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咱們手裡沒現成的藥,先不說製藥,連藥材毛兒都不見,光這樹林裡還指望有解毒的草藥嗎?”
看着南宮璃嫺熟的動作處理若雷傷口,崔神醫想起下一步解毒工作就不由得覺得沉重。
這荒郊野嶺的去哪裡尋草藥,更何況看若雷體內的毒不簡單,想必對症下藥的藥材也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一般貨色。
但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正專注處理傷口的南宮璃哪裡有精力跟他探討這些沒營養的問題。
畢竟她手裡可有着作弊神器,想要解藥那還不簡單,不過就是頃刻間的問題。
“消毒包紮,會?”
忙完手頭上工作的南宮璃才擡頭看向滿臉疑惑焦急的崔神醫,語調清冷。
“會會會,可這解藥......”
“我來想辦法,你先處理,眼下只要是能救這小子的命要緊,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對症的草藥。”
其實南宮璃不出去也知道肯定沒有,這片林子除了些雜草和隨處可見的普通草藥,就是光禿禿的小山包。
但不出去她怎麼藉口找到解藥治病救人。
光憑她一人之力就能輕而易舉找到對症草藥這實在是說不過去,隨即靈光一現,出門義正言辭對着君墨淵道,“王爺,現在需要幾個人手隨我去尋草藥。”
從剛纔進門到現在這個女人是第一次跟他講話,瞧着小臉一繃的南宮璃,君墨淵卻也不生氣,當下揮手撥了幾個人跟着她往雜草密集的山上去。
趁着這段時間南宮璃早早意識進空間開始搗鼓解藥,用抽來的兩管子血開始化驗分析,拿到化驗單後的南宮璃都不由得慨嘆這毒的成分也太雜了,不過還是沒君墨淵體內的毒來得繁瑣。
分析結果一出來,自動進入配藥系統,這個過程南宮璃連動根手指頭都不用,只需要等着出成品就行。
毒的成分複雜,那對應的解藥成分也不會簡單到哪去。
爲了掩人耳目,南宮璃一路採了不少藥材,有止血的,消炎的,易腸道笑話的......
雜七雜八的但凡是草藥,她一股腦全都拔了握在手裡。
連帶着提前交代基本樣式的“理想解藥”都是南宮璃連蒙帶比劃,分頭採藥的幾個下手滿臉懵逼,也不得不根據王妃描述的草藥形狀來找。
幾個人前前後後下了山,懷裡都捧着不少草藥,本來屁都不懂的一衆人看到“滿載而歸”,別提有多高興了。
“若雷有救了。”尤其是守在門口的若風看到南宮璃就跟看到了月老似的兩眼發光。
看着一地各類草藥胡亂堆在地上,崔神醫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天爺!”
別的人可能不認識,但怎麼說也算是在江湖上混過的崔神醫還是有穩紮穩打的藥理知識。
這些不都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藥材嗎?!
“別問,問就是無可奉告。”
背對着一臉不可思議的崔神醫,南宮璃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雙熾熱的目光正盯着他疑惑不解。
從空間內拿出一瓶葡萄糖混着製作出來的解藥連灌帶喂的捅進了若雷的嗓子眼,順利滑進腸道。
“這些草藥你挑挑看看路上有啥能用得上,放藥箱裡備着。”南宮璃將若雷的後脖頸小心放下後轉身笑道。
想起老早就立下規矩不該問的不問,不能說的不說,崔神醫也不再糾結,十分乖巧地挑藥材。
不管怎麼說,遇到突發情況,什麼草藥都可能會排的上用場。
“喏。”南宮璃遞過去一隻鋁合金制的鐵盒,“這裡面放的是麻醉劑,你也見過我怎麼操作,就不用教嘍。”
崔神醫剛拿過來打開看到裡面放着的十瓶左右的小藥瓶和一小坨的一次性針管,喜出望外。
就見南宮璃又拿出了兩個小藥瓶,“這個是針對若雷體內的毒,吃三天,一天三次,一次一顆,餘毒能清得差不多。
若是再有這類情況直接喂下這裡面的藥就行,反正成分都有解毒的功效。”
“這是一張人體骨骼結構圖,閒來沒事隨便畫的,應該對你有用,另一張是人體器官組成圖,裡面有基本的內臟位置什麼的,對你也有用,趁這段時間好好研究。”
“等你回來的時候,再系統的學。”
又是麻醉藥劑,又是人體結構圖,又是解藥,一個個像是天上砸下來的福袋,崔神醫都快高興的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了。
謹慎收拾好這些東西的崔神醫關上藥箱還寶貝似的拍了拍箱子。
轉頭就看到南宮璃正目不轉睛的凝望着他。
“不說不說,誓死保衛師門傳承。”崔神醫這才意會到南宮璃的意思,語氣認真,表情嚴肅。
南宮璃這才拍了拍手心落下的毀,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看來老崔挺聰明的嘛。”
老崔?
這個稱呼可謂是一言難盡,崔神醫聽得最多的就是別人稱呼他怪醫,再者就是神醫,再不濟也是崔大夫。
“額,多謝師傅誇讚......”
南宮璃跨出門知會了一聲候在外面的人,幾個手下急切的目光投向面不改色,坐在輪椅上的君墨淵,等到他微微頷首後纔敢跑進廟內。
“辛苦這麼晚跑一趟。”
此話一出,儘管語調並沒夾雜什麼情緒變化,但南宮璃知道向來不善言辭卻又毒舌的君墨淵能說出這麼一句,還真是驚訝到她了。
“啥?恁說撒,這晚上風大,俺沒聽清。”
“你這個女人簡直......”
“不可理喻。”
“......”
南宮璃上前推着輪椅往廟內去,坐在前不久君墨淵旁邊鋪着的厚厚稻草上,“你們這也辛苦,風餐露宿的。”
“本王有的是錢。”這話說的就跟個鑽石王老五似的。
“是是是,王爺有錢,那怎麼還睡在這?”
“......”再次被南宮璃懟無語的君墨淵默默閉上雙眼,滿臉冷漠,不屑與她說話。
“這一路上肯定不少人盯着你們,今天下午我從相府回王府的路上就被我那好妹妹劫去喝茶,十句有八句都跟王爺有關,可見太子那邊也在窺視某些人的行蹤。”
“所以呢?”
君墨淵冷言回道,依舊保留原來脖頸靠在座椅後把上的姿勢,慵懶又高雅。
“當然就是這次離京消息得捂下來,既然不想讓人察覺你真正的去處是邊疆,還遊歷,就你這腿說遊歷,真是拿別人當傻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居然還說出去遊歷......”
“你懂個屁。”
臥槽!他罵我?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還沒聽過從君墨淵這男人嘴裡聽到過只有南宮璃纔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