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十足的把握?”寧歡歡擡頭迎向裴凝的目光:“那就是說,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一句話,噎的裴凝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美麗的眸子看了寧歡歡半響,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寧小姐還真是咄咄逼人啊,一直聽醫院裡的人說寧小姐是個溫柔善良很好相處的人,現在看來,似乎和傳言有些出入呢。”
“溫柔善良?很好相處?”寧歡歡非但不生氣,反而嗤笑道:“不知道裴小姐是聽哪個人說的,不過不管是誰,想必那個人恐怕和我並不熟,我的任何一個朋友都不會用那樣的詞形容我。這些詞沒有一個和我沾邊,相反,我這個人小心眼,自私,睚眥必報,很不好相處,裴小姐,你確定你還要和我做朋友?”
看來姨媽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個寧歡歡確實有些棘手。
先前自己那些曖昧不清的言論她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放在心裡?還是說,她這般相信宋清宴,相信宋清宴絕對不會背叛她?
“寧小姐能夠這麼坦率的承認自己的缺點,看來是個直爽的人,正巧,我最喜歡這樣的人了,所以我想,我會和寧小姐相處的很好的。”裴凝說道。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夏朵真的脾氣比較火爆,壓根受不了這樣話裡有話的爭鬥,索性撕破臉直接開撕,“我說這位小姐,小三我見的多了,你這麼理直氣壯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也不對,這種事情,似乎當初怡然也做過。”
夏朵真說着,看向凌怡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凌怡然一愣,現在的凌怡然沒有了以前的張揚,一直坐在閆子軒的身邊默默地看着,什麼話也不說,她很清楚,這些人的圈子只有那麼大,她是融不進去的,索性也不去強求。現在,夏朵真突然又提起她了,而且說得還是那件事情,這讓凌怡然有些尷尬了。
“朵真姐,怡然和她不同,怡然當初那麼做也並非她想,更何況,現在怡然是我的未婚妻,希望朵真姐以後別這麼說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凌怡然掛的是他閆子軒未婚妻的名頭,他總不好眼睜睜的看着凌怡然被人欺負。
不管閆子軒對自己的維護是不是處於真心,凌怡然此時都是感動的,這是第二次,她對閆子軒有了心動的感覺。
夏朵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怡然,剛纔說的有些急了,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這種女人怎麼能和你比呢?”
說完,又將矛頭對準了裴凝說道:“我不管你對清宴哥有什麼心思,不說現在清宴哥和歡歡已經結婚了,就算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清宴哥也不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的。”
“夏小姐這話說得是不是有些大了?你又不是宋醫生,你怎麼知道宋醫生不會喜歡我?”裴凝驕傲慣了,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堂而皇之的對着她說那些話,自然是受不了的。
裴凝的話,讓夏朵真瞪圓了眼睛,美豔的臉蛋染上了怒色:“你果然是想搶清宴哥!”
“朵真。”沈湛神色嚴肅,拉着夏朵真坐下,不知道跟夏朵真說了什麼,才讓夏朵真冷靜了下來。
“看樣子,我在這裡不是很受歡迎,”裴凝站起身,美目一掃,嘴角帶着一絲得意的笑意,說道:“我還是先告辭了,各位玩的愉快。
最後的“愉快”說的意味深長,目光更是在宋清宴身上長久停留。
“今天的事情,我要道歉,”沈湛倒了一杯酒,走到宋清宴和寧歡歡身邊,說道:“在我的地盤上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自罰一杯。”
“和你沒有關係,”寧歡歡的目光直直落在宋清宴的身上,涼涼開口:“宋清宴,我在想,我是不是還有繼續相信你的必要?”
宋清宴臉色一白,看向寧歡歡的眸子裡明顯盛滿了慌張:“歡歡?”
果然會這樣,沈湛嘆息一聲,終究還是敗在了裴凝的手中,他沒有想到經過自己上次提醒,宋清宴居然還沒有告訴寧歡歡關於裴凝的事情。
這個裴凝一看就是衝着宋清宴來的,而且來了醫院有兩天了,寧歡歡都一直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現在突然出現,完全攪了今天的局,可以想象寧歡歡現在的心情。
“歡歡,這件事情其實不怪阿宴,阿宴原本是想要告訴你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沈湛忍不住說道。
寧歡歡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水色的眸子裡滿是失望。
“想告訴我?這麼幾天,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告訴我,爲什麼沒有說?”寧歡歡冷笑:“既然他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爲什麼一開始不敢承認自己和裴凝是認識的?難不成我在他心裡就是這麼的小心眼,連一個普通的女同事都不能忍?”
“歡歡,你別多想,我們纔剛結婚,我怎麼可能……”宋清宴着急想要解釋。
“剛結婚?”不說或許還沒什麼,一提起領證那天,寧歡歡就忍不住委屈:“結婚那天晚上你又去了哪裡?有那一個新婚妻子在新婚夜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宋清宴到現在你還想瞞我嗎?”
宋清宴抿了抿脣,黑色的眸子裡滿是掙扎,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想要解釋什麼.
寧歡歡卻已經轉過了頭,對着夏朵真說道:“朵真,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裡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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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半天回不過神來,聽寧歡歡這麼說連忙點頭:“當然沒有問題。”
寧歡歡是她最好的朋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夏朵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寧歡歡的身邊,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情裡宋清宴是被冤枉的,但現在也只能先順着寧歡歡,之後再慢慢勸她。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寧歡歡絲毫不給宋清宴留面子,直接就拉着夏朵真往外走。
夏朵真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寧歡歡拉了出去。
“阿宴,先讓歡歡緩一緩,過段時間等她冷靜了再解釋,”沈湛拿起外衣和車鑰匙也往門口走去,“我去送他們,你別擔心。”
“阿宴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個裴什麼的,不會真的有什麼吧?”葉揚問道,宋清宴今天明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在那個裴凝面前顯得有些畏手畏腳,這樣的表現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心虛的表現,也難怪寧歡歡會這樣生氣。
宋清宴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垂着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裡似乎還有殘留的寧歡歡的體溫。
葉揚還想問些什麼,卻被莫小敏攔住了.
莫小敏只是衝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坐到宋清宴的身邊,停了停,開口道:“宋先生,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初我和葉揚鬧矛盾的時候也是這樣,身在局中反而會看不清。有些事情,你不說出來,永遠都得不到解決。或許你認爲你是在保護她,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其實並不需要這樣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