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的是本王妃?父親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些,本王妃可玩不來你們那些蠅營狗苟的鑽於心計,也懶得猜。”
南宮璃悠閒的掏了掏耳朵,又衝手指頭吹了口氣,滿臉不在乎回道。
其實她也是今天剛知道,秦氏對祖母下手。
然,她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反正也沒人信,不是麼?
“真沒想到我南宮峰也能生出你這麼個人物來!”
咬牙切齒的南宮峰隨即彎腰一把將昏過去的南宮憐吃力背起來,往門外小跑。
至於秦氏的死活,沒人真正在乎,或許南宮峰會多少憐惜點,但最終不是心裡觸及不到的白月光。
“王妃,可需要老奴去教訓教訓不懂尊卑有別的人。”
王管家上前低聲道,目光看向出了門南宮峰能的背影,掠過一絲殺機。
“不必,現在情況不宜大動干戈,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
張弛有度的南宮璃着實又讓王管家驚豔了一番,若是將人逼急了,只怕到最後吃虧的人就是他家王妃。
說好聽點南宮璃是得了相爺的允許,纔有資格處理這件事,不然作爲小一輩的南宮璃不可能在這種場面說一句話。
說難聽點,就是越俎代庖,嫁出去的女兒在相府當家做主,充老大,連主母都敢下令仗責,還有什麼事她幹不出來。
“稟王妃,人昏過去了,還繼續嗎?”
外面負責摁秦氏的親衛進門道。
暈了?
才這麼一會就暈了?
“嘖嘖嘖,真是不經打。”想當初原主可是捱了上百條鞭子才斷了氣,這才幾板子就昏了。
南宮璃慢悠悠出門就看到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污漬,腰以下的部位血忽淋拉一片,不忍直視。
但她並沒任何不適,上輩子仿真演練早就見慣了各種嚴刑拷打的場面,這算得了什麼?
“拿涼水來,將人潑醒繼續打,不夠四十不準停手。”
這種情況醫學空間的監測系統已經響起警報聲,但......她並不打算救,卻不能不救。
取出一針銀針扎入秦氏一處穴位,先吊着氣再說,系統總不能說她不救吧?
親衛按照南宮璃的吩咐提來兩桶井水,夏季的井水就跟冰箱裡儲存的冷飲似的冰。
還沒個兩瓢,秦氏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見身前站着一臉嘲諷意味的女子,啞聲罵道,“南宮璃你這個賤人!”
“你跟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都是賤到骨頭裡的命,真是後悔沒早早的把你給弄死!”
神志不清的秦氏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嘴裡不停罵罵咧咧,說着污言穢語。
雖然南宮璃對原主孃親並不怎麼感冒,但誰也不想當衆被人罵娘啊!
“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本王妃命人敲碎你的牙?”
南宮璃冷眸微眯,眸底的殺意層層漸現,猛地鉗住秦氏的天靈蓋。
對待這種不知死活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果然被她這麼一恐嚇,緊緊閉着嘴不肯再出聲,連因痛喊叫聲都被卡在嗓子眼。
整整四十大板,秦氏早就虛脫不成人樣,腰部以下的位置中衣都被淋漓血漬浸透,看來傷勢不輕呢!
“王妃,接下來要如何處置?”
王管家非常樂意代勞,對於這種不尊不孝的東西,恨不得亂棍打死扔進亂葬崗了事。
“治病,喊大夫過來,對了,叫那個濟寧堂坐診的金大夫,他之前來府內看過診。”
南宮璃眼神一亮,揮揮手示意親衛將人擡進屋內。
什麼?
他沒聽錯吧?治病?!
王妃難道是被氣糊塗了嗎?
怎麼把人打成這副鬼樣子,還親自給人治病的,王管家愣在原地驚訝的看着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南宮璃。
“嗐,秦氏畢竟還是明面上的相府夫人,今日若是出了性命之憂,難保外公家會坐視不理,”
南宮璃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便跟着進了屋,沒多久又將親衛們給遣出主屋,吩咐除了金大夫誰也不能進。
規規矩矩守在院內的幾個親衛亦是不理解王妃此番何意,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同樣神色的王管家。
“哼,別看老頭子我,我也摸不透。”
......
過了半柱香金大夫才處理完手裡的病患脫開身,來到相府跟着下人一路來了主院。
一路上心裡直打鼓,從來不正眼瞧他們這號無名無地位的相府,怎麼突然派人過來傳喚?
向來不願牽扯進高門貴府後院裡的腌臢事,但相府可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主家。
看到院內站着的王府管家才鬆了口氣,“王管家好。”
“還請今日所見所聞切不可說與第二人,否則......”王管家打了招呼後,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
“是是是,那是自然,自然,小人明白。”
還沒見病人,就已經先被恐嚇了一番,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是誰,又得了什麼病。
因爲今日發生的事荒誕且私密,堅決不能被外人得知相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去請金大夫的下人一路上也不敢多嘴亂說。
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正坐在牀邊給秦氏掛吊水的南宮璃見來人笑道,“來了?怎麼這麼慢。”
看到是師傅,金大夫眼角魚尾紋都笑了出來,“不知道是王妃在,本想着推脫不來的,來傳喚的小廝不肯鬆口,說是點了名讓小人來,只能將手頭上的事處理完才脫得開身。”
“今天教你面臨傷勢慘重傷及骨頭的時候該怎麼處理。”
話落南宮璃就興沖沖地伸手指着趴在牀上昏迷過去的秦氏。
“我滴媽!這人怎麼傷的這麼重,老天爺,這肉都成了糊糊狀,血還往外漫呢。”
饒是金大夫看到秦氏腰以下的傷勢大吃一驚,暗想:這指定又是做了什麼做事被主家重罰。
“捱了四十大板,現在股骨頭受損嚴重,需要換骨。”
南宮璃若無其事的說了這麼一句,聽的金大夫震驚當場。
“四十大板就打成這樣?小人之前也處理過幾個在主家受了重罰的患者,情況也沒像現在這個嚴重啊。”
四十大板,不多也不少,主要看誰打。
王府的親衛可不是渾水摸魚之輩,原本只需要在牀上繼續躺個兩三個月就能活蹦亂跳的秦氏,現在活生生落了個股骨頭嚴重受損,到換骨的地步!
“你可別輕而易舉的被眼前事物一葉障目,她能落到這般田地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那王妃爲何不撒手不管,隨她去吧?”孫大夫不明白問道。
“這人,日後留着還有用,現在死了多沒意思,不過,今天這場手術你來主刀,我輔助和指導,也算是你的第一場實戰吧。”
(畫外音:充當小白鼠的秦氏背地裡欲哭無淚,仰天長嘯,慨嘆命運不公......甚至留下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