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輕笑一聲,手指捂着額頭,捋過齊齊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純黑無雜色的眼光一點一點散發冷峭,看着東方輕空的蒼白透明而且恐懼的臉色,單薄的脣邊一抹邪笑帶着殘忍死絕的嬌豔美態:“原來如此,你們串通一氣騙我,你們騙我!”聲音如同撕裂的紗帛,不等任何回答,她牙白色的衣袍便劃出一片光芒,定住的身影已經到了牆邊的蘅木古式架子。
荷花圖案的木掛子上的一把裝飾用的一對紫藤劍鞘碧玉劍。
清悅的龍吟一聲,利劍出鞘。
漫風動。
茜帳鼓。
定住劍身的冷汗幽光,劍柄垂下的穗子梅花絡搖晃……
沉悶的空氣濃髮冷意。
只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古樸的名劍就幻出一朵劍花,擱放着東方輕空的跟前,兩絲柔軟的絡青發梢貼着臉頰被削下,無聲無息的凌厲的劍光一閃。
東方輕空只來得及閉上眼睛,手指掐住被子,喃喃一聲:“不,不要~~”
素青色的綿柔被子從他的身上半滑落,赤條條的半遮半蓋,烏墨黑髮襯着臉小楚楚,小巧無依錯落着時空,讓人爲之憐憫心動。白皙透明的姣好皮相,雪色嫩膚,嬌美如畫,色香撩人,斑斑條條的青紅痕跡,記錄着夜裡發生的旖旎春夢。
她剛纔還將他小心捧在手心,她剛纔還爲這樣痕跡而心痛。
她現在看入眼中只剩下礙眼!
不管一個弱質男兒的生死驚慌,不管一個姣好少年的哀求婉絕,絕色耳邊聽着一切都是虛幻,連同眼中的他都是虛幻,手中用着十二分的力,毫無情面地,一把將他推倒在牀上,欺身而上,按着顫抖嬌柔的肩膀……肩膀上數不清的牙齒印痕,唯獨沒有那個鮮豔的守宮砂。鋒利無比的劍刃就懸在脆弱生命的喘息之上,一觸即發。
殺了他吧!
殺了他,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
殺了他,便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他本是不該存在的人!
他不該惹她。
她東方絕色不是隨便可以招惹的!
“東方絕色,你終於想要殺我,那麼就殺吧。我知道你會的,你可以殺我,你也可以後悔。你沒有錯,是我的錯,都是我自己犯賤,與你不相干,我不會怪你的……”相合的眼睫毛尾部涌出幽亮的淚珠,珍珠圓潤的眼淚如同荷葉上的晨露,沿着垂下的蒼白臉龐無聲滑落下來,溼透了劍光的森冷。
鋒利的寶劍。
無情的利刃。
窒息的心。
割開生命的期望。
“呃~~”東方輕空喉嚨裡面嗚咽一聲,緊閉着眼睛和嘴脣,靜悄悄等待着她了結的一劍。
他盜得了流光傾城的身份,卻盜不得流光傾城的愛。那天,他到流光府邸,流光飛舞平靜的眼神充滿着憂心和懷疑,他開始以爲是流光飛舞擔心傾城的臉,其實是流光飛舞一眼看出他不是真正的流光傾城:“他是我生的,怎麼能認不出來。”
流光飛舞安靜地聽完他的話,表現得很無奈:“你叫傾城要注意,不要過火。那個人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即使現在能找到他又如何。當初我就覺得他不是普通男子……只是我不在乎他的身世,我只是知道我愛他就足夠了。你是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你們兩的任何一人,我都不想失去,不能失去。”
流光飛舞柔暖的笑意,豐和的擁抱,寬廣慈愛,將他疼入心裡面諄諄話語……不像他那表情深沉的女皇母親。每次母皇觸摸他的身體或者臉,都讓他感到惶恐無比。母皇喜歡呼喚他“輕兒”,其實母皇擁抱着的不是他,母皇疼愛的不是他,他只不過是那個人的替身,如同那些後宮小寵,是替身。流光飛舞不同,他在她的眼中,不是東方輕雪,不是流光傾城,他就是他。
所以,他貪戀了。
他與流光傾城,同父異母,但是又相差如此之大。
流光傾城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個人。
流光傾城有着他想要的一切。
他羨慕。
但是,他不是替身,憑什麼可以霸佔人家的幸福呢?
冰寒如月的劍貼着脖子而過,比凜冬還要冬的寒氣從傷口滲入身體,觸痛被寒氣冰結,切開會加大,然後……但是很快,刺痛的寒離開他的身體,劍轟然落地……
沒有他預料中的死亡,沒有他想要的擁抱,他只是聽見那個抓不住心跳、冷淡形同陌路的女子說出的一句話:“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一定殺了你!”她摔門而去,他的心卻痛得無可復加。明明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不對的,但是痛楚,因爲每一下的呼吸,從心臟蔓延開全身……
她與他到此爲止。
她下不了手殺他,這一次是這樣,那麼以後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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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是支持誰的?誰最後成爲絕色的夫郎?傾城與輕兒,誰東宮,誰西宮?親就提點自己的看法和意見,給漫開始組織下一卷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