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白欣悅擰眉,當下纖手一揮便要拒絕,可是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說道。“請二姨娘進來吧。”
丫鬟領命,不一會兒便引了一個打扮得十分豔麗的婦人走了進來。
二姨娘剛走進來,便瞧見白欣悅一臉閒適的倚靠在貴妃榻上,一雙美眸似挑非挑的看着她、
“妾身給三小姐請安。”
別說白欣悅,如今已經是府里正兒八經的嫡女,就算不是以白欣悅,如今在相府裡的地位,也是當得起二姨娘的這一禮的。
聖上御封的瑾嫺郡主到底是什麼分量,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因此,二姨娘這一禮行得極爲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白欣悅指了指一旁的梨花木椅對着木兮說道:“給二姨娘看座。”
二姨娘面露討好之色的拱了拱身子,這才挪動屁股坐下,“三小姐的屋子可真是恢宏大氣,比起當初大小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可見相爺是真的心疼小姐。”
白欣悅屋子裡的擺件都是後面皇上賞賜的,或者是老夫人添置的,又或者是白城爲了彌補父女之間多年的嫌隙而刻意從府庫裡拿出來討好白欣悅的自然樣樣都是精品。
對於二姨娘來說,她這半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字畫玉器自然是十分的眼熱。不過羨慕歸羨慕,二姨娘卻清楚自己的分量,也沒有敢開口討要。
“姨娘說笑了,不過都是些普通的玩意兒,用來賞玩罷了。”
白欣悅斜睨了他一眼,便不再看她,暗自思忖道,,這二姨娘向來都不踏進她的院子,這次前來,要說無事她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對於三小姐來說的普通玩意兒,可對於相府裡的其他人,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誰不知道相爺看中三小姐什麼好東西都緊着三小姐的院子呢。”
從之前三姨娘的事情被揭出來之後,白城似乎對白欣悅滿心的愧疚,雖然每月將自己埋在書房裡以酒度日,對於白欣悅這個女兒確實不錯的,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往她的院子裡送,看的他們這些人又是一陣的眼熱。
誰都能想得明白,白城這是想竭盡全力彌補當年對她們母女的虧欠,可這些心靈的缺失,又豈是這些珍奇古玩能夠彌補得了的?誰都知道白城是在做無用功,可又哪裡敢勸上一句?
“姨娘莫不是就是爲了誇獎這些字畫古玩?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白欣悅淡淡道,用一種極其睿智而洞悉世事的眼神看着二姨娘,看着他一陣的心虛,不由得別開頭去。
當下心中笑了一聲,要不是當日看到了二姨娘當機立斷的站出來背叛杜月如的情景,她恐怕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纖弱柔和的婦人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
不過他們二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二姨娘真的做出了損害她利益的事情,白欣悅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二姨娘臉上有些尷尬,卻還是紅着臉說道:“三小姐好生聰明,妾身此次前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二姨娘見白欣悅不接話,便接着說道,“三小姐與那小侯爺似乎交情不錯?”
是他的表情與語氣,若不是白欣悅清楚,二姨娘這次是有事相求,還以爲他是專門挖了一個坑來讓自己跳呢,私交不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男子私交不錯,這放在外面那可是敗壞名聲的事情。
白欣悅挑眉看着他,眼中有些冷漠。我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當下笑着拍了自己的嘴,“三小姐莫怪,妾身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嘴拙,不會說話"
“哦,是嗎?我看那日二姨娘在父親面前說話可是有條不紊呢。”白欣悅含笑看着她,目光有些揶揄和打趣。
二姨娘早就知道他若是將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會敗壞在府裡的人緣,可他當時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因此白欣悅挑了這件事情來說二姨娘也沒有反駁的話語。
只是苦笑了一聲,剛要展開柔情攻勢,便瞧見白欣悅似是冷漠的打斷了她,“姨娘還是開門見山吧,別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身上。”
她向來不喜歡這些女人勾心鬥角,既然杜月如已經死了,新夫人也即將進門,便有什麼心思朝着新夫人去使也就罷了,別讓她牽累其中。
二姨娘似是不習慣白欣悅這般明白的說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稍稍整理了一番,便直接說道:“三小姐與我家姝兒也是自幼一起長大,她精通詩書禮儀,琴棋書畫,即便是放在一般的家族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白欣悅應和的點了點頭,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他們這些姊妹之中,白妙芙善舞,白子曦善琴,白尤溪善女紅,唯有這個白餘姝悶不啃聲的學了許多的東西。
這還是要歸功於她有一個好姨娘。二姨娘不知從自己的私幾裡拿出了多少銀子來爲她鋪路。
“前些日子那小侯爺不是來了相府幾趟嗎?我家姝兒是個死心眼,就愛慕上了小侯爺。妾身想着既然三小姐與小侯爺相識,不如替我們姝兒美言幾句,若是將來好事能成我們自然感激三小姐的大恩大德。”
“再說了,府中的諸位姐妹四小姐和五小姐年齡還小,如今唯一能幫襯上三小姐的也就是我們家姝兒了,若是姝兒能嫁得好,將來對三小姐也算是個幫襯,三小姐以爲呢?”
二姨娘覺得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件事情對白欣悅又沒有什麼害處她自然是會答應的,哪承想說完之後白欣悅依舊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這讓她的心有些沒底了。
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就是雙贏的局面,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二姨娘回去吧,這件事情我不會答應的。”白欣悅淡淡地回了一句,連看都不看二姨娘一眼,便吩咐了木兮送客。
二姨娘死賴着不走,非要白欣悅,給出個理由來。
“三小姐如今飛黃騰達,總不能不顧念多年的姐妹之情。妾身不明白,爲何不能答應?”
二姨娘推開木兮的手,不停的問道,大有些撒潑的趨勢。
“二姨娘可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清楚二姐的身份,可清楚小侯爺的身份?”白欣悅一連三個身份將二姨娘推至谷底,她臉色煞白,還是倔強到:“我們家姝兒不必任何一個嫡女遜色。”
“可惜,這不是她成爲小侯爺正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