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銘狙殺了伍長山本一夫後,剩餘的鬼子終於發現有槍手躲在村外的小樹林裡在向他們射擊。日本鬼子因爲長官被殺死非常的憤怒,嚎叫着向小樹林沖來,隨後又被吳銘幹掉了兩個。
吳銘使用的FN30—11式狙擊步槍的槍管爲加重型,裝有很長的槍口消焰器,射擊時根本看不到亮光。而且鬼子距離小樹林很遠,遠距離的聲音信號受干擾較多,無論是肉耳還是儀器都很難準確定位。
日本鬼子來的時候又沒帶機關槍、擲彈筒等武器,缺少壓制火力。僅剩的三個鬼子無法準確找到吳銘的位置,面對着見不到的敵人,又被吳銘超準的槍法所震懾,只好隱蔽在石頭、草叢中,根本不敢露頭射擊。
此時的吳銘已經換了個狙擊位置,使自己儘量能背對着太陽,這樣瞄準鏡的反光便不會被鬼子發現。他欺負鬼子的武器太差,並沒有嚴格遵守狙擊守則:一般只在一個陣地上開一槍,否則你便會被發現。
吳銘耐心地等待着再次射擊的時機。哼,和我比耐性,簡直就是找死,想當年老子殺黑手黨頭號殺手亞德利的時候,趴在冰冷的草叢裡足有五個小時,才找到機會一槍擊斃了他的。今天,我倒要看看小日本鬼子能耗到什麼時候。想等天黑了再逃,做夢去吧,老子這槍上可是裝的全天候瞄準鏡,雖然比不上紅外線的夜視功能,可我不相信小鬼子能挺多。
“支那槍手,偷偷摸摸的不算英雄。”
“不敢和大日本皇軍面對面的較量,你的不是真正的武士。”
“卑鄙無恥的支那人,滾出來。”
……..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秋日的太陽卻遲遲沒有落山。
難耐的靜寂,無聲的恐懼,讓幾個日本鬼子逐漸變得焦躁起來,一個鬼子躲在石頭後,開始用生硬的中國話罵人。另兩個鬼子的漢語不行,只好用日語不停地咒罵着。
和老子玩激將法,這招沒用,別浪費唾沫了,小日本鬼子,你們就慢慢地等死吧!吳銘不屑地冷笑着。
村子中的一個小院子裡,那個半大小子正瞅着被自己砸得象血葫蘆似的兩個鬼子屍體發呆,剛纔的一股激勁過去後,他也有些害怕,畢竟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殺人。
中年婦女則摟着小女孩,不停地安慰着另一個驚魂未定的年青女人。
村外隱約傳來鬼子的咒罵聲,讓幾個人面面相覷。
“王家嫂子,你們還好吧?”院門外傳來了呼喚,緊接着一箇中年男人端着一支三八大蓋走了進來。
“村長,我們沒事。”中年婦女站起身,努力使自己的視線避開院子裡的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村長瞅了眼腳下的鬼子死屍,狠狠地踢了一腳,啐道:“畜牲,該死的畜牲。”
擡頭對王家嫂子說道:“鬼子死了這麼多人,這個村子是再呆不了了,你們趕緊收拾收拾,等外面消停了,大傢伙連夜進山吧。”
“村長,外面怎麼樣了?我怎麼還聽見有鬼子在叫喚呢?”王家嫂子問道。
“村外的土山上來了高人,槍法神得很,把村裡的鬼子打死了大半,現在還剩三個鬼子被困在土山下不能動彈,我剛從村口看完動靜,正挨家挨戶通知呢!”村子解釋道。
“高人,土山上嗎?”半大小子問道。
“是啊!就在土山上啊!”
