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身影抱着膝蓋蜷縮在窗臺上,寧歡歡依着玻璃窗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的那一片雪景,眉頭時不時的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知道是想什麼想的太過出神,直到宋清宴站在她的身後,她都不曾發現。
“想什麼呢?”宋清宴笑着問道。
寧歡歡嚇了一跳,當看清是宋清宴的時候,忍不住輕笑着嗔怪道:“回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我說了啊,但是你想事情要出神,沒有聽到,想什麼呢?”宋清宴走到另外一邊坐下。
寧歡歡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試探着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宋清宴點點頭:“什麼事?。”
“那個,你的身世……”寧歡歡看着她輕聲的詢問道,一雙眼眸直直的看着他,不錯過他面部的每一絲變化。
可宋清宴是意料之外的冷靜,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說道:“我調查了一下,在我很小的時候親生父母在一次飛機事故中遇難了。”
“對,對不起,我……”
聽到宋清宴這樣說,寧歡歡下意識地道歉。
宋清宴笑着搖搖頭,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爲什麼道歉呢?傻瓜,對於親生父母我連面都沒有見過,只有通過調查才知道他們的長相,因爲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並不會覺得傷心,只是有一點遺憾。”
“想沒想過去看望一下他們呢?”寧歡歡側過頭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好啊,到時候帶着你一起去,等到養父的事情結束,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去看一下。”他寵溺的摸着她的發頂輕笑着說道。
“恩,好,那除了意外過世的父母沒有別的親人了麼?”寧歡歡問道,如果有的話到時候一起去看望。
感覺到宋清宴的身子微微一顫,寧歡歡奇怪的回眸看着他:“怎麼了?”
他抱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整個圈在自己的懷中,下顎抵住她的發心輕輕地說道:“爺爺。”
他語調淡淡的,就算是距離這麼近,寧歡歡都沒有聽清楚,忍不住問道:“什麼?”
“還有爺爺,親生爺爺。”他閉上眼睛,抱着她的手放鬆了許多,就好像心事說出來整個人輕鬆了一樣。
“那,我們有機會去看看他吧?”
“我不想去。”宋清宴毫不猶豫的說道。
但是這個答案卻是寧歡歡意料之內的,看到剛纔的他的表情大概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爲什麼?能告訴我麼?”
聽到寧歡歡的疑問,宋清宴很久都沒有給予回覆,寧歡歡偏過臉,便看到宋清宴緊閉的雙眸,以爲他睡着了,她正要起身,可是身子還沒有動,宋清宴的手卻突然緊緊地抱着她。
“我很好奇,就算是我的父母去世了,爲什麼他會把我交給宋家,缺錢?據我所知並不是,我想不通,也不明白。從很小開始,對我而言,我的家人就是宋家人。所以,就算是見到了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們。”
宋清宴的聲音低沉而乏力,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像洪水一樣蔓延過來。
寧歡歡掙脫宋清宴的懷抱回身抱着他的身子,安撫的拍着他的後背輕聲的安慰道:“既然不清楚,那我們就去問他好了,至少我們可以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比起我們在這裡猜,要好得多!”
宋清宴也伸出手緊緊地抱着她,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地點點頭,臉埋在她的肩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宋清宴和寧歡歡就早早的睡下了,因爲第二天就是寧和濤的葬禮。
寧和濤的葬禮,其實除了寧歡歡和宋清宴之外沒有第三個人在,想想都替他感到悲哀。
當天下午寧歡歡就回到了醫院,小護士們看到寧歡歡都開心的迎上來,爲的當然是最有趣的八卦。
劉柳,跟名字一樣是一個很纖細的女孩,卻也是護士中最八卦的,抓着寧歡歡的手臂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歡歡,你跟宋主任是一起上班的哦,我看到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啊?”
寧歡歡輕笑出聲點了一下劉柳的額頭說道:“胡思亂想什麼呢,工作去!把今天上午的記錄跟我交接一下,有新來的病人麼?帶我去看看。”
根本不顧那些人的八卦,直接向着病房走去的寧歡歡再一次被劉柳抓住。
“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跟別人講!”劉柳着急地問道。
“嗨!寧歡歡!”不等寧歡歡說什麼,就聽到一聲磁性的男聲從諮詢臺那邊傳來,她聞聲轉頭,劉柳隨着她一起看了過去,嘴巴不自覺的張的老大說道:“好帥!”
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寧歡歡感覺到有些熟悉,卻一時之間叫不出名字。
男人嘴角上揚的笑意逐漸淡去,扁扁嘴大步,走到寧歡歡的面前,附身靠近她的臉低聲說道:“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是不是?”
聞言,寧歡歡很是誠實的點點頭,突然發現自己和眼前的男人距離近的有些危險了,連忙後退兩步。
劉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抓着寧歡歡手臂的手更加的用力,瞪大冒着心形的眼睛帶着祈求意味的問道:“他是誰啊?寧護士,你認識這樣的混血帥哥居然不說。”
“我記得剛纔我說了,我不認識。”
或者是忘記了,這樣跟不認識沒有區別吧。
寧歡歡的身子向後靠了靠,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這位先生,我們認識麼?”
德里斯指着自己的鼻尖委屈的說道:“我怎麼覺得我這張臉不屬於那種容易被人遺忘的類型呢?”
寧歡歡看着他的臉,一張白皙的面孔,亞麻色的頭髮有點微卷,一雙碧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脣,標準的混血帥哥。
寧歡歡無奈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好像有點印象,卻實在是想不起來你是誰,不好意思。”
“好吧,要不是我太清楚宋清宴的爲人,我倒是會懷疑他刻意給你清除了記憶。”德里斯壞壞的勾着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