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處理完這些事,最快也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穩固帝位。大權抓住了,又要施行民生新政等問題。
這麼一來,南霖太子在五年內根本做不完這些事。而等他一死,左清羽上位,有他的新班子,人一換,政策將會有所更改。如此下來,他之前做的事豈不是白費功夫了?還給左清羽留下不少麻煩。
南霖太子擔憂的還有另一點,雖然夏靜月跟他說過調養得好能再活五年,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南霖太子經歷了這麼多事,又兩次經歷瀕死狀態,他擔心他根本就撐不到五年。倘若他在位時突然去了,豈不是留了一個爛攤子給左清羽嗎?
因此南霖太子想讓左清羽隔代接任,直接由太孫登基成爲一國之主。
然而,南霖太子的想法是好,但規矩始終是規矩,哪有父親健在,直接跨過父親讓兒子當家作主的?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南霖太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在朝廷上已深得人心,而左清羽又一直被軟禁,根本沒有正式地接觸過朝政之事,不管怎麼看,都理應讓南霖太子繼位,左清羽再立爲太子,跟着皇帝學幾年,循序漸進。
沒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朝官與皇室宗親是不會讓左清羽越過南霖太子做新帝的。
偏偏箇中緣由是南霖太子不能說出來的,一旦被人南霖太子之所以命不久矣都左清羽給氣的,這麼一大頂不孝的帽子蓋下來,左清羽別說做皇帝了,就連太孫的位置都保不住。
再說他命不久矣的事?朝中不乏聰明人,馬上能猜到先前南霖太子大病,據聞都跟太孫有關的事,這若是被人一利用,左清羽將來也將蒙上污點。
因此,新帝登基的事,就卡在了這裡,南霖太子不想做皇帝,想讓左清羽登基,而百官需要他給一個理由。就連左清羽,他也無法理解父親爲什麼不做皇帝。
在無計可施之下,南霖太子回到太子府,約見了夏靜月,說起這個煩惱。
“眼看登基之日不能再拖,百官也上折求孤龍袍加身,就連羽兒也在問孤爲何不接任皇位,孤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還請睿王妃幫忙出個主意。”
夏靜月在養胎的這幾天已聽聞了這件事,也料到南霖太子會來找她,這世上知道南霖太子實情的人就只有她了。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夏靜月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粒藥丸,交給了南霖太子。“太子服下此藥,會有類似於風寒怕冷的症狀,你……”
夏靜月將話細細說來,南霖太子聽後,面上露出喜色,“如此甚好!甚好!”
南霖太子拿了藥離開後,當天晚上給皇帝守了一夜的靈,到了第二天早上,突然受寒病倒。
南霖太子因爲一片孝心,爲了給父守孝,以致於病倒,這件事說出來,誰也要贊南霖太子一個孝字。
眼見南霖太子的寒症總不見好,吃多少藥都不管用,連牀榻都下不來,國君之事卻不能再等,最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讓太孫左清羽登基。
大行皇帝未曾下葬,新帝的登基大典須得在大葬之後方能舉行。
國葬之後,左清羽爲了報復毒蠍門與蚩人派,也爲了立下君威,決定推遲登基大典,率領大軍,掃平毒蠍門與蚩人派,以慰先帝在天之靈。
先帝被毒蠍門與蚩人派所害之事,南霖百姓已然盡知,左清羽此舉得到了南霖百姓的大力支持。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身爲江湖人,不能參與朝廷紛爭之中。這個規矩,沒有明言規定,但卻有效地約束了許多江湖高手。
這是因爲,江湖門派,哪怕你再強大,也無法與一個國家的力量來相比。一旦惹怒了當權者,再強大的門派也會在這種絕對的力量下化爲烏有。
軍隊的士兵在一對一的情況,當然打不過這些江湖人,但當士兵們成千上萬時,卻是一股無法戰勝的龐大力量。當這些士兵帶上銳利的兵器與強大的武器時,山再高,也會被挖倒;牆再厚,也會被推翻。
毒蠍門的大本營就在暮城的郊外,以前,這個位置讓天機道長極方便地調動人手過來相助,如今,這個距離讓南霖的士兵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將它團團圍住。
毒蠍門的三大高手早已死在韓瀟之手,精銳的高手都被天機道長調入皇宮,也在一場逼宮之戰中全部被滅的。留在毒蠍門看家的,都是武功最差的門人,這些人看到大軍圍來,別說反抗了,看到第一眼就已嚇得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毒蠍門已經拿下了。”韓瀟接到信後,過來告訴給夏靜月。
夏靜月正疊着紙,拿了尺子和裁紙刀過來。
韓瀟過來接過夏靜月手上的刀,問夏靜月尺寸是多少。
夏靜月比劃了一下,大概是A4紙的大小,“裁成這樣大小,我留着寫東西。”
“這也太小了吧,一頁也寫不了幾個字。”
“我讓人做了最小的毛筆,在上面寫字剛剛好。”
韓瀟依着夏靜月的比劃,裁出一張後,以此來做模紙,很快就裁好了一疊。“清羽讓人送了信過來,查抄毒蠍門老底後,他發現毒蠍門的高手都是蚩人杏兒給培養出來的。”
“哦?”夏靜月訝然說道:“照此說來,蚩人杏兒參與進來的事情不少呀,她當時爲什麼要撒謊說江湖人不參與朝廷事?”
“她沒有撒謊,以她的身份,也用不着撒謊。”韓瀟說道:“她修煉了古蠱術後,註定這一輩無子無女,她在俗世中唯有逍遙散人這個有血緣的後輩,便將他視爲親孫兒。蚩人杏兒活了將近一百年,在蚩人派中地位崇高,她想給侄孫培養幾個高手做打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據查,毒蠍門的一流高手,都是蚩人杏兒一手培養出來的,她尋了有練武胚子的幼童,將他們從小培養起來。這培養的高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是她在五十年前開始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