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凝就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單單是二老,就連寧歡歡都有些詫異,雖然知道宋清宴找裴凝談過之後會有些效果,但是沒有想到這效果竟然會這麼好。
“這個裴醫生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很怕阿宴和歡歡似的?”徐兆芳有些疑惑地問道。
宋長征卻只是冷哼一聲,說道:“歡歡的身份曝光,她知道自己捅了簍子,還不跑留下來幹什麼?這個裴醫生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她有問題。”
宋長征一臉的傲嬌,讓宋清宴和寧歡歡哭笑不得,一開始對人家好的,不也是他嗎?
“爺爺,怎麼我剛來看您,您就不高興了?是不是不想見到我?”寧歡歡站在一旁可憐兮兮的說道。
宋長征連忙說道:“瞎說什麼?爺爺這不是生氣你被人欺負嗎?”
寧歡歡這才笑眯眯的說道:“這纔對嘛,爺爺您也要多笑才行,心情好,病纔會早點好。一天到晚板着臉,我看清宴就像您。”
“這小子纔不像我,我比他好多了。”宋長征瞪着眼說道。
“嗯嗯,是是是,您比他強多了。”寧歡歡趕緊順着宋長征的話說道。
徐兆芳在一旁看着笑:“歡歡一來,這老頭子可高興壞了,不來的時候就一個勁的唸叨。”
“我念叨自己的孫女不行嗎?”宋長征很不滿地瞪了徐兆芳一眼,說道。
“哎,你這人,還真是說不得了。”徐兆芳看着宋長征,想罵但不知道爲什麼又憋了回去。
“爺爺昨天剛做了化療,感覺怎麼樣?”這是宋長征第二次做化療,雖然現在宋長征的起色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宋清宴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
宋長征回道:“還是老樣子,有什麼好不好的?”
本來挺開心的宋長征,聽宋清宴說起這件事情,臉色都變了,好像很不願意提。
徐兆芳也滿臉心疼的開口:“阿宴啊,做這個有用嗎?我看你爺爺昨晚跟糟了什麼大罪似的,半條命都沒了。要是沒用,就別做了,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徐兆芳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化療就像是一把雙刃劍,還是弊大於利,可是怎麼辦?不做化療,難道要任由宋長征體內的癌細胞發展下去?
“阿宴,別聽你奶奶的,你爺爺我沒事,我還沒親眼看到我的孫子孫女結婚呢,我還想多活幾天。”宋長征說道。
寧歡歡鼻子一算,趕緊低下頭去,不敢讓二老看到她的眼淚。
“對了,爸說我和歡歡結婚的日子他已經選定了,不知道有沒有告訴你們。”宋清宴趕緊扯開話題,將氣氛稍微緩和一下。
徐兆芳也緊跟着說道:“看過了看過了,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好,我和歡歡會好好準備的,”宋清宴說道:“爺爺,您放心,其實癌症沒有您想的那麼可怕,每年都有癌症痊癒的案例,相信我,您不但可以看我和歡歡結婚,還能看到您的曾孫出生。”
“好,好,”宋長征的眼睛裡也有晶亮在閃爍,說道:“爺爺已經滿足了,滿足了。”
下月初八,離現在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太趕,可是誰都沒有多說一句,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宋長征的時間不多了。
週末的時候,宋清宴帶着寧歡歡去看了沈湛已經做好的婚紗。
看到那件婚紗的時候,寧歡歡的眼睛都直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歡歡,美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驚呆了,完全就是夢想中的婚紗,老實說,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夏朵真挽着寧歡歡的胳膊,指着面前的婚紗,笑嘻嘻的說道。
沈湛站在一旁,他被誇了太多次了,這樣場面也見過不少,寧歡歡的驚豔是在他預料之中的,所以並沒有過大的反應,反倒是夏朵真的話讓他有些鬱悶,開口道:“羨慕別人做什麼?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設計出這世界上最美的婚紗,讓你成爲最美的新娘。”
“說這些話都不害臊。”夏朵真嗔道,但是面上淡淡的笑意還是將她心底的喜悅泄露了出來。
沈湛笑着挑了挑眉,沒有再和夏朵真鬥嘴,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宋清宴,問道:“怎麼樣?這次滿意了吧?”
宋清宴反反覆覆的打量着面前的婚紗,許久才緩緩開口,語氣倒是很淡定,沒有沈湛預想中的驚喜。
“還可以。”
“還可以?”沈湛不淡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滿意的作品,到了宋清宴口中就只是還可以而已!
“你要是不滿意你自己設計啊,別找我。”沈湛一臉的不高興,他的作品,每一個拿出去都是極品,被無數人的驚歎讚美包圍,這個宋清宴實在是有些雞蛋裡挑骨頭。
哪知,宋清宴只是默默地甩了一把眼刀給他,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露那麼多。”
冷冰冰的語氣,讓沈湛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他承認,當時完善設計稿的時候,刻意忽略了宋清宴的這句話,但是就眼前的這件婚紗來看,也並沒有露多少好嗎?寧歡歡的身材也算是好的,全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多浪費啊。
“清宴哥,我覺得這樣就很好的,沒有露多少啊,現在這種抹胸的造型很常見,只是將鎖骨和脖子露了出來,有什麼關係,”夏朵真忍不住開口道:“而且歡歡的身材又好,幹嘛要穿那麼多,簡直是暴殄天物。”
沈湛幾乎要忍不住爲夏朵真的話鼓起掌來,夏朵真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心裡所想的。
宋清宴也只是微微皺起了眉,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想寧歡歡露太多,美不美的,他說了算,管別人怎麼想。
“咳咳,”這邊說得熱火朝天的,似乎都忽略了她這個今天的女主角,寧歡歡也只好自己刷存在感了,“我想試一下這件衣服,可以嗎?”
沈湛一拍手,一邊朝着寧歡歡走過去,一邊說道:“當然可以了,不過這件衣服不太好穿,朵真,你去幫一下歡歡。”
沈湛取下那件模特身上的婚紗,對着夏朵真說道。
夏朵真當然是樂意之至了,一手拿着婚紗,一手拉着寧歡歡,樂顛顛的朝着房間走去。
“這種時候是個男人都很緊張,”沈湛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宋清宴,說道:“不過我還是勸你有個心理準備,我個人是覺得,等會歡歡出來一定很驚豔。”
宋清宴也只是默默地看了沈湛一眼,坐在沙發上,端起面前的水杯了喝了一口,然後繼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