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夏靜月從寧王府出來已經天黑了,她便沒有回華羽山莊,而是回了睿王府休息。第二天用過早膳之後,去了穆王府。
夏靜月的到來讓穆王妃喜出望外,親自走出去相迎:“可算把你這個貴客盼來了!你大婚那天我正巧有事兒,不能親自前去祝賀,正想等你新婚過後下帖子請你過來玩,不想你們搬去了華羽山莊……”
穆王妃的氣色十分好,容光煥發,氣質仍像從前溫溫柔柔的,似足了鄰家大姐姐。
夏靜月拉着穆王妃的手,故作不知問:“三嫂在忙什麼呢,竟然比我出閣還重要?”
穆王妃臉上一紅,牽着夏靜月往裡屋走,再與夏靜月悄悄說:“我懷上了,過幾天就滿三個月了。”
“真的?”夏靜月臉上的驚喜不是作僞,而是真心爲穆王妃高興。她緊張地拉了穆王妃的手過來,切脈。
脈像有力,母親與孩子都極爲健康。
夏靜月激動得拉着穆王妃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一說就停不下來。穆王妃聽得極認真,她嫁給穆王這麼多年才懷上這一胎,也是極爲緊張的。
對於夏靜月的醫術,穆王妃百般信任,說:“你今兒就在我這裡呆一天,我要跟你多請教些養胎的事情。”
夏靜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到養胎,我只會說,可沒有經驗,嫂子最好找幾個生養過的嬤嬤跟在身邊,這纔是正事。”
“不消你說,我都記得呢,但我總是比較信任你一些,若不是你,我這孩兒也懷不上。”摸着腹中的孩子,穆王妃看夏靜月的眼神就更加的溫柔了。
她原先以爲這一輩子是沒有兒女緣了,與穆王又兩看相厭,嫁入皇家也不能和離,已是心如死水地活着。
沒想到在夏靜月的幫助下,穆王那胖子減了肥,瘦了身,人竟然格外的好看。再加上夏靜月悄悄提點她的事,讓她趁機收攏了穆王的心……
如今穆王把她放在心上,不再像以前那渾了,更重要的,終於懷上了期待已久的孩子。
在穆王妃心裡,夏靜月是給了她第二個人生的人。
夏靜月一點也不客氣地說:“嫂子不用覺得欠我什麼的,我出閣時,三皇兄直接拉了半副添妝過來,什麼情都還夠了。”
夏靜月這俗氣的樣子將穆王妃給逗樂了,她笑道:“我才懷上不久,還不敢告訴昭儀娘娘,若是娘娘知道了,說不定會讓穆王送去全擡的添妝呢。不過呢,雖然娘娘還不知道,但我一聽王爺說要給你添妝,就親自去挑選,全挑適合你用的,又貴重的東西,這些東西全是母妃賞賜下來的……”
萬昭儀受寵這麼多年,身家巨豐,最不缺好東西,而她又只有一個兒子,賜下來的東西沒有一樣的普通的。
夏靜月整理添妝的時候都看到了,穆王府送來的東西是添妝中最爲打眼的。
兩人性情相投,正聊得投機,連穆王進來都不知道。
夏靜月乍一看到穆王,愣了好一會兒。
她離京之時,穆王剛從大胖子減成了小胖子,雖然看着長相不錯,但還是個胖子。她留下減肥事項時,完全沒有想到穆王會繼續堅持下去,成爲個條兒順的大帥哥。
穆王看到夏靜月傻眼的樣子,樂不可支,走到夏靜月面前轉了幾圈,得瑟地問:“本王是不是英俊無雙了?是不是比四弟還俊?”
夏靜月看了幾眼,人是帥了,但還是跟以前一樣傻呼呼的。
穆王妃白了穆王一眼,“就憑你也想跟四弟比?一邊做夢去!”
若是以前穆王妃敢這樣跟穆王說話,這渾人早就凶神惡煞起來了。然而這半年多來,兩人感情日深,穆王妃這一嗔一笑的,穆王看在眼裡,別有一番趣味。他湊上前去,拖了一張椅子坐在穆王妃身邊,拉着穆王妃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我睡都睡不着,哪還做得了夢?好燕燕,乖燕燕,晚上我搬回你這睡好不好,我可想死你了……”
穆王妃不想穆王當着外人的面說出如此肉麻的話,還喊着她的小名,羞得無地自容,狠狠地瞪了穆王一眼:“你胡說什麼?”
穆王委屈地說:“難道不是嗎?我不過是不小心摸了陳側妃的手,你都把我趕出屋裡一個多月了。”
穆王妃忍不住又狠狠瞪了穆王一眼,她先前看到穆王與陳側妃在園子裡是有些醋意,但將他趕出屋完全是爲了自己的肚子着想。
自打穆王減了肥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地,夜夜都要跟她鬧,明明以前他都不喜歡女人的……
夏靜月坐在一邊,被虐狗了,她想她家王爺了。
夏靜月站了起來,說:“你們慢聊,我走了。”
穆王妃一愣,推開穆王,說:“纔來呢,怎麼就要走了?再怎麼也要吃完午膳再走。”
“不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我家王爺呢。”
穆王妃只好送夏靜月出去,夏靜月低聲說:“嫂子的脈像很穩,母子健康,也該告訴三皇兄了。”
穆王妃點了點頭,也低聲說:“我正準備這兩天就告訴他,然後進宮跟娘娘報一聲。”
“那我就更不留了。”夏靜月與穆王妃告退後,才走不遠,突然聽到穆王尖嚎了一聲,聲音大得跟殺豬似的。
夏靜月被驚得下臺階時差點踩空了,正想趕回去瞧瞧發生什麼事了,緊接着就傳來穆王顛狂又魔性的笑聲——
“哈哈哈,我要當爹了!我有兒子了!”
夏靜月好笑不已,大步離開了。
出了穆王府,夏靜月上了車後,初晴問:“小姐,咱們這就回山莊嗎?”
“急什麼,我還想回夏府跟老太太住一晚呢。”
初晴無辜地說:“小姐,不是奴婢急,是王爺急,王爺說了讓您吃完喜宴就回去的。”
夏靜月板着臉說:“我就知道,你只聽他的,不聽我的。”
成親後沒幾天,韓瀟就跟夏靜月坦白了,初晴與黃嬤嬤都是他的人。
直到那時,夏靜月才知道此男心計之深,竟然在她初來京城沒幾天就派人打入內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