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他做什麼?”寧王氣惱得一把拉住顧幽,“難道你真想嫁給那個殘廢?”
顧幽怒了,一把甩開寧王的手,厲聲說道:“關你什麼事?”
寧王從不曾見過顧幽如此憤怒失態的樣子,大吃了一驚。望着顧幽憤然離去的背影,寧王呆立半晌,臉色變幻莫測,許久才離去。
夏靜月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都走了。”
放鬆下來才發現,緊靠着她的韓瀟身上燙得跟被火燒過似的,她一愣,回過頭,撞見韓瀟盯着她的眼神灼熱得跟頭頂的太陽似的,灼得人發燙。夏靜月心頭一亂,將他推開,“熱死了,離我遠一點。”
韓瀟不僅沒退,反而趁勢抱住她,壓抑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沙啞說:“月兒,嫁給我吧。”
夏靜月一呆,沒料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句話,一時間,吃驚得都結巴了:“嫁、嫁給你幹、幹嘛……”
韓瀟滿足地抱着心愛的女子,又覺得遠遠不夠,啞着聲音在她耳邊低語着:“嫁給我,我就可以天天看着你,還要可以天天……抱着你。”
夏靜月的臉一下子像有火在燒似的,他這人,平時悶不吭聲的,一開口說話的就這麼露骨。
“不要臉。”
“我只要你。”
韓瀟怕她離開,抱得更緊,呼吸漸漸地凌亂起來,“月兒,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慌了……”
夏靜月從不曾見過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他,“我、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韓瀟不敢把她逼急了,平復了一下心情,低聲說:“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去莊上,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明天再說吧。”
見夏靜月有躲避之意,韓瀟怕她明天不去,強勢地說道:“你明天若是爽約,我親自去夏府找你。”
“別!”夏靜月知道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他這人真的霸道強勢起來,還真讓人無計可施。她不禁惱了:“我又沒說不去。”
站了起來正欲離開,卻又被韓瀟給拉住了。
韓瀟低低一嘆,說:“你就這樣走出去?”
“怎麼了?”夏靜月不明其意。
“你發上的髮簪都亂了,我給你正一正。”
方纔兩人摟抱掙扎間,不僅髮絲有些亂,衣服上也起了不少褶皺。
韓瀟將夏靜月頭上的髮簪和珠釵扶正了,又將她頭上的髮絲仔細地別好,完了後,望着面前嬌俏可人的人兒,終忍不住在她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
雖然他想親的地方不是這裡,終是不敢太過份,怕她生氣,免得到手的媳婦又跑了。
他只親了她一下就放開,但他眼中炙熱而纏綿的情意太過濃烈與癡戀,讓夏靜月腦子裡一片嗡嗡直叫,似一片亂麻纏繞在一起。
夏靜月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跟韓瀟分別的,想到他的強勢與霸道心中涌起一股惱意,然後想到她真生氣了他又一片緊張的樣子又覺得好笑不已。
一時惱,一時樂,夏靜月竟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以前從不曾有過。
唯一可以肯定的,她一點也不討厭他。
有時候想起他,甚至心跳得有些快。
“小姐。”走出了那片地方,初雪帶着包袱過來了,包袱裡面是夏靜月更換的衣服。
初雪見夏靜月臉上紅得異常,身上又透着酒氣,問道:“小姐莫不是被酒味給薰醉了?不如把衣服給換了吧。”
夏靜月一愣,伸手去捂臉,這才發現臉上還在燒得厲害。
聞了聞身上的酒氣,她定了定神,說道:“算了,見着人就說我喝多了,有點醉。”
初晴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主僕三人走去衆女聚集的地方。
衆多小姐姑娘正聚在一處,悄悄細語着。
夏筱萱看到夏靜月過來,連忙跑過去,拍着胸口,餘驚未定說道:“姐,方纔出大事了,寧陽伯府家的小姐們被幾個婆子強拉着趕出去了。我剛剛與她們坐一起,差一點也被婆子們給扔出去,幸好我說我不姓梅,姓夏,她們這才放過我。”
“有這事?”夏靜月佯作不知問道。
夏筱萱悄悄與夏靜月說:“我聽她們說,曼音表姐與九表哥兩人躲在房裡脫光光了打架,正好被一衆夫人給看到了。姐姐,他們爲何要脫光了打架?”
夏靜月臉色僵了僵,望着夏筱萱單純又好奇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估計是天氣太熱了。”
夏筱萱似懂非懂地問:“天熱,又打了一場架,所以才把衣服給脫光了好涼快嗎?”
“應該是這樣的。”夏靜月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坐了一會兒,夏靜月總算見識到流言的威力了,只這麼一會兒,傳言便有板有眼地說羅曼音懷了梅紹成的孩子,肚子都大了,不知道幾個月了……
夏靜月細心地發現,這些傳言說起羅曼音的身份時,只說是寧陽伯府的表姑娘,壓根沒提是廣平侯府的小姐。
傳言傳來傳去,說的都是寧陽伯府的公子與表妹的事兒。
寧陽伯府的名聲是徹底地毀了。
而那邊,韓瀟回到客房後,立即坐回肩輿離開廣平侯府。
回到睿王府,韓瀟召了費引過來。
竟敢對他的女人動手,這些人一個個都活得嫌命長了。
韓瀟恨不得立刻將那些人逮了過來,一個個地掐死。
不過一下子弄死他們就太便宜他們了。
事情發生在廣平侯府,廣平侯府的人脫不了關係,韓瀟不管參與的是廣平侯府的哪一個人,但他把整個廣平侯府都給記恨上了。
至於寧陽伯府,更是入了韓瀟重中之重的黑名單。
“殿下要怎麼處理他們?”費引問道。
韓瀟冷冷一笑,當然是怎麼痛苦怎麼來。
怎麼讓一個人痛苦?自然是一步步奪去他們視之爲最重要的東西。
“鈍刀子割肉。”
費引聞言,立即懂得該怎麼做了,“屬下知道了。”
費引默默爲廣平侯府和寧陽伯府默哀。
在睿王府的暗中操縱之下,鄭國公府的大肆宣揚之下,從第二天開始一直到下半年,京城各種流言如同寒冬的大雪一般,紛紛揚揚,將整個京城的每個角落都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