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沉木黑漆門扉突然被衝開,眼睛堪堪能捕捉到的一閃銀電竄入,無所阻攔……
流光美妤迷離的鳳目有點醉意,殷紅勾畫精緻的脣瓣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撲臉而來的疾風,吹皺亮藍色的眼睫毛,沾上了一滴溫熱。
白皙手指間的夜光杯泛光出一條細細的紅色“淚痕”。
酒色溢出。
細緻的手指,整修得透明的手指甲,沉紅色的香醇液體沿着指尖蜿蜒而下手心。
流光美妤裂開脣線,鬱自勾引地笑了一個。
門頁悠自前後晃動,流光美妤垂着眼瞼,只是淡淡舔乾淨流到手指間的葡萄美酒:“東方絕色,你比我預料中還要早一點。”
裡間的諧笑瞬間變成了慘叫……
風起而來,風落而息。
“本世子要殺你只不過是花開一瞬。”沒有音調的聲音,彷彿寒冰。
流光美妤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阿奴,動動嘴脣,阿奴才默然退後一步隱身在黑暗中。即使身材矯健的阿奴武功了得,但是想要從東方絕色的尖利如刀、快速如鬼魅的纖纖血腥的指甲中,完好無損地救出主子的脖子,恐怕是不可能的。
柔滑的脖子被冷冷地劃出一線紅絲。
血流順下。
東方絕色收回手指利刃,沒有一分熱度的甜膩笑容:“流光美妤,本世子暫時把你的腦袋寄放在你的脖子上。本世子無所事事的時候,一定向你討來當做蹴鞠踢!請你好好記住!”
流光美妤身姿僵直,美目流連,看着跟前這個蒼白冷笑臉孔的少女,以及她另外一隻手抱緊的殘敗的人。
東方絕色,你這一隻大漠飛鷹蛻變了。那個凌亮孤傲的眼神,證明潛伏的鷹終於起飛翱翔了。鷙飛的鷹啊,爲了懸崖下的幼崽而飛翔幾千裡。那麼東方絕色,你的展翅高飛是爲了誰呢?
對啊,是流光傾城。
你眼眸中的那一抹單純和溫柔只是屬於流光傾城。
但是,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懷裡的流光傾城早已經冰冷,難道沒有發現你捧在手心中的流光傾城已經豔麗非人間色,難道沒有發現你真愛如寶的流光傾城早已經隕落?
“守宮砂不見了。”流光美妤淡淡一掃,“世子殿下還有時間威脅我,還不如快點救他。春藥好像還沒有過,暴斃也可能是花開一瞬。男人的守宮砂都消失了……三天後看到宮跡的圖案,世子殿下就可以報復上他的第一個女人——”
“恐怕沒有這個必要。”絕色漆黑無底的眼睛皺起一片寒光,針刺之痛。
話落人無蹤,徒留門扉枝搖動,投入一線外面的陰暗……
流光美妤接過白絲巾捂住脖子的流血,轉身走到了裡面,站在木架隔牆珍珠簾子跟前已經聞到濃腥薰鼻,她眯起的眼眸一陣陰鬱,繼而哈哈大笑,顫抖如同秋風染紅的楓葉:“東方絕色,東方絕色,修羅場,這果然像個修羅場!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東方絕色居然在一瞬間殺光了欺負流光傾城的所有人。
東方絕色啊,東方絕色,你知道這裡的女人是誰?
知道嗎?
那個脖子被你生生折斷的女人,文容,文家的人,三品官,性格謹慎陰險,表面交好,暗底卻收集着流光家的一舉一動。
那個七孔溢血的少女,探花女章錦,才華橫溢,出口成章,狂傲不羈,一直被主上看好,五年後一定是個難搞的貨色。
那個倒在血泊的老女人,文萊,白衣如染,宇文大將軍的副將,宇文想要調離邊疆回到清涼大殿一整三分,必然是由她作爲切入口。
那個心臟破碎的,遷城首富之小女,爲人太過聰明,聰明得斷送性命,居然抓住流光家的把柄,三番四次從中敲詐,不過,以後都不會有機會。
那個胸口穿洞的,洛關三家的大小姐,琅陽小國進來的新藥的拆家,胃口養大了膽子,卻忘記了洛家只不過是流光家的一隻狗。
那個臉上停留着恐懼的,流光主家真正的一隻狗。身爲狗卻端着主子模樣,自以爲是,每天在耳邊指手畫腳監視。凜冬島那些老頑固都已經老了,膽小怕死,只是適合躲藏在石頭後面,每月領着俸祿過退休日子。
這些女人沉沒大海是三天之後的事情。當然,今天和明天還是有行人看到“她們一行人”出現在濱城海邊釣魚遊玩。
流光美妤掩上珍珠流光的簾子,幽淡一句:“東方絕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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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579848435贈送的紅包,呵呵,回送非透劇一個:流光美妤,其實就是黑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