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請大夫。”
南宮璃瞧了眼“羸弱不堪”的林姨娘,淡淡吩咐道。
好巧不巧,被帶來的大夫就是寧遠侯的遠房表親啓勝,還好上午時候倍受摧殘的啓勝表面傷痕幾乎沒有,不得不說荔枝下手確實有分寸。
見來人林姨娘神色一滯,悄悄看了幾眼南宮璃和定國公夫人的臉色並無多大變化,才暗自喘了口氣,還以爲那件事被人察覺!
“大夫,我這手腕多久能痊癒呢?”隨即林姨娘秀眉緊蹙,擔憂問道。
“沒事,只是普通的錯位,正了就行,還請林姨娘忍着些。”啓勝回道。
“帶出去正骨,婉兒需要靜養,聽不得什麼雞鳴狗叫。”定國公夫人制止了正欲出手給那賤人治療的啓勝,淡淡道。
這話聽着不用猜就知道是指的林姨娘,啓勝也不多言,告罪後起身帶着由大丫鬟攙扶着悽悽慘慘的林姨娘出了門。
見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還了清白的高嬤嬤跪着爬到牀前,“夫人,夫人您現在身子可還好?”
樑婉有氣無力點了點頭。
“高嬤嬤有傷在身,手指得好些日子養,等會讓大夫也給你細細看看,別回頭落下病痛,你家夫人可是要心疼死了。”南宮璃打趣道。
眼神示意果雲帶着高嬤嬤下去換身乾淨衣衫,往林姨娘房裡去,眼巴巴等着大夫看診,氣得林姨娘在幾人離開後,摔碎了不少名貴瓷器,卻也不敢上門理論!
“居然讓一介賤皮子跟我同用一個大夫!”林姨娘死死攥着手帕,另一隻手正輕輕上着藥膏。
“嘶!死丫頭不知道輕着些!”
那丫鬟被林姨娘惡毒的眼神和語氣嚇到,手勁不由得一抖,林姨娘吃痛將人一腳踹倒,怒罵道。
主院。
“你這房裡還有哪些是那娼婦安排進來的,一併尋個由頭打發出去便是,還留着作甚。”定國公夫人看了看院內忙碌着的幾人,轉身低聲提醒道。
“也就那幾個,沒別的了吧,青葉她們該怎麼處置的好?”樑婉輕聲問。
“我來,既是那人安插進來的眼線,肯定是知道些其他東西,”南宮璃自告奮勇道。
隨後吩咐荔枝和榴蓮二人前去負責撬開她們的嘴,不出半柱香,竟是套出來不少事!
“林姨娘每五日便會去郊外玉清觀焚香請願,但據那幾個丫頭所言,每每回來時都會去一趟曹家屯,離玉清觀不出三裡地。”荔枝將套出來的話稟告道。
“五日,這麼勤快,說不定那大夫的家人就被安排在曹家屯。”南宮璃喃喃道。
“曹家屯,我記得她身邊的那個老嫂子就是曹家屯那邊的人,”樑婉回想起林姨娘初來駕到時,還提起要去曹家屯一趟探望老嫂子一家。
“放心,我已經派人跟着了,等到下次就是露出蛛絲馬跡的關頭,且等等。”南宮璃安慰道。
“也怪我,這幾日出門頻繁了些,竟讓那賤人察覺,恐日長夢多,想先處置了高嬤嬤,等我身邊沒人的時候,更好下手。”樑婉害怕擔心道。
“此事怪不得你,就等着咱們把證據蒐集齊全了,到時候直接杖殺便是。”南宮璃勸道。
不知怎地,南宮璃的聲音彷彿有深惡魔力,先前的擔憂與恐懼稍稍褪去。
“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定國公夫人見兩人一來一回說着話,盡是聽得雲裡霧裡。
還不知道來龍去脈的定國公夫人着急詢問的模樣,逗得南宮璃和樑婉一陣笑。
待南宮璃將概要說清楚後,定國公夫人立馬起身氣沖沖要去拿下林姨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好在荔枝攔的快,不然還真就衝了過去。
南宮璃扶額嘆息,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好不容易把定國公夫人穩住才低聲道,“咱們再等等,還不到時候呢。”
“抓蛇捏七寸,殺人也要殺得讓旁人無話可說,無孔可鑽。”南宮璃意味深長道。
“原以爲這大宅院裡有多多少少勾心鬥角,爭寵奪愛也沒什麼,不會牽扯到人命,當真是氣煞旁人!”
自小生於父母恩愛,兄弟姊妹情深的定國公夫人從未體會過什麼叫與她人共侍一夫,太傅家的傳統就是嫁女郎君不得納妾,娶妻兒孫不得養外室通房,違者一律劃出族譜。
“婉兒,快瞧瞧祁夫人,這才叫羨煞旁人呢。”南宮璃伸出小手點着定國公夫人笑道。
“是啊,本以爲我與我家侯爺亦是比翼雙飛,卻不想有了那人插足,如今我恐怕在我家侯爺的心裡位置都沒有那妾室重要。”樑婉垂首傷感,語氣淒涼愁苦,惹人同情憐愛。
“他敢!若是寵妾滅妻,我一紙訴狀遞到金鑾殿,看他這身官袍還怎麼穿!”定國公夫人底氣十足拍案而起,指着林姨娘所住方向奚落道。
......
南宮璃笑着看了樑婉一眼,“趁着這時候,順便給咱們嫉惡如仇的夫人看看診,免得耽擱了病情。”
這得趕緊換話題,不然就怕定國公夫人越說越氣,一發不可收拾。
定國公夫人聞言,這纔想起來身子上的病,拉着南宮璃坐下,“好孩子,我這身子嚴重嗎?”
“嚴重,”
南宮璃腦海中用醫學系統給她從頭到腳做了檢查,發現是懷寶寶的房子出了問題,隨即吩咐那些下人去院門口守着,有要事相商。
“我也是覺得身子愈加不適,時常頭暈目眩,可太醫那邊我也不敢多說,這可該怎麼治?”定國公夫人急忙說着,體內又是一股溫熱感涌下。
“葵水來了多久?”南宮璃開門見山問道。
定國公夫人心下一算,小聲道,“兩月有餘。”
樑婉一聽這麼嚴重,神色凝重道,“天爺,祁夫人你這身子怎麼回事?”
再多問了幾句的南宮璃有了醫學空間的輔助很快便知曉病竈所在,沉重勸道,“夫人,恕我直言,你還想要孩子嗎?”
定國公夫人心感不妙,“我這一大把年紀,還要什麼孩子,我已育有一子一女,且都成婚論嫁的階段。”
“那咱們就得做個手術,把病竈給切了。”南宮璃分析情況後將解決辦法說了出來。
她知道作爲一名女性,若是切除病竈,在有些人的眼裡便算不得什麼女人,可若是不切除,後患無窮!
“切了?!”
定國公夫人一聽要把她身上的肉切了,眼前女子還說得這般風輕雲淡,她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