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去想,他比宋清宴認識寧歡歡要早得多,甚至比宋清宴更加的瞭解她,更加的心疼她,甚至是比他更加捨不得讓她難過,無論是什麼,他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比宋清宴差在了哪裡。
可是,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其實沒有那麼多的理由,只是因爲認定了那個人,心裡只容得下那個人僅此而已。
寧歡歡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說話,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很多次想到了什麼一樣,但是最終只是深深地嘆息。
夏彥辰知道她說不出來笑道:“怎麼?沒想好還是沒有理由?”
“不知道。”寧歡歡最終用這三個字當成答案告訴了他。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將身子輕輕地向後靠着緩緩地開口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忽然有那麼一天,或許是一瞬間,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他的動作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中。”
說完,看到夏彥辰奇怪的看着他,寧歡歡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我這樣說是不是很奇怪?”
夏彥辰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偏過臉沒有再去看她,兩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夏朵真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外面走進來,遇到了宋清宴,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從她的身邊繞過,夏朵真最終也是什麼話都沒說。
夏朵真很聰明,她哥哥現在是打算撕破臉和宋清宴搶寧歡歡了,這個時候還指望宋清宴他能對自己有什麼好臉色?
這種時候,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哥哥,夏朵真也覺得有些過分了。畢竟寧歡歡已經和宋清宴在一起了,這樣做只會讓寧歡歡受傷。
回到病房,夏朵真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歡歡,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情想我哥說。”深吸了一口氣,夏朵真說道。
寧歡歡微微有些發愣,繼而點了點頭,便出了病房。
“怎麼了?”這樣的夏朵真,讓夏彥辰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問道。
夏朵真看着夏彥辰,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是她的哥哥,可是……
“哥,歡歡不喜歡你,就算是你爲了她做了再多也不喜歡!”
世界安靜了下來,夏彥辰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雙漆黑的眸子就像是安靜的夜晚一般,就連手邊的動作也完全靜止了,可是這種安靜卻讓夏朵真莫名的緊張。
“哥,其實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對麼?我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夏彥辰冷冷的開口,他的眼眸還是那樣直直的看着前方。
“擔心你爲了讓歡歡留在身邊,會……”
“我會什麼?”夏彥辰淡漠的說着,說話的語調愈來愈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夏朵真愣愣的看着這樣的夏彥辰,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這真的是她的哥哥嗎?
夏朵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下去,因爲看到現在的夏彥辰真的很可怕,她伸出手抓着放在桌面上不動的他的手,緊緊地握着:“哥,我是你妹妹,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
“瞭解?朵真,你要是真的瞭解我,當初爲什麼還要將歡歡推給宋清宴?”夏彥辰偏過臉看着她,眼神帶着不一樣的清明。
夏朵真秀眉緊蹙:“哥,感情的事情不是能夠強求的。”
“夏朵真!”夏彥辰猛地甩開夏朵真的手,臉色陰沉的可怕。
夏彥辰,無論是在家人的眼中還是外人的眼中,都是那一種很陽光帥氣的鄰家的男孩,永遠知道爲別人着想,親切,平日近人,標準的暖男一枚,對待夏朵真更是沒有發過半點脾氣。
“對不起。”夏彥辰猛然的回過神一般有些抱歉的看着夏朵真:“朵真,對不起。”
“沒,沒關係。”夏朵真從剛纔的驚嚇中緩緩的回神,然後輕笑道:“你只是心情不好,我理解,誰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夏彥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夏朵真說道:“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試着爭取的機會,我不會強求任何人做任何事,只是想要隨着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朵真,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到歡歡的。”
夏朵真嘆了口氣,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只是擔心,有些事親,一旦深入,在想要脫離出來,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寧歡歡在醫院裡轉了很久,想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了。
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宋清宴。
“清宴?”現在看到宋清宴,寧歡歡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顯得有些侷促。
“來一下辦公室!”
宋清宴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寧歡歡愣了一下,隨即跟上他的腳步。
剛進辦公室,宋清宴就一把將寧歡歡拉進了懷中。
寧歡歡身子僵住了,呆呆的看着前方,連動一下都忘了。
“不是說了,以後都不吵架的嗎?歡歡,我們和好,好不好?”
宋清宴的聲音啞啞的,帶着一絲祈求的味道,讓寧歡歡一下子紅了眼眶。
“好,我們不吵架。”寧歡歡的聲音也悶悶的,閒的有些委屈。
“你說,如果你的眼睛看不到了,你會怎麼辦?”寧歡歡問道。
“我不會擔心,因爲你會成爲我的眼睛。”宋清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輕輕地親吻着。
寧歡歡笑了笑,她不確定宋清宴是不是知道了,但是還是想親口問問他。
“彥辰哥的眼睛看不清東西了,你知道嗎?”
“看不清配眼鏡,你呆在那裡就能看清了?”宋清宴沒好氣的說道。
“醫生說,因爲腦部受創,有血塊擠壓視覺神經,只有血塊消失了,才能看見。”寧歡歡解釋道。
“那是醫生的問題,與你無關。”宋清宴說道,隨即拉着她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吵架不但傷心,還傷身,這一天把他給累的。
寧歡歡沒好氣的將他推開,說道:“你吃醋我可以理解,但也要看時間,彥辰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我能不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