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羣人的態度桂花我只想說一句:“鬧夠了沒?沒有回房好好睡一覺,等機會到了再好好整治你們。”
便是這般吵鬧了一個月,我除了每天晚上回家外,便是直接放棄每月的四天假期,加班加點的呆在白府定規章制度寫計劃做分類,偶爾望着白府裡頭燈火通明的窗子,不禁想跟白子宇說:兄弟,你遇到我這個自願加班還不收加班費的夢國好員工算是你上輩子積下的好福氣。
我的軟措施、友好作爲、低調處事持續了一個多月,白子宇便是有些坐不住了,今兒一大早便是跑來尋我道:“便是需要家丁或者粗壯婆子就跟我說一聲,我聽墨靈說了,這一個月下來倒是有許多園子的老人還有那羣姨娘給你使絆子,我便是去跟他們說說,莫要胡來。”
“只管忙你自個的事兒,既然是我代管這庶務自然由自己來解決,哪裡有讓你一個大老爺們插手的理兒,插手了便是不相信我桂花了嗎?實在不行桂花自會跟你求救的,請放心。”我見白子宇那一臉心疼的樣子便是安慰起他來,順便送上一個我很好請放心的笑容。
可能因爲相識了五六年的時間,白子宇似乎很懂我一般便只是先愣了一下後便是一副我明白的表情與我閒話幾句便是離開了,除了在我加班的時候會叫墨靈送上夜宵或者糕點外,後面便是沒有任何的動作了。當然這八月十五這般重要的日子而我接受這宅子庶務不過半個月,老夫人便是派來兩個她信得過的婆子幫我管着,便是中規中矩的讓它結束了。反正對於節慶習俗我還真不大會。
九月十五,府裡上上下下的人便都開始穿起了薄冬衣,而春節的新衣便是照着舊例讓負責的管事叫了裁縫爲白府上上下下量身,又過了一會。布莊便是送來了三大車的布料,按照慣例先送去老夫人那兒,接着便是嫣然還有白子宇,待他們選完便是各位姨娘。爲了防止往年姨娘們的爭搶,今年便是按着進門的時間讓每人選上六匹布料,剩下的布料便是讓管事根據宅子奴僕的級別讓他們各自選一匹縫了作春節的新衣。墨靈見我這般決定。便是一臉崇拜的望着我道:“還是桂花姐厲害,以前姨娘們總爲這些布匹釵環搶得不可開交,夫人都爲這些事兒煩得緊,今兒您這般的法子,倒是把往年必然會出現的鬧劇給解決了。”
我一聽墨靈這般的誇讚,便是輕輕點了點她的小鼻頭說道:“哪裡那般的簡單,到時候必然還會有一場好戲上演,便是那般輕鬆,你們夫人也不會爲這個心煩了,趕緊幫忙去吧!”
墨靈見我這般說。也不繼續問了,便是邁着她輕快的小腿往外頭奔去,我望着她那雖然處在一個複雜的大宅子裡頭卻能夠保持着的真性情,倒是難得,不得不說她是幸運的。這一個多月下來,便是知道除了墨香對她很好以外。便是白子宇和老夫人也不會虧待她,她現在一得空還能開始繡起她的新娘裝,瞧着她那期待的眼神,倒是滿滿的幸福。
而自己便是和江主事的一塊在庫房裡頭開始盤點起庫房裡頭的漆器,一圈子盤算下來倒是沒再缺東西了。來這裡一個月,我除了熟悉白府的基本情況外,便是作整理歸類工作。銀子進項方面做了整理與人員的調配,只要有人需要從賬上取一筆銀子都是要兩個賬房先生寫上取銀子的事由並且簽字畫押,責任到每個人,亂取亂給手續不全的、缺了銀子的就讓他們自己掏腰包補上。就算姨娘們面子再大賬房先生也不敢冒着實名的危險給銀子,於是姨娘們過來要了幾次沒得逞便只好罵罵咧咧的走了。
既然銀子不輕易拿到,那就去庫房裡頭拿中意的東西,反正這庫房並沒有規定裡頭的東西不能讓姨娘拿走。便是隨便以開了一個螃蟹宴就能取走很多東西,主事的一說要寫明清單後簽名。姨娘的貼身丫鬟便是說不過從庫房借過去放幾日就還回,東西不也還繼續在府裡呆着丟不了,直接叫了一堆的人過去從庫房快速把中意的東西搬走。因之前庫房還沒整理,那些器皿都沒做好歸類工作,不僅找起東西麻煩,丫鬟便是馬上看中一樣就讓人搬走一樣,這管事的記錄速度根本趕不上他們拿的東西神速,待他們還的時候少了東西又說不清,沒有明確的證據,。