半大小子瞅了一眼母親,兩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了驚訝。
村長走後,半大小子呆呆地望着鬼子屍體上的彈眼出神,半晌,突然抄起地上的三八槍便向外走去。
“虎子,你幹什麼去?”王家嫂子在身後喚道。
“娘,你看。”虎子指着屍體上的子彈眼說道:“是那個高人救了我,他是咱家的恩人,我要幫他打鬼子去。”
“虎子,你還小,那個高人那麼厲害,你去也幫不上忙的。”王家嫂子苦苦地勸道。
“爹說過的,做人要知恩圖報,咱不能在這幹看着他一個人和鬼子打啊!”虎子執拗地說道:“我沒事的,娘,您就放心吧!”說完,不待母親答應,轉身便跑了出去。
“虎子,虎子…”王家嫂子焦急地呼喚道,見虎子跑遠了,只得輕輕擦了擦眼角,這孩子,跟他死去的爹一個脾氣。
村外,吳銘還在與三個鬼子對峙着,這種看不見敵人的戰鬥讓三個鬼子很沮喪,也很無奈,罵得口乾舌燥後,也只好閉上了嘴巴,期望着天黑後能有機會逃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太陽慢慢地向西斜去,山邊一片通紅。
虎子一氣跑到村口,貓在一堵破牆後面,偷偷地向土山那邊張望。
小土山的樹林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絲人影。三百多米外山坡底下,三個土黃色的鬼子各自躲在隱蔽物後面,一具鬼子的屍體則躺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虎子抓起槍,試着拉了拉槍栓,裡面居然還有子彈,他端起槍對準了一個鬼子的後背,“呯”的一聲,子彈打在了鬼子躲藏的石頭上。
“啊!”這個鬼子被突然射來的子彈和迸出的石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身子稍微擡高了一些,愕然地回頭張望,“呯”,土山上又傳來了一聲槍響,撲通,被掀掉了頭蓋骨的鬼子屍體倒在了地上。
虎子就像着了迷一樣,不作絲毫的停留立刻拉開槍栓,瞄準了一百五六十米外的另外一個鬼子兵,這個鬼子兵剛剛驚慌地轉過身張望,”砰!”的一聲槍響,正打中鬼子胸口,鬼子兵捂着流血的傷口,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頭一次用三八槍就能夠準確地擊中目標,這主要得益於以前和他的父親打獵時練出來的一手好槍法,而普通的劣質獵槍是無法和精確的三八式步槍相提並論的。而且雖然口徑爲6.5mm的三八槍子彈威力不足,卻有一個很重要的優點就是後坐力非常小,對於新手來說這點非常重要。
虎子再去拉槍栓的時候,卻發現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這時剩下的最後一個鬼子已經發現了他。背靠着隱蔽物開始向他不停地射擊。
子彈卟卟地打在土牆上,土屑飛揚,壓得虎子擡不起頭。
吳銘透過瞄準鏡,瞄準了隱蔽物後鬼子射擊時不慎露出的端槍的左手,扣動了扳機。高速飛行的子彈擊碎了三八槍的護木,餘勢不減又鑽入了鬼子的手掌。
“啊!”鬼子用右手抓着血淋淋的左手,發出了慘叫,三八槍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吳銘眼睛沒有離開瞄準鏡,他在瞄着鬼子掉在地上的三八槍,只有在真正確認敵人真的不構成威脅時,決不可鬆開你的狙擊槍,這也是狙擊手十大戒律之一。
這邊的虎子見鬼子受了傷,槍也掉在了地上,興奮地大叫一聲,躍起身子,吶喊着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槍衝了上去。
“呯”,又是一聲槍響,受傷的鬼子垂死掙扎,伸出去撿槍的右手又被打了個對穿。
鬼子大聲嚎叫着,不敢置信地,滿眼驚恐望着兩隻血肉淋淋的手。
一道黑影籠罩了鬼子,隨後腹部傳來一陣陣巨大的絞痛,鬼子低頭一看,一杆刺刀正在自己的肚子裡快速的抽出,鬼子嚎叫一聲,用傷手去堵露出來的腸子。緊接着,一刀,兩刀…虎子毫不停留地紮了下去。
夕陽西照,吳銘緩緩站直了身體,金黃色的陽光從背後射來,把他並不高大的身體襯托得象一尊威風凜凜的散發着耀眼金輝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