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妃出事,穆王身邊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跑去偏殿將穆王弄醒,告訴他這件事。
這還得了!
穆王一聽妻子被人害得差點流產,一下子就酒醒了,匆匆忙忙地就跑了過來。
趕到這兒時,正好聽到明王妃被搜出香囊的事,穆王立即認定害妻子險些流產的兇手是明王夫妻。
這一怒之下,穆王衝上去就將明王往死裡打。
“敢害老子的兒子,敢讓老子絕後,老子今天先宰了你!”
“枉老子以前當你是兄弟,卻不想你是個卑鄙無恥之徒,老子真是瞎了狗眼!”
穆王一邊打一邊罵,明王妃想衝過去拉人,如夏極有眼色地帶人拉住明王妃,讓穆王自由地發揮,盡情地出氣。
上面坐着的皇帝氣了個倒,當着他這個老子面,穆王一口一個老子地叫,成何體統?難道他們忘了他這個老子還坐在這裡嗎?還有穆王那蠢貨,有自己罵自己是狗眼的嗎?
簡直就是胡鬧!
“快把老三這渾人拉開!”
皇帝發話,其餘人這纔敢動手拉開穆王。這會兒,明王已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穆王不依,朝皇帝大叫大喊道:“父皇,你偏心!他要害我兒子,你卻幫着他,你偏心眼!兒臣不依!就是不依不依不依!”
皇帝頭疼地看着直接撒潑起來的穆王,揉着額角。剛弄走一個難搞的兒子,這又來了一個難搞的!他這做老子的容易嗎?還是昭儀說得對,兒女都是債,這些混蛋都是來要債的!
想到昭儀,皇帝趕緊把鍋甩給萬昭儀說:“昭儀,你管管你那兒子。”
“皇上,您也不能怪熹兒,不管換了誰,妻子和孩子出事了,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這件事就由你來定奪。”皇帝賭氣地說道。
皇帝從沒像今天這樣無力,這些兒子,他一個都管不了了。有藏禍心的,有暴戾的,還有撒潑打滾的,皇室一家都成了笑話了。
皇帝壓抑得恨不得將場上的人,一個個全掐死了。
萬昭儀眸光微轉,揚聲說道:“熹兒,別鬧了,先看着你的王妃,她身子不好,你先帶她回去好好養着。”
穆王一聽是這個理,還是他的王妃重要,明王那廝等他以後有空了再去揍!穆王想明白了,立馬不鬧了,讓人擡了軟轎過來,將穆王妃帶走。
穆王走了,場上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幾位皇子的心卻吊了起來,尤其是明王,他暗中着急,擔心萬昭儀公報私仇。
萬昭儀坐在上面掃了衆人一圈之後,淡淡地說道:“事情鬧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衆人愕然擡頭,以萬昭儀的性子,他們想到了萬昭儀用萬種辦法來對付明王,早就做好了明王倒大黴的結果,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萬昭儀對此事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衆人幾疑聽錯了耳,包括滕貴妃,愣愣地看着萬昭儀。
萬昭儀威嚴地一掃衆人,“怎麼,都捨不得走了?想留下來?還是不服本宮的定奪?”
底下的誥命夫人以及妃位在昭儀之下的人紛紛請罪不敢。
“皇上,我們回去吧。”萬昭儀扶着皇帝站了起來。
皇帝對萬昭儀的處決也非常驚訝,待離了一段路後,這才問萬昭儀:“昭儀就不想給穆王妃報仇?”
“嬪妾當然想了,可是——”萬昭儀心疼地看着皇上說:“您看看他們鬧的都是什麼事?讓這麼多人看了您的笑話,嬪妾只要一想那些人回去之後就笑話今天的事,嚼些讓您臉上無光的話,嬪妾心裡就難受極了,比聽到穆王妃出事時還要難受。您想,嬪妾若是再追究下去,不管查出什麼,傷的還是您的心,不如不查了。”
皇帝激動地握着萬昭儀的手,方纔陰霾的心情瞬間被治癒了,“昭儀,還是你對朕最好。”
“皇子們一個個不孝順,妃子們一個個有着私心,嬪妾不對皇上好的話,您就孤單單的一個人了。皇上現在明白嬪妾聽到您要修道之後,二話不說穿上道袍了吧?嬪妾怕您孤單,怕您寂寞,怕您傷心!只要您好好的,嬪妾不怕別人罵嬪妾媚主,熹兒夫妻受再多的委屈也算不了什麼,嬪妾只要您好好的……”
皇帝望着一身道袍的萬昭儀,樸素無華,但此時的萬昭儀在他眼中,比任何一個穿着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妃子更美麗漂亮,更吸引他,也更讓他心動。
他緊緊地握住了萬昭儀的手,眼睛發熱着。
韓瀟與夏靜月上了輿車後,輿車緩緩地往睿王府駛去。
韓瀟伸手,將夏靜月頭上沉重的翟冠取下,“剛纔的事嚇着了沒有?”
夏靜月搖了搖頭,伸手揉着脖子,說:“沒有,戰場上死了那麼多人我都不怕。”
韓瀟拿開她的手,給她按揉着,“以後誰若是敢算計你,你讓人來尋我,我自會替你擺平。”
“以後?”夏靜月含笑地側頭看他,說:“經過今天的事,以後除了找死的,誰敢來找我的麻煩?”
方纔韓瀟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將夏靜月驚了一下,她知道她的男人很強勢,可沒想到,強勢到這地步,狠起來,連皇帝也要避其鋒芒。
不得不說,當時的韓瀟在她眼中,高大又帥呆了。
夏靜月甜蜜地笑道:“看以後誰敢把你當病貓。”
京城中人傳韓瀟快要不好,是因爲兩年太醫院的人就曾言韓瀟的病要是惡化的話,就活不了多久。百坻一戰,韓瀟兩次傳出惡化的消息,加上成親之後,兩人爲了過清靜的二人世界,基本都不出現在人前。故而都以爲韓瀟活不了多久,那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除了滕貴妃敢算計夏靜月,暗地裡明王、寧王、康王還偷偷地挖韓瀟的牆角,想拉攏韓瀟手下的臣子。
“月兒放心,那些算計你的人,等過段時間,我會好好地收拾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夏靜月心中微微一動,韓瀟是個不留隔夜仇的人,現在卻要過段時間才報復?難不成他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