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彥辰不同,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宋清宴可是風雲人物,時隔多年,再見到宋清宴,季佳的感受可謂是十分的複雜。
“哦,好,我現在就去。”
季佳剛要離開,就被宋清宴的話給截住了。
“不用了,我不是來喝茶的。”
夏彥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宋清宴的爲人他很瞭解,和之前夏朵真的鬧場不同,宋清宴如果一開口,勢必會對季佳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阿宴,有什麼話,我們到書房再說吧。”夏彥辰開口道。
宋清宴只是冷笑着看着夏彥辰,說道:“夏彥辰,你在害怕什麼?你都要訂婚了,訂婚的對象還是我們的老同學,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難道不應該一起聊聊嗎?”
季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能站在一旁,求助的看向夏彥辰。
“阿宴,如果你對我有意見,衝着我來就好了,不要牽扯到季佳的身上。”夏彥辰微微蹙眉。
宋清宴盯着夏彥辰,冷笑道:“看來,是我誤會了什麼,二位感情這麼好,我今天這趟應該是白來了。”
“那個,宋清宴,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離開彥辰的。”季佳鼓起了勇氣,迎上宋清宴調笑的目光,說道。
宋清宴眉頭挑了挑,似乎和以前認識的那個季佳有些不一樣了,這幅明明害怕的要命,卻還是逞強的樣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和寧歡歡真的很像。
“阿宴,我們來書房說吧?”
這一次,夏彥辰的語氣裡,多了一份懇求的意思。
宋清宴又看了季佳一眼,沒再繼續找茬,越過夏彥辰,熟門熟路的朝着書房走去。
夏彥辰看着宋清宴的背影搖着頭嘆了口氣,又看向季佳,有些歉意地開口:“季佳,抱歉,阿宴的性子一向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多包涵些。”
季佳笑着,衝夏彥辰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宋清宴是你的兄弟,他也是關心你。”
關心?
夏彥辰自嘲的一笑,或許有關心的成分吧,但更多的,應該是覺得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驕傲如宋清宴,是覺得不能忍受自己欠別人人情的,而且還是一個無法還的清的人情。
關上書房的門,宋清宴的臉色果然立刻便沉了下來,黑色的瞳仁裡染上了怒火,盯着夏彥辰,道:“夏彥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如果你是爲了歡歡,那大可不必,這件事,我有能力解決!”
果然和夏彥辰猜測的一樣,宋清宴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阿宴,我知道你不想欠我的,尤其是這件事還和歡歡有關,”夏彥辰看向宋清宴,笑的有些無奈,說道:“但是,這件事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來解決,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
“夏彥辰,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宋清宴顯得有些急躁,盯着夏彥辰,冷冷的開口:“你要幫我和歡歡,我接受,但是,絕對不是這種方式。”
“什麼?”夏彥辰以爲自己聽錯了,疑惑地望着宋清宴問道。
宋清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說道:“結婚時一輩子的事情,就算你這樣能夠解決眼下的麻煩,那以後呢?”
“以後?”夏彥辰更加不解了。
宋清宴接着說道:“如果因爲幫助我和歡歡,讓你親手毀了你自己的幸福,你覺得我和歡歡以後會過的安心嗎?對於歡歡來說,你是她最重要的哥哥。還是說,夏彥辰,你所希望達到的,就是這樣的目的,讓我和歡歡一生愧疚?”
“宋清宴,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夏彥辰也顯得有些生氣,一把揪住宋清宴的衣領。
宋清宴只是冷笑着盯着夏彥辰,說道:“不想我這麼想,那就和媒體澄清。”
夏彥辰也盯着宋清宴良久,才收回了手,決絕的開口:“不可能,事情已經宣佈了,我是絕對不可能收回的,而且,阿宴,你完全不用答應我,季佳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的。”
夏彥辰話中的意思,宋清宴當然明白,但是……
“沒錯,我瞭解季佳,也知道她喜歡了你很多年,但是你呢?夏彥辰,我只問,你的心在哪?”
宋清宴看着夏彥辰問道。
夏彥辰突然沉默了,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想必誰都清楚,他夏彥辰的心到底在哪?宋清宴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回答?”宋清宴冷笑着說道:“不管在哪,總之不在季佳那裡。夏彥辰,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是在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但是,你這麼做,對季佳公平嗎?”
夏彥辰沉默了片刻,轉頭迎上宋清宴的眼光,說道:“阿宴,那你讓我怎麼辦?和媒體澄清,那然後呢?所有人的矛頭再一次指向歡歡?阿宴,我相信你的手段,你確實能夠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效果遠沒有現在的好。既然事已至此,你又何必一直追究呢?”
宋清宴一瞬不瞬的望着夏彥辰,良久才說道:“彥辰,歡歡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你也是我宋清宴重要的兄弟!沒有道理,爲了妻子,犧牲自己的兄弟啊。”
宋清宴的話,讓夏彥辰一愣,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繼而冷靜下來之後,夏彥辰的臉上揚起了淡淡的微笑,伸手拍了拍宋清宴的肩膀,說道:
“阿宴,能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季佳等了我那麼多年,我不會傷害她的。”
“那你……”宋清宴有些不解。
要說不傷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夏彥辰的心裡也有季佳。
可是,可能嗎?當年,夏彥辰對季佳毫不在意,分開這麼多年,難不成就重新喜歡上了?
“阿宴,曾經,歡歡是我一切,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圍繞着歡歡,”夏彥辰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是,終究,歡歡還是和你在一起了。那天,朵真和我說,歡歡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我呢?”
宋清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夏彥辰,聽着他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