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我……對不起……”迎上宋清宴關懷的目光,剛剛忍下的淚水,不禁又涌了上來。
“別哭歡歡,”宋清宴擡手,輕輕擦去寧歡歡臉上的淚珠,輕聲道:“該是我道歉,我不該讓你面對那樣的危險,更不該,沒有發現你已經……”
薄削的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張張合合了數次,最後只是化成了一道綿長的嘆息。
是他沒有照顧好她,如果一開始他就處理好自己和容憶之間的關係,事情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和寧歡歡的孩子也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去。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太笨了,我不該瞞着你偷偷去見德里斯的,我也不該這麼迷糊,連自己懷了孕都不知道。”寧歡歡說着,哽咽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宋清宴將寧歡歡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
沒人知道宋清宴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他不是沒有想過寧歡歡會懷孕,畢竟當初是他刻意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寧歡歡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注意到。可是他沒想過,就那一次,就真的讓他擁有了一個孩子,只是,這個孩子和他沒有緣分。
寧歡歡哭着哭着便在宋清宴的懷裡睡着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想要再短時間內讓她接受還是有些困難的。
宋清宴動作輕柔地將寧歡歡放倒在牀上,輕輕拉上被子,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盯着寧歡歡看了半響,才轉身走出了病房。
“阿宴。”
宋清宴剛一走出病房,沈湛就迎了上來,看這樣子,似乎是在病房外面等了很久了。
“阿湛?你怎麼在這裡?”宋清宴皺皺眉,對於在這個時候看到沈湛有些驚訝。
沈湛勾了勾脣,上前拍了拍宋清宴的肩膀,說道:“剛纔朵真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朵真她對於孩子比較敏感,所以剛纔纔會……”
宋清宴的表情依舊是冷冷的,目光也不曾落在沈湛身上,只是說道:“那就管好你的女人,我和歡歡的事情,我不希望她插手太多。”
如果不是夏朵真跟寧歡歡說了不少消極的話,寧歡歡也不會到現在都對他懷有戒備之心,也不會被德里斯三言兩語就挑撥地起了疑心,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了。
“這個你放心,我會跟她好好說的,不管怎麼說,朵真和歡歡這麼多年的朋友,她對歡歡的關心不是假的。”沈湛說道,極力想要挽回幾人之間的關係。
自從夏彥辰和宋清宴正式宣戰了之後,宋清宴對夏朵真多少有些敵意,雖然平時因爲沈湛和寧歡歡的關係多少壓制一些,但是一旦遇到真正有厲害關係的時候,對於夏朵真,宋清宴可謂是不留一絲的情面。
“若不是看在歡歡的面子上,你以爲這些日子我對夏朵真會有好臉色?”宋清宴看向沈湛,說道:“我可以不計較夏朵真的事情,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就知道會是這樣,沈湛瞭然地笑了笑,說道:“德里斯的情況我會跟進,你想怎麼處置?”
“我要他和容憶,永遠別在我的視線中出現。”這句話是帶着怒意的,沈湛自然是知道,這兩個人已然是觸及到宋清宴的底線了,那麼他下手也就可以不用那麼在意輕重了。
“我明白了,放心,保證會讓你滿意的,”沈湛笑着,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最近歐洲那邊在找德里斯和容憶的人,似乎已經快到中國了。”
宋清宴勾了勾脣,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哎,阿宴,你去哪?你不陪着寧歡歡了嗎?”沈湛有些奇怪地衝着宋清宴的背影喊道,奈何對方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
“你想推遲歡歡入學的時間?”宋文勝看着宋清宴,有些不解。
宋清宴點點頭:“除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不適合讓她出國,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太過於倉促。”
宋文勝了然,剛剛纔聽說了寧歡歡流產的事情,他也很痛心,甚至不用宋清宴多說一句,就已經命人對德里斯等人下手了。
“你這麼說我能夠理解,我這裡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歡歡那邊,你有沒有和她商量過?”宋文勝了解宋清宴的性子,若是他猜得沒錯,這小子肯定是自己決定的。
果然,就見宋清宴臉色微微變了變,搖了搖頭:“不管歡歡同不同意,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這個。”
聽宋清宴說的這麼的理所應當,宋文勝立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上前說道:“你小子,讓我說你點什麼好?你自己想想,因爲你自作主張的事情,你和歡歡鬧過多少次矛盾了,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長進呢?”
“要是按照原計劃,兩個月後就讓歡歡去國外進修,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就算是她身體恢復了,你覺得以她這樣的狀態,一個人在國外生活,誰能放心?”宋清宴還是堅持己見。
“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是也一起去嗎?有你在身邊,總好過你一個人去了國外,留歡歡獨自在國內吧?”宋文勝反駁道。
“我可以經常回來看她,總之,我不贊成讓歡歡現在就出國。”宋清宴一臉的堅定。
“阿宴啊,”見宋清宴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宋文勝嘆息道:“這件事情畢竟是歡歡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和她商量的好,我們只是站在外人的立場上,誰知道歡歡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宋清宴頓了頓,沒有說話,站起身就離開。
“我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看着宋清宴離開的背影,宋文勝有些無奈地嘆息道。
“看來我是老了,孩子們的心思越來越不懂咯,”宋文勝搖着頭,自嘲着說道,手中的老式懷錶打開,裡面居然是一張照片,“月梅,阿宴對歡歡這麼好,你也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