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叮鈴哐當的煩死了!”
南宮璃將皇后裹於懷裡,右手持着匕首,明晃晃立於皇后脖頸前,低聲叱罵道。
“啊!放肆!”
皇后頭皮都快被南宮璃揪掉,還以爲自己是六宮之主,擺着上位者的架子。
南宮璃一把將手裡七零八散的髮簪丟到地上,往地上啐了口。
“皇后娘娘的肌膚還真看不出來年過四十了,這般潤滑,還透着股香味。”
南宮璃故意湊近皇后敏感的耳朵後方,魅惑道。
“臥槽臥槽!”
邵閻寬剛被田會春攙起來,差點又失力跪倒。
“這位少年是王爺舊友嗎?連皇后娘娘都敢調戲……”
“噓,此事不宜聲張,等回去後,王爺自會與你們細說。”
“王爺?”
邵閻寬聞聲,差點沒控制住,眨眼間被田會春捂住嘴,阿巴阿巴。
“你這人嘴怎麼沒個把門兒,我看你們幾個的腿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得找大夫治,現在先忍忍。”
田會春轉移了話題,叫了一小隊士兵將受了傷的人揹出去,待宮裡事情解決的七七八八,再送回王府。
現在找太醫院的御醫不現實,誰知道宮變突發,人都躲到哪兒了。
“本宮是當朝皇后,未來的太后,你敢對本宮不敬!”
“你知道我是誰麼?”
南宮璃拿着匕首在皇后臉前,輕輕劃來劃去,威脅道。
“你,你是誰?”
“不知道我是誰就對了,就算你當了太后,也抓不到我,現在我的這張臉可是假的。”
田會春送完負傷的將士們,剛轉過身就聽見南宮璃好騷氣的調調。
咦惹,王妃還真會玩兒。
“你一直在等夏侯霄賢嘴裡的真相吧?”
南宮璃忽然正色,聲音充滿磁性。
貼上假喉結後的她,一言一行都跟男人無異,連知道真相的這些人,都差點被唬了去。
若風逐漸不敵蕭風,落於下風,找了個機會將針筒扎進蕭風體內,可試了幾次都被識破。
一時之間,若風有些心急。
“嘿,快看這邊。”
南宮璃衝蕭風喊道,滿臉嘲弄。
“狗賊,快放開我姐!”
“嘖嘖嘖,這手感還真不錯,皇帝真有福氣,後宮佳麗三千,怪不得體虛成這樣。”
南宮璃撫摸着皇后臉頰,從上滑到鎖骨,挑逗着。
視線落在旁邊君雄天的身上,淡淡道。
“老子跟你拼了!”
蕭風的注意力完全被南宮璃吸引,若風捂着胸口,忍着痛意,找到機會一擊即中,快速摁下活塞。
麻醉劑毫無遺漏地輸進蕭風的體內。
“你,你們,你們勝之不武……”
蕭風話還沒說完,剛嗶嗶了兩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風兒風兒!你們這羣混賬!”
“也就你們了,還眼巴巴地盼着其他宮殿的援兵過來解困,嘖嘖嘖。”
“你這話什麼意思?”
皇后察覺不對勁兒,夜裡煙花,按道理來說,不會出什麼差錯,除非他們的人,現在都被殺了。
“你究竟是誰。”
“他就是你一直想殺的人,皇嫂難道沒看出來麼?”
南宮璃還沒張嘴回答,就被一聲音打斷。
南宮璃擡眸看到來人,一頭問號。
不過想了想,皇后這女的確實三番兩次想要她的命,隨即也沒覺得奇怪。
君墨淵驅使着輪椅來到殿內,脣角翹了起來,頗有運籌帷幄之勢。
“阿淵?!你沒死?”
反應最大的是君雄天,先前看到若風帶着人進來,還以爲親王府跟誰達成了某種協議,才帶兵進宮救駕。
但他更懷疑,親王府想坐收漁翁之利,爲君墨淵死後做打算,起碼有個大佬罩着,不至於從此在歷史中被除名。
現在看到君墨淵活生生出現在眼前,君雄天不知道是喜是悲,百感交集。
“不不,朕是說,你還活着,果然是我明水國之福。”
“皇兄別來無恙。”
君墨淵薄脣輕啓,狹眸顯得更加深邃。
讓對面的人自行慚穢。
“你方纔說的什麼意思!”
皇后打斷兩人交談,急忙問道。
總感覺君墨淵話裡有話,要真說想殺的人,雖有不少,但最想殺的必定是先帝遺子。
“他,就是本王的弟弟,也是皇上和皇嫂的弟弟,君政一。”
君墨淵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被嚇得說不出話。
知道內幕的人,也不敢出聲反駁,儘管心中疑惑,但全然保留。
南宮璃聽得一臉懵逼,還好死不死地環顧四周,再三確定君墨淵口中說的人是她,用脣語質問他怎麼回事。
君墨淵直接忽略了南宮璃的問話,目不轉睛地望着君雄天。
“若風留下,其餘人退下。”
田會春很識相地閉口不言,帶着其餘人出了殿門,反覆琢磨王爺這是要幹什麼。
君墨淵轉過頭,示意南宮璃將匕首放下。
“君政一,政通人和,榮華一生,父皇還真是偏心。”
君雄天笑得涼薄,這皇位費了他多大的心血,纔拿到手,可終究搶來的還是得原封不動的給人家。
“皇姐手裡的遺詔,是有關這小子繼位的?”
君雄天扭頭細細端詳着南宮璃。
“若不是皇嫂,臣弟還不知道,其中竟有這層不爲人知的辛秘。”
“你說什麼?!”
皇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爲她才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夏侯霄賢如今正在軍營裡休養生息,那處秘穴,本王派人炸了,夷爲平地。”
皇后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慌了。
謀劃這麼久的局,竟成了水中月。
“你這賤婦早就知道這事,所以才發動宮變,強行逼宮。”
君雄天邊咳湊邊罵道,但這並不能解心頭之恨。
“若風,送皇嫂,哦不,送罪婦蕭憶容去天牢跟家人見見面,三日後午門問斬,株連九族之罪,昭告天下,以此爲戒。”
“屬下遵命。”
若風揉着胸口,應聲道。
“哎等等,喏。”
南宮璃扔給若風一瓶跌打損傷的藥。
若風接住後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走了。
“朕以爲,以爲你……”
“皇兄一直以爲臣弟想謀朝篡位,所以背地裡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醜事,爲了置臣弟於死地,不惜與虎謀皮,暗中與敵國苟且……”
這是君墨淵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稱臣弟,不知從幾時起,在君雄天面前,君墨淵向來以本王自稱,態度冷漠高傲。
“動手吧,但朕,朕有一事相求。”
“臣弟洗耳恭聽。”
君墨淵頷首道。
“我恐時日無多,也就這段日子,自知罪惡多端,令人不齒,但我還是想厚着臉皮求上一求,留個全屍,只當給皇兄最後的體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