚鳶這不就安靜下來了嗎?
冷靜下來的楚鳶,想起石逸琛透露的話,她垂下眼眸,輕聲道:“前輩他們……沒事對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好人一生平安。”
“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平平安安,不用擔心。”石逸琛並沒有肯定回答楚鳶,更何況如果不出意外,鄭家也的確不會丟命。
意外這東西,是最不了預測的,如果能預測,也就不叫意外了。
“不行,我得去找那個始作俑者,我要他付出代價,他太囂張了。”放下心來的楚鳶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道。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石逸琛吹了吹冒着熱氣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才說:“這就不用你擔心了,那人也蹦噠不了幾天,畢竟武林盟中的爭鬥也是非常殘忍的,他的靠山快倒了。”
狐疑地看了看石逸琛,楚鳶表情有些怪異,她道:“你又知道了?還是你收到了什麼消息?”
石逸琛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道:“你猜啊,猜到了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翻了個白眼,楚鳶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說就不說,我還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