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圍着未名湖長跑鍛鍊的學生中又多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遠處的操場上,吳銘也在單槓上打着車輪轉,身體還是要保持良好的運動機能的,以後還有更危險刺激的行動在等着呢,吳銘這個時候也是不敢鬆懈。
上完課,吃過晚飯,三個人便聚在樹林裡,圍牆下,由吳銘教授一些技巧。
“你得學一點人體解剖學。”吳銘拿着書對李振英講解道:“弄清楚人體的構造,才能知道要害在哪,用什麼樣的手法一擊必殺。”
“槍法這個東西沒有什麼決竅,就是拿子彈喂。我要教你的,是空手殺人,或者利用身邊常見的一些東西,把它們變成攻擊的武器。”吳銘邊講解,邊在李振英身上做着各種動作。
“刀子和拳頭有時候更加讓人難以防備,槍你總不能老帶在身上吧?”
“您說得對,我們只有在行動前纔去取槍,平常帶着怕暴露。”李振英點頭贊同道。
“日本人抓你的時候可不會給你時間去取槍。”吳銘笑着說道:“而且往往你有了機會,卻因爲沒有槍而不敢行動,但是你如果有別的致勝手段就不一樣了,比如說這樣……”他一揚手,鋼針飛了出去,扎進了一棵大樹。
李振英的眼睛亮了起來,走過去使勁將鋼針拔了出來,“如果沒有槍,我便可以用飛刀或者別的武器致敵於死地,哪怕是從飯店偷出來的菜刀。”
“嗯,能舉一反三。不錯。”吳銘點了點頭,“用刀子和拳頭的好處便是動靜小,說到動靜小,我想和你倆說說消音器地事情。”
“消音器?”在一旁正用小工具拔弄鎖頭的紀採鳳立刻扔下了手裡的東西。湊了過來。
“別這麼高興。我並不是打算把我的消音器給你們。”吳銘先打了預防針,“你倆都是有文化地人,我講地這些物理知識相信你們都能聽懂,咱們先說說槍發射子彈時產生的主要聲音吧………”
“既然高壓火藥氣體衝擊外界大氣產生的激波聲是最主要的響聲源,那麼就可以採取一些簡單的辦法來減小它。比如在槍口上蒙上枕頭、厚毛巾、毯子等東西,或者做個空心的鐵管子,裡面裝上一些吸音的材料。再在管子內地子彈穿過處設置一層彈性好的東西,子彈穿過後它能收縮封閉彈孔,這樣便是一個簡單的消音器了。”吳銘拿出紙筆,邊畫邊講,“最好是用左輪手槍。將準星銼掉,把這個消音器套在槍口上。”
“我看用橡膠就行,在上面扎個小眼。”李振英興奮地搓了搓手。
“再來點棉花或者泡沫。”紀採鳳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就得你們自己去試了。”吳銘將紙塞給李振英,“原理很簡單,製作起來也不麻煩,你倆就別惦記我的東西了。”
“那是,那是。”李振英美滋滋地揣好圖紙。
“還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倆。”吳銘伸手招呼兩個人坐下。
“天津抗團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的,遭受了那麼大的損失,你們也應該吸取教訓。”吳銘皺着眉頭說道:“那個合子可是差點就成了第二個裴級三了。”
“是啊,曾大哥。李大哥……,唉。”提到這件事。李振英有些傷感。
“要想強大,就必須有嚴密的組織和鐵的紀律。”吳銘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你不能指望組織裡地每個人都視死如歸,是個鐵漢,所以就要從最壞的方面考慮,一旦出了事情,能讓組織的損失降到最小的程度。”
“我也在想這件事情,但一直沒想到特別好地解決辦法。”李振英撓了撓頭,“劉大哥能不能給點建議。”
“職責細分,各管一攤,將你們抗團按這個思路重新劃分一下,每個成員接觸的東西不要太多,太雜,最好是保持單線聯繫,而且不要盲目擴充。”吳銘想了一下,說道。
紀採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要是這麼說地話,起碼可以先劃分出組織、宣傳、行動三個小組,每個小組的組員不互相聯繫,由組長傳達指令。”
“只要組長堅強可靠,即使被破壞,也影響不到其它組。”李振英補充道:“這樣就嚴密而且安全了不少,再加上咱們抗團成員的社會背景十分複雜,消息靈通,平津的日僞有什麼行動,咱們又有可能提前知道。”
“你一說這個,我倒要提醒一下。”吳銘皺了皺眉頭,“自身嚴密纔是真的,光依靠那些可能提前得到的消息,我看,不好。萬一日本人瞞着平津的日僞,從別的地方調人來,你們可就吃大虧了。”
“這樣做好象不大可能吧?”紀採鳳想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李振英皺着眉頭不說話,這種可能雖然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如果日本人真的來這一招,突然襲擊之下,後果還是相當嚴重的。
“有沒有這種可能我也說不好。”吳銘笑着站起身,“在我的信條裡,只要有一絲的危險,我也要儘量把它消滅在萌芽之中。”
“劉大哥說得對。”李振英有些明白過來,“我們抗團內部確實有輕敵驕傲情緒,防範不周的問題,這也跟以前幾次日僞行動被我們提前獲悉有關,我們以後會特別注意的。”
“那些能得到消息的人最後讓他們長期潛伏,不要參加行動,以免暴露,還應該儘量將觸角伸展出去,打入敵人的內部,只把眼光侷限在平津是不行的。”吳銘繼續說道:“搞行動也要慎重,次數不要過於頻繁,小打小鬧就算了,要不就成立個外圍組織,先讓他們幹,順便也能考察一下他們忠誠度。你們要搞就搞有轟動性的,準備充分的,搞他一次能讓日本人頭痛一年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