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究竟是白妙芙這般說過,還是幽靈,又或許是其他人,白欣悅已經記不清楚了。她總不明白這些人爲何要屢屢將感情受挫的緣由歸結在她的頭上,世間萬物,自有其緣法,強求不得、
“即便沒有我,宸王妃的位置也不一定會是你。”白欣悅淡淡的說道,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戳破了血琉璃爲自己構造出來的夢境,他臉色煞白,倒退了一步,喃喃道:“不,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沒有你的話,楚大哥愛的,喜歡的肯定是我。”
楚蕭寒皺着眉看着她急欲瘋癲的模樣,輕嘆了口氣,冷淡的說道:“悅兒說的不錯,那人即便不是她,也絕對不會是你。我與你之間唯有兄妹之情。今生若無她相伴,我定孑然一身,孤獨終老。”
孑然一生,孤獨終老。這八個字如同一記大錘狠狠的敲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上,白欣悅知曉他深沉厚重的感情,但每每這些話,從他的薄脣之間溢出的時候,她還是不由得爲之心顫。
雪琉璃如同遭受了極大的打擊,眼角噙着淚花,拼命的搖着頭,“不。這都是你騙我的,你肯定是騙我的。”
“王爺與王妃,二人生死相隨,歷經磨難,才走到如今的這一步,深情厚誼,我們這些身邊的人都看得明白。雪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改變不了任何,你若執意如此,只能是自我慰藉,自我折磨。”
墨月和楚蕭寒等人都清楚,眼前的這個雪琉璃是假的,和他們不會當面戳穿他,既然都是逢場作戲,那不如做個全套,以免露出了什麼馬腳,讓他們起了地方的心思,到時候就不好行事了。
“那又如何,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我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你一人的身上,既然你無法娶我做王妃,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哪怕是做個妾室,琉璃也是心甘情願的。”
雪琉璃十分執着的說道,眼中殷切的看着楚蕭寒,卻見他冷着眸子不說話。
楚蕭寒內心是在思索着他說出這番話來到底是有什麼寓意?結果落在雪琉璃的眼中卻是有所顧忌,當下看了看一臉事不關己的白欣悅,撩起裙襬,撲通一聲,竟然跪倒在地!。
“王妃,不過是一個區區妾室,不會威脅到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還請王妃替琉璃說一句好話,琉璃感激不盡。”
她說着腦袋便一下一下的磕在了那青石地板上,沒一會兒額頭便紅了。
墨珏和墨月的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了白欣悅,這個女子還真是不知深淺,王爺都已經將話說得這樣明白了,他居然還能做出這等脅迫之事!今日之事若是被傳了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以爲王妃善妒,想要強行獨佔王爺。
自從被皇上封爲了攝政王之後,有多少大臣想要將女兒塞進這宸王府裡王爺都紛紛拒絕。這些人目前倒是安靜了下來,顧及着王妃還尚未過門,不好學習那些,否則的話就是故意的在打極夜皇室的臉,到時候兩國之間爆發什麼矛盾,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可等到王妃過門之後,他們的心思定然又再次活絡起來。雪琉璃如果能夠成功的嫁京城王府做妾室,也就是爲他們把女兒送進成王府,打開了一條光明大道。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以後恐怕是麻煩不斷了。
白欣悅冷靜的看着他的額頭一下又一下結結實實的磕在那青石地板之上發出咚咚的響聲,似乎毫無情緒波動。半響之後,輕飄飄的別開了身子!避開了她的叩拜。
“我從未阻止過王爺納妾,但究竟你能不能進府,王爺的意思最重要。”
她可不願意自己成爲一個別人口裡的妒婦,因此禁止楚蕭寒納妾的話,他可是從未開口說過,不過她的意思很是明確,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不喜熱鬧,也不喜擁擠,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就有些太多了。若有人進來,她就會出去。
楚蕭寒抿脣輕笑着看向白欣悅,對於她這躲清閒的行爲很是寵溺。這種事情,確實他來處理更好。
他們不在乎旁人如何評價議論,可他卻並不想要她的名聲被別人惡意侮辱。
誰知雪琉璃就像是早就洞悉了楚蕭寒會說什麼話一樣,不等他開口,便繼續說道,“王爺事事以王妃爲尊,要是王妃開口想留下琉璃的話,王爺定然不會反對的,還請王妃憐憫琉璃數年孤苦無依,成全琉璃。”
白欣悅被她這一而在再而三的逼迫,弄得有些惱了!她看起來就像是那麼大度的女人?要她幫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納妾,她看上去就那麼心大?
“雪姑娘這是何意?本王妃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還做不來菩薩一樣的事情,幫着王爺納妾。雪姑娘莫不是這樣善良,願意將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既然如此,那雪姑娘不防大發善心,成全了本王妃與王爺的一片情深,不再多做糾纏,強人所難如何?”
“噗嗤”白欣悅話音剛落,墨珏一個沒忍住,便笑出聲來,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她看來,連忙轉過身去捂住嘴,輕咳了幾聲。
楚蕭寒也是一臉寵溺的看着白欣悅,也就只有她能夠說出這樣古怪的反話語來,穩重卻也不失俏皮。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能夠捨得放手?
墨月和木兮等人,也是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誰也沒有想到白欣悅會如此反駁血琉璃的話,讓她楞在了當場。雪琉璃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欣悅,張着嘴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十分愛惜自己的名聲,然後萬般無奈之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只能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然後她會順其自然的留在楚蕭寒的身邊,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嗎?
可是白欣悅這樣一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聽起來似乎古怪毫無道理,她偏偏找不到話來反駁。
“怎麼?雪姑娘無話可說,那就是答應了,本王妃多謝雪姑娘如此識得大體。看不出來,雪姑娘竟也是這般捨己爲人的人,以前是本王妃眼拙了,日後定然親自煮酒烹茶,以表歉意。”
白欣悅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