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果然還是不適合應酬,倒是賞着這些菊花更適合我一些。”我便拉着墨靈的小手便往人羣僻靜的地方走,大堂門口便都是一些捨不得浪費休息時間的醉酒之人,迴廊那邊又離這邊遠加上我在那邊玩肯定會被別人一眼瞧見,所以自己便選了與大門的相反方向的園子走去,一路上雖然沒有那層層疊疊的菊花作裝飾,但那佈局得當的假山水潭還有那林蔭中長着不同種類的花兒裡頭隨意但精巧的長着那一叢叢開得正豔的菊花,還是給人一種有別於之前看到花海的感覺,少了大氣,多了幾分從容和秀麗。
我蹲下身子聞着菊花的清香,倒是少了人工培養的矯情多了幾分自然的大氣,身處於這裡,再加個小茅屋,倒是有陶淵明詩中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味兒在裡頭。
“桂花姐,我們這樣出來不太好吧?”墨靈見我一瞧到這園子的美景便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架勢,本來以爲我只是出來散散步就回去的想法完全被打消了,趕緊跟我說道。
“離宴會還有半個多時辰纔會結束,我們便先在園子呆上兩刻,過會再過去也是不着急的。你就不想逛逛這園子,賞賞美景?總在那兒瞧着人和人,倒也無聊得緊。”我見墨靈一副着急離開的樣子趕緊勸慰道,開玩笑,當我意識到我跟那些老闆完全說不上話搭不着關係,我就準備好好的逛園子賞美景,不然我一天的寶貝時間就放在那兒瞧人了。
墨靈見我這般說,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便任由我拉着她的小手繼續往深處探險,果然土豪就是土豪,建造出來的景色自是美不勝收。富麗堂皇的迴廊樓臺便藏身於那綠樹假山之間,那顏色繁多的花兒盡情的點綴着園中美色,當你沒有走到下一個拐角的時候永遠想象不出接下來展現在你眼前的會是什麼樣的如畫景兒,這樣的景色倒是讓雖然來了多次但一直在花海、迴廊、戲臺、大堂、食屋徘徊的墨靈驚歎不已,待我們在這園子瘋逛了一刻鐘的時間,不知是因爲宴會只提供酒沒有提供其他飲料或者清水還是我跟墨靈說太多話了,反正我此時說出的話倒有些沙啞。
墨靈見我這般便主動說道:“桂花姐,我剛纔在食屋裡頭倒是瞧到那兒有許多菊花茶,我便去端一杯過來給您潤潤嗓子如何?”
我一聽有菊花茶,自然是激動得緊。姐現在口渴啊!但考慮到這邊與食屋會不會太遠,便只好說道:“也不知這兒是否與剛纔你去的食屋離得遠,便是等會我們一塊過去吧?”
墨靈見我這麼一說。便是笑着說道:“不遠,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剛纔我們便是走走玩玩才覺得離得遠罷了,小的打小就腳程快,讓小的過去端來便可。桂花姐你今兒穿成這般可是不能行太快的。”
“那好吧,可是要快去快回,我便在這回廊附近等你,找不着我便是喊我一聲。”貌似我今天的盛裝出席確實比較累贅,走起路來速度不快,那就只好麻煩墨靈了。
墨靈見我這般說。便笑着看了我一眼後就快跑離開了。我見此情景不禁寵溺的說道:“可是要注意腳下,莫要摔着。”
墨靈邊跑邊應道:“誒。”於是一個園子的拐角墨靈便消失了。
我見墨靈身上還是帶着一些孩子的味兒,便是笑着往遠處盯了一會才收了眼轉了身子往回廊走。這個迴廊可真夠長的,雖不寬也就只能容下三個人緊緊挨着走,兩個人照着面走倒是剛好合適,但做成的造型就是非常精巧配上零零落落的菊花,多了幾分自然界的氣息。我便愜意的走在迴廊上望着遠處那鬼斧神工的園景。
如果說後悔,我一定會後悔從大堂偷溜出來享受什麼園子美景。在遠遠處,我彷彿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隨着影子和我步伐往前走,那個人與我越來越近,直到可以看清人的臉。
能讓我後悔的,除了王政還會有誰?他不是和他那位能助他一臂之力的楊怡在秋水縣逍遙自在嗎?怎麼會出現在在麒麟都的商會上?什麼狀況啊?我要怎麼辦?這個迴廊這麼窄也是開放式的,我沒有地方可以躲避啊!我現在要不要轉身回頭走啊?可是貌似我已經在迴廊上走了很長,轉身走人貌似很不現實而且看到他就跑這樣不是很丟臉?可是如果繼續走,我們肯定會碰面,碰面了怎麼辦?難道要說一聲“咳,你好,最近過得如何啊?有抱個小胖娃出來沒有?”我不是聖女,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呢?最好他立馬滾蛋。不然就怒視他,然後噴他一臉的唾沫星子,然後一句賤人瀟灑的離開?可是這個貌似也不是我的性格,盜用最近很紅的話“臣妾做不到啊!”
完了完了,他快靠近我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躲啊?就幾米的問題啊!老天爺啊!求求你給我個地洞讓我鑽進去吧!對於等下幾秒的時間我該怎麼辦纔是?難道等會園子裡頭要上演一個前夫前妻在客人聚集的場所大聲對罵或者廝打起來的戲碼?然後明天會被廣爲流傳成爲麒麟都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可能羣衆的想象力豐富對它還會繼續潤色,最後出來的比臺子上演的戲還精彩?不是吧,作者不會這麼狠這麼對我吧?此時我臉上的顏色應該很豐富吧?快了快了,就三米了,我怎麼辦啊?
此時王政的臉上清晰的五官已經顯現在我的眼前,還是原來那般,比以前更憔悴一些,只是他連望我一眼都不屑,只是直挺挺的與我擦身而過。
而我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兩顆豆大的眼淚便順着眼角滑落在臉頰上。爲什麼?爲什麼又是這般情景,我還是跟二十一世紀那般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掉眼淚?難道我對於他就是這般可有可無嗎?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屑嗎?在二十一世紀我們便是這般的見到面互不說話擦身而過,曾經,我以爲我留給他的只不過幾個電話、幾條短信一次談話還有那次的爭執罷了,於是他無視我,甚至我不過是他慢慢人生中的一個小石子罷了!在這裡,我爲他生下三個孩子,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但我們還是這般,真是可笑。
接着,我便不知自己是如何的失魂落魄的流着眼淚從迴廊走下來,躲在一片菊花叢中偷偷的抹着眼淚,二十一世紀我至少是抱着閨蜜嚎啕大哭,這裡,連抱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