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瑛感覺,此時的右臂發熱,她立刻一抖手腕。
果然,隨着一聲清脆的鳥鳴,一把外形像朱雀的粉色烈火劍,從她的右臂中飛了出來。
水蓮剎住雙腳,站在原地說:“你還,不是妖。”
“是你逼我出手的,我和你們不是同類。”她握着劍柄,雙目緊緊地盯着她。
水蓮冷笑着說:“你剛纔,吞噬的那一刻,就已經和我們成爲了同類。”
妙瑛看着她,愣了一下。
她見她愣住,立刻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中的透明劍上,她再次舉劍,削過來。
藍綠色的透明劍和粉色的烈火劍,在銀庫的上方,變換着各種姿態,互削着。
朱雀劍身上的紅色火苗,被一股股的藍色浪花所撲滅,但是,火苗又會再次燃起。
“水蓮,現在的結果,是妙瑛,她自己想明白,她看清了。”
“你胡說,”水蓮邊哭邊說:“我馬上,就要找到方法了。”
“可她不快樂,讓我帶她回家……”
水蓮哭着,一扭身,手握着劍,向右側轉身,削去。
“你瘋了嗎?”俊峰喊道。
“不應該,是這樣的。”水蓮哭喊着說:“她不能離開。”
“她爲什麼不能離開?”俊峰向後退了兩步說:“難道,是你想替代妙瑛?”
“妙瑛姐,現在不在了,留你還有什麼用?”
“水蓮,你纔是真正的妖,”俊峰擡起雙臂,伸着手掌說:“你一直在騙我,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
妙瑛見他倆打了起來。她立刻,從銀庫的半空,飛落到吳騏的身旁,她用手中的烈火劍,燒斷捆在他身上的羽毛繩子。
“你相信我嗎?”她拉着他的手說。
“那你,相信我嗎?”
“妙瑛說,阻止他們。”
“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咬着牙說:“阻止,瘋狂的黑天鵝和人形妖。”
吳騏突然伸出雙臂說:“小心!”他一把抱住面前的她,滾在地上,最後,後背撞在水晶石壁上。
一塊尖狀,堅硬的水晶,一下刺穿吳騏的右肩部,他大叫一聲,右臂立刻垂下。
妙瑛擡頭髮現,俊峰已經被水蓮的羽毛繩子,捆在躺椅上。
這時的水蓮,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兩隻眼睛,紅腫着,紅色的血絲布滿了白色的眼球。此時的她,變成一隻,全身透着一股殺氣的黑天鵝。
“瘋狂的黑天鵝,停止吧!”妙瑛懷抱着吳騏大喊。
“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她用劍尖指着她說:“可你,是從哪裡冒出來搗亂的?”
不能說!不能說!灰飛煙滅!千萬不能說!她腦海中,另一個聲音在大喊着。
她咬着牙說:“黑天鵝,作惡,會有報應的。”
“哼”,她一撇頭說:“那是人類,報應是沒有的事,好人才不長壽。”
她擡起手中的劍,對着銀庫頂端的洞窟,一甩。
頓時,原本躺在水霧牀上的夢靈,變成了一縷紅色煙霧,飄散開。
“夢靈是無辜的……”吳騏哽咽說。
“你剛爲了她,擋了一劍,”她扭着脖子,看着他說:“還會爲了夢靈哭。”
“夢靈,生世可憐,”吳騏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他虛弱的,靠在妙瑛身上說:“她是被人販子,拐賣的。”
“水蓮,嫉妒心會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妙瑛輕聲說。
“我不用嫉妒,”她說:“夢靈,是我親手創造的作品,她是我的一個意念,是我在吳家,另一種存在而已,妙瑛姐不在了,她也無用了。”
“那……”吳騏痛得滿頭大汗說:“你爲什麼傷了她,傷了你自己的意念作品?”
“都是這個突然闖入的冒牌貨,攪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你想替代藍月夫人,獲得這裡的水晶寶石。”妙瑛看着她說。
“你纔是癡心妄想!真後悔救了你,”捆在躺椅上的俊峰大喊:“你這隻無恥的臭天鵝!”