對於此情況,我便只好趕緊忙完銀子賬冊的事兒後馬上開始着手庫房,抽調一些這一個多月培養出來的人手來了一個庫房大整理,以物品的大小、用途、價值、易碎程度等進行了大整修,並且取了本子把它們都登記在冊,名字後面便是留下一大塊的空白讓管理庫房的管理員或者主事的作記錄,便是能很快的在東西后面的空白處寫下時間人物,這樣東西一旦破損或者找不着都能很輕鬆的從記錄裡頭尋到蹤跡,如果沒有任何記錄但東西丟了便是尋管事的或者負責人要了。當然這樣的格式也方便主事的能快速記下,最規範的便是管事的可以當着他們的抄一份讓他們簽上名保證沒有任何可爭議的點。那段時間恨不得自己能把一個時間掰成兩個來花,算是加班加點的帶着一夥人完成工作。還好自己的一系列措施下來倒是讓之前那亂拿物品不做記錄的風格慢慢改了過來,畢竟要拿東西便是要經過主事的手,一間屋子那麼多重複的擺件所以真正拿走不重複的就兩三件,都是管事記錄好後纔開另一間庫房的門,再渾水摸魚就不成了。
“不好了,不好了,剛纔小喜姑娘又在庫房那兒鬧了!”庫房主事人黃婆子便是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面前驚慌的說道。小喜姑娘便是丁香姨娘的貼身丫鬟,她這次也不是頭回鬧了,因之前幾次是晚上我已經回家了並沒有作處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收場。她每次過來都能讓管事婆子一陣手忙腳亂外加憋了一肚子氣,但因她是丁香姨娘的大丫鬟,府裡當差的主事哪裡願意得罪她,最後便是一邊憋着氣一邊還要殷勤的伺候着實在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味兒在裡頭。
“怎麼回事?”我邊盤點着房中的瓷器邊問道。
“便是小喜姑娘說過來取一對八寶芙蓉瓶,老婆子便是回她上次借的那對四方瓶還沒還回來,按照規矩便是不能再過來取的,而且這八寶芙蓉瓶便是林姨娘叫了婷姑娘過來打了招呼,過兩日便過來取的,小喜姑娘一聽我這般說便不依了,堅持今兒一定要帶走這對芙蓉瓶才肯罷休。”黃婆子恭敬的回答道。
“走吧,去瞧瞧。”我一聽完黃婆子的話後便放下手中的賬本,提起裙襬往外走去,黃婆子見狀緊跟在我的後頭也往另一間庫房走去。
一進屋子,便瞧着一位十七八歲的鵝蛋臉姑娘正怒氣衝衝的指着黃婆子手下的一個小丫頭大聲開罵,仔細一聽,才知道她罵着:“你們什麼眼神勁兒,沒瞧到我們丁姨娘纔是老爺最寵的人,那林姨娘年老色衰老爺都五六年沒進她的門,便是把花瓶給了她,老爺也不會過去瞧的。以前的規矩便是誰看中的便可以直接取走,哪裡像現在還要做記錄這般的麻煩,你們識相點,趕緊取出來,省得耽誤了本姑娘的時間。”小喜說完便是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平時最不待見的就是這種人了,自以爲是姨娘的大丫鬟一不小心還可能爬了白子宇的牀就這般的目中無人,我便是一臉寒氣的走近她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你們姨娘這麼早便看中這個花瓶爲何不早幾日就派人過來說一聲,我們便是爲她留着,現在是林姨娘已經叫了人發了話,我們便沒有再給你們的理。如果喜歡,一個月後林姨娘還回來的時候我再派個丫頭送過去如果?還有之前的那對青花四方瓶子也拿去一個多月了,算着日子都超過五日,按照規矩便是要趕緊歸還到庫房纔是,不知今日你要過來取八寶瓶是否帶了那對四方瓶?”
小喜被我的話這麼一堵便是有些慌神,但果然是做大丫鬟的料,不到一會她便把慌亂的表情抑制住開口回答道:“丁姨娘瞧着它們漂亮還要再賞玩幾日,那東西怎麼跑不也還是在這白宅裡頭,難道還怕丟了不成?到底誰是姨娘誰是宅子裡頭的主子,您可要分清楚,可別忘了自己的本分。”
要不是她一不小心的慌神,她說出的話倒是理直氣壯,本來就要尋個機會好好整治有些人的氣焰,此時你們主僕又撞到我的槍口下還這般的囂張,之前就是丁香跑去找老夫人告的狀纔會讓我來了麒麟都天天害怕老夫人尋我算賬,害我睡覺都睡得不安穩,還在賞菊會上遭遇老夫人的連番刁難,新仇舊恨今兒可是要一塊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