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要懂得地理植物知識,能最快速度找到水源,如果哪天干糧用盡,哪些樹木與草是可以用來充飢的。
再譬如必須懂得一些基礎的處理傷口之法,纔不會受傷後流血而忙,還能幫同袍救治一下。
還有各地的風俗習慣,民情信仰等等。
各種各樣的知識,都是韓瀟必須去學的。也正是如此,在他的帶領下,大靖的軍隊才能百戰百勝,讓敵人望風而逃。
夏靜月聽了韓瀟一一說來後,驚歎不已,暗想這世上果然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
逛完了菊花地後,夏靜月與韓瀟回到了莊子。
夏靜月此次到莊上來,除了觀察菊花的成長情況,還要視察一下方麗娘等少女的習藝情況。
面前二十四位少女身穿勁裝短打,頭髮高高束起,一字排開,英姿颯爽。
夏靜月也穿了一套黑色的短打,襯得她肌膚如雪,英氣逼人。
在二十四位少女面前走過,夏靜月從她們的精神氣貌中可以看出,這些少女絕非當年的纖弱少女了。
夏靜月極爲滿意地走到臺階上方站住,“初雪,你上去試試她們的武藝。”
之所以叫初雪而不叫初晴,是不想欺負這些少女們。初雪是夏靜月手把手教出來的,又學得極爲勤奮,除了天賦不及初晴之外,早就可以獨擋一面了。
初雪與初晴也換上了短打,庭院中,衆少女挺拔站立,氣勢巾幗不讓鬚眉。
韓瀟坐在遠處的亭子中,品着香茗,時不時投去一眼。
馬老大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時也往那邊瞧去。
韓瀟見初雪一人戰三人,打得有模有樣,拳腳極有架勢,功夫相當不錯。
那三個少女也同樣的打得有板有眼,攻擊騰挪間,竟不輸於普通的侍衛。如果其他王府的侍衛對上她們,說不準還打不過這些少女呢。
從這些少女的套路中,韓瀟看出她們所學的與馬老大的套路相近。
“教得不錯。”韓瀟點頭說道。
“謝殿下誇獎。”馬老大受寵若驚不已,王爺殿下對下屬一向要求嚴格,能得他一聲表揚極不容易。
韓瀟手下的侍衛,除了暗部那邊培養了一些女子,並無其他的女侍衛。有馬老大幫着培養女侍衛,往後跟在夏靜月身邊韓瀟也放心一些。
“若有好苗子可以多培養些。”
“是!”馬老大躬身道:“苗子易得,忠心不易得。夏姑娘選人,首要忠心,所以人數一直上不去,屬下費了大半年的時候也才教了這二十四個出來。不過方算盤那邊買的一批新人中,有不少年紀較幼的小女孩,屬下正幫忙鍛造着她們的筋骨,再有兩三年的時候,就能出一批武藝高強,以一敵五的女侍衛了。”
不管是練武還是其他,年紀越小越容易學得好。再加上有夏靜月的藥浴配方輔助,馬老大對培養女侍衛之事,信心十足。
韓瀟再看了幾眼後,收回了目光,與馬老大說道:“雖然武藝不錯,但缺乏臨陣經驗,你找個機會,帶她們出去實練幾場。”
馬老大一愣,“實練?”
“西邊那幾個州中,聽說時有匪人出沒,你帶她們去掃蕩幾個土匪窩便能練出來了。”
韓瀟說得雲淡風輕,可馬老大聽在耳中,頭頂一片雷鳴滾滾。
王爺大人,您讓屬下帶着一羣嬌滴滴的小娘子去打土匪?您真的確定嗎?您就沒有一點點、哪怕小得可憐的憐香惜玉?
“怎麼,做不到?”韓瀟冷眸微凝。
憐香惜玉什麼的,除了對某個女子特殊之外,王爺大人的字典裡從沒有這個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他而言,只有兩種,一種是可用的人才,一種是不可用的廢材。
馬老大肅容領令:“屬下遵命!”
總算王爺大人看在某個小女子的份上,不忍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幾個侍女被玩壞了,難得仁慈說道:“你去跟費引說一聲,讓他派幾個高手暗中盯着,緊要關頭搭把手。”
馬老大暗中抹了抹汗,幸好王爺大人沒讓他一個人帶隊過去,不然他就是武藝再強也護不住二十幾個少女。“屬下謝王爺體恤。”
莊中除了這些少女外,還另培訓了一些男僕,韓瀟順道又問了一下情況,馬老大一一據實回答。
夏靜月培養的這些少女,武藝只是讓她們有自保的能力,主要的是想培養一批醫學助理出來。
所以考覈了武藝之後,夏靜月非常滿意,讓初雪與初晴開始教她們基礎的護理知識。
爲了方便教學,夏靜月早就開始讓人教她們學字。通過這些日子的學習,這些少女雖然字寫得不怎麼樣,但識的字已經不少了,能簡單看懂一些書。如今夏靜月拿出她專門寫的教學書,這些少女多少能看懂書中的意思。
如此忙碌了數天,即使夏靜月精力再充沛,既勞心又勞力也有些受不了。
休息了一天,無意間發現韓瀟躺在涼榻上默默地出神,神色變幻莫測,夏靜月走過去問道:“王爺也累了?”
這些天,夏靜月忙上忙下,天天往山上跑,韓瀟也跟着她一道,時不時給她搭把手。夏靜月這會兒想到她累得不得了,那王爺殿下也該累了吧?
韓瀟這幾天是他過得最輕鬆的日子,與心愛的女子游山玩水,做最簡單的事,得最多的快樂。他不由出神地想着,就算沒有那些榮華富貴,能與她這樣平凡一生也是極爲不錯的人生……
耳中聽到夏靜月問他是否累了,韓瀟回過神來,對上夏靜月的親切關懷之情,眸光微閃,眼神不自在地飄往別處,說:“是挺累的。”
之前費引的做法,好像讓王爺殿下打開了另一扇門,開拓了另一條他不知道的思路。
貌似一些無傷大雅的美麗謊言,可以得到一些美麗的待遇……
所以王爺殿下壓根不承認剛纔出神是因爲這些日子過得太舒服,所以在回味無窮。
嗯,既然她說他累了,好吧,他就累了吧。
“哪累了?”夏靜月坐在他旁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