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熟門熟路的回到家後,見羿兒乖乖的坐在桌前寫字而顏兒則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玩着她的布娃娃,心中感觸甚多,此時自己好想好好大哭一場,不是我杞人憂天,我真怕自己給病了或者死了再也見不着這三個可愛的孩子,這一年的點點滴滴如同一個個電影片段從我腦海裡頭涌出,由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糾結,然後認命,再後來的溫暖,但沒有這一刻的捨不得,好捨不得這些孩子。
顏兒見我回來忙笑着往我身上撲來,按平時我定給他們一個深深的擁抱,但現在不行,我知道瘧疾不是空氣傳播,但是真的是心理作用,還是覺得孩子免疫能力差還是少跟我接觸好。我忙叫來羿兒,把家裡的銀子房契還有地契全部交到羿兒手中說道:“羿兒,娘這幾日要和稚兒一塊出趟遠門,這些東西你好好保管,下午從裡頭取些銀子多買幾百斤糧食放在家裡頭,這段日子我們家不擺攤你就陪着顏兒呆在屋裡頭哪裡不許去,嘴饞了屋裡頭有大把的零食廚房裡頭也放了百來斤臘肉臘腸鹹魚夠吃上一段時間了。平日裡的筆洗還有煮吃食的盆盆罐罐要及時把水倒了,園中的驅蚊草長得不錯,尋個盆子把一棵長得好的給移了放在屋裡頭。我等會跟吳嬸子和萬爺打個招呼叫他們得空的時候過來照看照看,還有這兩個香囊要隨身戴着,可是寸步不能離身的知道嗎?”自己邊交待邊往羿兒和顏兒身上掛着香囊,本來夢國夏天便有縫製香囊的習俗,前段日子吳嬸子教了我幾個花樣,興致一高便做了十個,順便按着這邊習俗給放了防蚊的香料,這會倒是派得上用場。
“娘,你和稚兒要離開很久嗎?”羿兒滿臉寫着擔心。
“是呀!娘不管顏兒了嗎?”顏兒撅着她那殷桃小嘴撒嬌道。
如果平日裡自己肯定要好好把他們疼愛一番,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總要多顧着稚兒,忙嚴肅的說道:“乖,羿兒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顏兒。顏兒你也要好好聽哥哥的話,可不能再亂胡鬧,如果不乖娘回來便不理你了,時間不早了,娘還有急事,先走了,你們兩個好好照顧自己。”
我說完便揣着八個香囊還有一百兩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家裡,我可愛的孩子啊!娘還能不能再瞧上你們一面啊?
待自己又上吳嬸子還有萬爺家交待完事兒便到了下午四點鐘了,忙到秋水街買了一些必要的吃食用品便急着往疫區趕去。此時見疫區的主要路口守着六個衙役見我準備往裡頭走忙攔住說道:“大妹子,這裡頭鬧瘟疫呢,別靠這裡太近,小心給傳染了。”
“官大哥,小婦人的孩子還在裡頭,心裡頭不放心,想進裡頭照顧孩子。還有小婦人以前跟着大夫學了幾天醫藥多少能幫孟大夫照顧病人,您行個方便吧。”自己諂媚的往四個衙役各塞了一小塊銀角。
“這怪事年年有,今兒可是特別多,別人巴不得往外頭鑽,你倒好拼命的往裡頭擠,得了,進去吧!可事先說好了,一旦進去了,想出來可就難了。”一個年長的衙役一手掂量着手裡頭的銀角不屑的說道,畢竟像我這樣想進疫區的人還真沒有。要不是稚兒還在裡頭,我肯能也沒有勇氣再踏進疫區一步,畢竟進了這疫區隨時都會把自己的小命給丟了。
“啊!好的,謝謝啊六位官爺。”既然已經選擇了,便勇往直前吧!
待自己扛着吃食還有日常用品回到方嬸子家時太陽已經西落,畢竟快要冬天了這白天的時間已經慢慢變短。只見稚兒手裡拿着一條破布正笨拙的幫方嬸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而森兒在一旁正認真的用打火石點着柴火,稚兒見我回來忙往我身上撲過來撒嬌道:“娘,周圍情況怎麼樣了?我聽隔壁大叔說這兒被輩衙門圍起來了不準出入,娘,稚兒怕。”
“沒事的,衙門這麼做是爲了防止這病再傳給別人纔想的法兒,孟大夫還有林兒呢?”恩,還是不要跟他們說把疫區全圍起來是我出的主意,不然我肯定會變成被泄憤的對象。
“他們和娘出了門後便沒回來,娘,怎麼了?”稚兒好奇的問着我。
“沒,大概孟大夫要看的病人太多才給耽擱了,我們先做了晚飯再說罷!”自己邊安慰稚兒便往森兒靠近,森兒雖還是有些羞澀但已經沒有剛見面時那般抗拒,見我靠近也禮貌的叫我一聲桂花嬸子。
這個屋子的條件真的很差連個廚房也沒有,只能在大廳的一旁砌了幾塊磚頭生起火來,還好這家裡還有一口鐵鍋幾幅碗筷,不然真是巧婦難爲無鍋煮米了,我安慰的對兩個小孩說道:“來,你們兩個幫我看着火,別吵到方嬸子的休息。”
特別時期要特別對待,這伙食肯定不能跟家裡比,想着方嬸子林兒還有森兒都是病患便煮了一大鍋子的豬肉粥,當然這碗筷可是足足在熱水裡頭煮上了半個小時。待飯出鍋後林兒便帶着一臉憂慮的孟大夫回了屋,見我已經做好了晚飯便想開口問我衙門的事兒是否辦妥,又想着大家忙了一天肯定是餓了,倒是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口,乖乖的接過稚兒端過來的熱粥就着饅頭吃了起來,而我忙扶起方嫂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待一碗粥喂完居然隱約感覺到方嫂子雙眼的迷濛,她不會被我感動到了吧?真不愛,我有那麼好嗎?自戀中哦!
待大家把吃食都吃完後,我忙將帶來的香囊依次繫到孩子們和方嫂子身上還囑咐着他們不能丟了這個香囊,又把孟大夫叫到屋外才問道:“孟大夫今天查得如何?”
“情況不是很好,已經有十三個人因這病給沒了,這附近的人兒病得嚴重的也不下百人。還發現這周圍也有好幾百個已經開始有這個症狀,情況不容樂觀,晌午的時候聽說官衙把這兒給封了,是你見着縣老爺了罷?縣老爺怎麼說?”孟大夫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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