她一抖翅膀,瞬間,又飛出一根羽毛的繩子,立刻將妙瑛全身捆上,她又一甩胳膊,將她粘在高高的水晶石壁上。
水晶壁非常的涼,妙瑛的右臂和整個身體,凍得粘在水晶壁一起。
她這時才發現,烈火劍遺落在地上,並沒有回到她的胳膊中。
吳騏忍着疼痛,後背倚靠着冰涼的石壁,勉強站了起來。
“黑天鵝的愛情,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她昂起頭,踮起腳尖說:“吳騏,我爲了還能再見到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可你卻還是,死心塌地的喜歡她,一個大大咧咧,缺心少肺的女哪吒,你們倆,真是一對光怪陸離的奇葩。”
“你是誰?”吳騏驚愕着,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一邊眨着眼皮,一邊說:“軒傑的右眼皮一跳,就會出怪事。”
“你是?”
“軒傑的右眼皮一跳,思南的玉佩丟了,軒傑的右眼皮又一跳,昊然家的院子進了賊,軒傑的右眼皮再一跳……”
“你是雨文?”
“吳哥哥,”她一把拽下蓋在臉上的面具說:“還記得我的名字……”
“你不是……”
是她。這時,被粘在洞壁上的妙瑛,她張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氣,這張在樹林裡,在劍上,曾經看到過的臉,她叫雨文。
和酒店裡被暴打,那張扭曲變形,女人的臉,一樣。
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聲線纖細,語調嬌柔,像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
“醜八怪!是我救了你,”俊峰躺在躺椅上,他不停地扭動着身體說:“忘恩負義的醜八怪。”
“我的臉,被車輪碾的太厲害,”雨文哭着說:“到現在,還是修復不了。”
“雨文,那次是一場意外,純屬巧合……”
“不是的!”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說:“我是被害的!你們看到的,不是真相。”
“你對當年的事,還不死心,”吳騏嘆口氣說:“可是,那天,衙門已經來人,看過了,判了結果,是一個巧合。”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銀庫中的水晶石塊,掉落下來。
“這就是,你又來找我的原因嗎?”吳騏身上的熱氣快被冰涼的水晶石壁吸光,他的身體開始抖動,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弱。
雨文哭着說:“衙門裡那個狗縣令,被買通了,我是被害的。”
“是誰害你?”吳騏擡起眼皮說。
雨文邊抽泣邊哭說:“就是那天,和我坐在一輛馬車裡的……”
“高家的秀秀?”
“是她。”
“她爲什麼要這樣?”
“她說,軒傑的右眼皮一跳,思南的玉佩丟了,軒傑的右眼皮又一跳,昊然家的院子就進了賊,今天,軒傑的右眼皮,又跳了……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軒傑的右眼皮跳,是我那天說的玩笑話,”他停頓一下,嘴角微微地抽動着,看着她說:“高家的大火,是你放的?”
“自作孽不可活,”雨文停止哭聲,咬着牙說:“這是,騙子應得的下場!”
“是你把門都鎖上了?”吳騏睜大眼睛說:“高家人,全沒了。”
“誰讓她們家買通了縣令,高家沒一個好人!”
“你的報復,瘋狂至極,”吳騏說:“是她害了你,和她的家人,她家的傭人,無關啊!”
“她姓高,是高家害的我,他們都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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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文,你太可怕了!”吳騏抖動着嘴脣,顫抖着聲音說:“你不是,以前虎柳枝裡,那個單純可愛的雨文。”
“她是個騙子,你的父母,”躺椅上的俊峰大聲喊:“也是她放的火,她和我說過,她恨你的父母。”
他臉色煞白,繃起臉,紅腫着眼眶說:“我的父母,也是你?”
“不是的!不是我,吳騏,你別聽他胡說,”她一抖翅膀,一團黑色的羽毛飛進俊峰的嘴裡,她轉過身說:“我是被高家所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是爲了可以再見到你,我沒有害你的父母。”
吳騏全身顫抖着,他紅腫着眼睛,看着她說:“你覺得,我會再相信,你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