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又向夏靜月福了一福身,恭敬地懇請道:“娘娘說睿王妃的醫術再好不過,還煩您若是有什麼保胎的方子或者藥丸的,能不能給我們王妃備一些,以防萬一。”
“說起來,我有很多保胎丸。”說起這件事,夏靜月就忍不住暗汗。
她成親之時,陶子陽也送了添禮。別人的添禮是珠寶首飾或者布料,而陶子陽的添禮,全是藥,幾大箱的藥。除了跌打損傷的,最多的就是保胎丸養胎丸了,甚至還放了幾瓶墮胎藥,這些東西有一部份是陶子陽的師傅陳老的珍藏。陶子陽振振有詞地說什麼嫁入皇家後,小妾通房多,給夏靜月留着防身和害人。
夏靜月當時就想將那些墮胎藥甩陶子陽一臉,若是韓瀟敢跟別的女人亂搞出人命來,墮胎藥管什麼用?直接來幾瓶見血封喉的毒藥就得了。
“等回去後,我就讓人送幾瓶去穆王府。”夏靜月說道。
她暫時沒想生孩子,故而那些藥都跟嫁妝放一起,都收在庫房裡。
如秋喜道:“奴婢代王妃和昭儀娘娘謝過王妃,有了您的藥,昭儀娘娘就安心了。”
夏靜月不禁笑道:“昭儀娘娘對我倒是放心。”
如秋連不迭說:“若不是您,我們王妃這一胎也懷不上。娘娘不止一次與奴婢說,您的大恩大德是絕不會忘記的。”
穆王妃眸中的笑意濃了許多,拉了夏靜月一起走,說:“四弟妹,中秋月餅的事還要煩請你幫我拿個主意,你說我得做什麼口味的月餅爲好?不瞞你說,我嫁入皇家這麼多年,跟皇祖母連話都沒有說過,別更提她老人家的口味了,我是半點都不知道。”
夏靜月便把她做的月餅,皇太后點名喜歡的那幾樣說了出來給穆王妃參考。
穆王妃只挑了兩種簡單易做的月餅記下,她沒想出風頭,因又懷着身孕,哪怕做得不好,旁人也說不出錯來。
“不知道可否有孕婦能吃的月餅?”穆王妃隨口問了起來。
穆王妃自打滿了三個月後,胃口就一天比一天差,什麼都懨懨的不愛吃。
夏靜月靈光一閃,一拍手,說:“還真的有,等我做好就讓人給你送來,你若是喜歡吃,我把方子抄給你。”
穆王妃意外之極,高興不已。旁邊的知秋更是笑容滿面,說:“我們王妃這些日子沒一天能吃好,現在就指望着睿王妃的方子了。”
夏靜月最近閒着沒事做,月餅嘛,廚房裡的人早就練熟了手,當下決定回去後就給穆王妃做幾份過去。
兩位妯娌聊得歡時,李雪珠帶着人從後頭走過來,帶笑問道:“兩位皇嫂說什麼呢?”
穆王妃說道:“正說着做月餅的事。”
“正好,我剛頭痛着月餅的事呢,這事還得請兩位嫂子指點指點……”
李雪珠極快地就與兩位王妃打成一團,顧幽在與舒德妃私談之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顧幽眸光微動,也走了過去。
四位王妃,即使是有舊怨的,但在臉面上,都仿若普通人家的妯娌那般,和和氣氣的,一路說說笑笑地出宮。
回到睿王府,夏靜月馬上換上家常便服去了廚房。
韓瀟從書閣那邊出來,看到果莊那邊送來好幾筐剛採摘下來的果子,一問之下,得知妻子又在折騰月餅,好笑地搖了搖頭,舉步走了過去。
但見廚房那邊,夏靜月讓人將水果的果皮都削了,切成一塊塊的果肉。
韓瀟看夏靜月做得起勁,挽起了袖子走過去。“月兒,這一次又打算做什麼餡的?”
夫妻兩人平常閒着沒事就喜歡折騰些吃的,兩人一道下廚已成爲他們之間的一種情趣,王府的下人出早習慣了這對主子的怪異愛好。
夏靜月正指揮着人和麪團,百忙之餘回答韓瀟說:“三嫂胃口不好,我琢磨着多弄幾個品種水果月餅試試,說不定她愛吃。”
韓瀟摘了一粒葡萄嚐了夠甜之後,另摘了一粒較大的剝了皮送到夏靜月嘴邊,說:“這個主意好,多做幾樣。”
夏靜月吃着甘甜的葡萄,轉過頭奇異地看着韓瀟,“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三皇兄一家的。”
“我關心他們做什麼?”韓瀟湊在夏靜月耳邊說:“你先練練手,只管做自己喜歡吃的,往後懷上了也多幾樣菜單。”
敢情說來說去,這是把穆王妃當成試驗品。
夏靜月眸光如水地斜睨着韓瀟,“王爺殿下也急着做父親了?”
韓瀟見廚房裡的下人早就識趣地退走了,上前從後面摟着夏靜月纖細的腰肢,在她頸間深深地嗅着她的髮香,眸中帶着迷醉說:“急什麼,咱們現在的日子才叫逍遙。”
兩人新婚不到半年,正是濃情意蜜的時候,就是夏靜月想生,他也不想太快來個孩子出來鬧他們。如今多好,兩個人白天守在一起,晚上膩在一起,有着說不完的話。兩人待在一處,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各忙各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愉悅。若是有個孩子吵着,兩個只能盯着孩子,再沒有了兩人的私密空間。
更重要的一點是,韓瀟聽夏靜月說女子太早生育對身子不好。只需要這一個理由,韓瀟就堅決要表示等夏靜月再長兩年再要小孩。
即使韓瀟再喜歡孩子,跟妻子比起來,一切都得往外放。
兩人過着自己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全然不管王安等人那急得眼紅的期盼,天天盼着念着小主人什麼時候纔出生,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有喜訊?
中秋佳節很快就到了,下午時分各位王妃與公主就帶着做好的月餅絡繹不絕地往皇宮趕去。
中秋夜宴說是夜宴,但是在傍晚時分舉行的,因爲今年多加了一道選月餅的環節,故而比起往年來,各皇親國戚和官員命婦早了幾個時辰進宮。
因要評選出最好的月餅送給皇太后,後宮這邊早早地就先辦起來,以便皇帝見完百官後就可以過來點評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