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心情不錯地吃着水果,這些水果是大靖各地送來的貢品,除了是萬昭儀賞賜下來的,還有就是穆王府送過來的。
中秋宴會上的事,萬昭儀全了皇帝的臉面,皇帝感動之下,又因心中慚愧,賜了穆王府大量珠寶等物。當然,給穆王妃這個孕婦吃的東西更是賞賜了不少。
萬昭儀感激夏靜月保住穆王妃的孩子,從私庫挑了不少好東西賜給夏靜月,又拔了不少貢品果子到睿王府。
穆王妃吃不完這麼多果子,也送了許多過來。故而夏靜月天天啃着各式各樣鮮甜的果子,聽着各種熱鬧非凡的新聞八卦,日子過得不要太舒適了。
夏靜月坐在涼爽的水軒上,看到初晴回了來,問道:“穆王妃的身子好些了嗎?”
初晴過來福了福,說:“好些了,太醫院的御醫剛複診過,說已經沒事了。奴婢回來的時候,穆王妃又讓奴婢帶了幾筐果子過來呢。”
穆王妃胎兒不穩,夏靜月連去了幾天,直到穆王的胎兒穩住了這纔沒天天往那邊跑。
不過夏靜月人雖沒去,但放心不下,今天又派了初晴過去一趟,並帶了幾瓶安胎丸與養胎丸過去。
這一次的暗算,穆王妃雖然保住了胎兒,但她的身子也受了些損傷,需要好好養着。
夏靜月說:“我這有幾個古方最適合用來調理身子,過幾天我再送過去。”
夏靜月手上的古方不是孕婦用的,需要對藥方添減一下,份量也要重新配製。
這時候已是深秋了,院子裡的樹開始飄着落葉,隨着太陽西斜,夏靜月在水軒坐着感到一些涼意。
夏靜月站了起來,剛要離開,初晴突然指着夏靜月的肩膀,說:“王妃,您站着別動,您肩上爬了幾隻小黑蟲。”
夏靜月低頭看去,楓葉色的衣服上不知何時沾了幾隻小得跟芝麻大小的蟲子,形狀有點像種蠅。
伸手拍走後,夏靜月又讓初晴過給她瞧瞧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初晴仔細看了一遍後,說:“沒了,就肩膀上落了幾隻,奴婢瞧着這些蟲子像是藥田那邊的。”
夏靜月納悶說道:“我這幾天忙着三皇嫂的事,並不曾去藥田。藥田那邊的蟲子有這麼多嗎?怎麼都這邊飛來了?”
水軒這邊離藥田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奴婢昨天從那兒經過,好像看到藥田上有一些黑色的小蟲子。”
“都已經深秋了,蟲子怎麼反倒比夏天還多?”
按說現在天氣慢慢地轉涼,蟲子也應該減少的,怎麼夏天沒見多少蟲子在飛,深秋了,落葉都黃了,反而蟲子到處飛。
“走,咱們去藥田那邊看一下。”夏靜月動身往藥田而去。
王府的這一片小藥田,就是韓瀟特地推了兩個花園,收拾出來給夏靜月種藥材的。
夏靜月嫁進睿王府沒多久,方麗娘等人就開始打理這片小藥田。除了種些常用的藥材,還移植了一些可供觀賞又能藥用的植物,像五味子、石斛之類的。
夏靜月與韓瀟偶爾飯後散步會往這藥田那邊走,平常忙着手中的事,沒有功夫往藥田那邊細看。
來到藥田後,夏靜月蹲下身子,查看藥材與土壤,的確發現了不少的小黑蟲。
“應該是土壤太肥了,又澆水太多,土地溼潤,所以長蟲子了。”夏靜月正好手頭上沒事,韓瀟又去無涯書閣那邊處理公務了,便去藥房抓了幾道驅蟲的藥材讓人去熬煮。
待熬煮好後,兌了井水涼了,再澆到藥田上。
藥田分成幾處,雖然叫小藥田,但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畝的地。
夏靜月這麼一弄下來,出了一身的汗。
初晴過來看到了,哭笑不得,“王妃,這些事兒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您瞧瞧,弄得滿頭是汗,王爺若是看到了又得心疼了。”
“我閒着運動運動。”夏靜月接過初晴遞來的帕子,擦了汗後,望着夕陽下一片欣欣向榮的藥田,甚有滿足感。“明年要多種一些薄荷,要不,也種點菜吧……”
夏靜月對老太太那個小菜園可是非常喜歡的。
初晴忍不住笑問:“要不要再養幾隻雞和鴨子?”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養幾隻鴿子。”
“那奴婢這就讓王總管去安排,讓他找些品相好看的鴿子過來。”
夏靜月擺了擺手,說:“品相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養得肥一些的。”
初雪不解其意,愣愣地看着夏靜月。
夏靜月眨了眨眼,說:“香烤乳鴿極爲美味,哪天閒着沒事,咱們就抓幾隻鴿子烤着吃,那得多有意思。”
初雪扶額,好吧,她家王妃的想法總是那樣的與衆不同。
初雪見夏靜月出了一身大汗,怕着涼了,連忙吩咐下人去燒水。
韓瀟回到內院時,便看到夏靜月坐在窗前看書,而初雪則拿着乾淨的棉布給夏靜月擦着溼發。
他走近去看,見夏靜月手上拿着的是一本醫書,便揮手讓初雪下去,坐在夏靜月身邊。
“又在琢磨什麼方子?”韓瀟取了棉巾過來,給夏靜月抹着長及腰的髮絲。
“想改幾個藥方。”夏靜月翻了一遍醫書後,略有所感覺,就攤開紙張,醮墨寫了起來。
夕陽的餘光從窗外投了進來,在夏靜月的身上灑上一層橘紅的光暈,韓瀟低頭看着妻子在橘光下柔和的臉龐,溫婉恬靜,不由看呆了幾眼。
兩人成婚已有幾個月了,但在韓瀟眼中,嬌美的妻子是怎麼看也看不夠,每天都能發現妻子更美麗的一面,令他總也移不開眼睛。
深秋傍晚的風也格外的冷,韓瀟看到夏靜月的衣袖被吹起,又見她的髮絲未乾,探身將窗戶關了半扇。“月兒,下次洗了頭不要坐在窗前,省得着涼了。你自己是個大夫,難道不知道溼頭吹風會頭疼嗎?”
夏靜月擡起頭來,夕陽下的眸子明亮得彷彿透着光一般璀璨,“方纔有些熱,就沒留意。”
韓瀟伸指點了點她的鼻尖,說:“下次記得不許了。”
他摸了摸她的手和額頭,發現有些涼,叫了初雪過來,讓她去熬碗薑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