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張了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奶奶,清宴沒有喝酒,今天是因爲一個朋友心情不好,所以,我們才陪他去的,清宴身上的酒氣就是因爲照顧那麼朋友才沾上的。”
見徐兆芳生氣了,寧歡歡趕緊解釋道。
徐兆芳卻將寧歡歡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說道:“歡歡,你不用替這小子說話,他以前也是這麼不聽我的話,那時候就算了,現在歡歡大着肚子跟你出去,你怎麼還這麼不聽話?”
“以前?”寧歡歡一愣,難不成宋清宴以前很經常出去和朋友喝酒?
宋清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連忙從徐兆芳手中搶回了寧歡歡,說道:“奶奶,你真的誤會了,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喝酒了的嗎?我今天開着車,還帶着歡歡,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兆芳又仔細的看了看宋清宴,這才勉強相信他的話,卻又說道:“沒喝酒就算了,但是,阿宴啊,歡歡現在可比不得以前了,要多休息,別一天到晚帶着她在外面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奶奶您放心吧,我把歡歡看的比自己還重要,不會讓歡歡冒一點的風險的。”宋清宴說道。
徐兆芳這才點點頭,打算放過宋清宴了:“那就好,飯菜還給你們熱着,照顧朋友照顧一晚,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寧歡歡半靠在徐兆芳的身上,笑着說道:“奶奶,您真好。”
徐兆芳笑了笑:“就你會說話,不過啊,以後別讓我老人家擔心了。”
“不會的,不會的,奶奶您放心吧。”寧歡歡笑嘻嘻的說道。
吃飽喝足,洗漱完畢。
躺在牀上的時候,寧歡歡的眼神一個勁的往身旁的宋清宴身上瞄。
宋清宴雖然拿着文件在看,但是寧歡歡的眼神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想說什麼?”宋清宴看着寧歡歡,問道。
寧歡歡一愣,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啊,我能想說什麼?”
宋清宴放下文件,俯身湊近寧歡歡,勾着脣角,笑道:“你的臉上寫着‘我有話說’,還敢說沒什麼想說的?”
“真沒有!”寧歡歡連忙搖了搖頭,一臉的認真。
“真的?”宋清宴挑眉。
寧歡歡狂點頭。
“確定?”宋清宴忍着笑意,又問道。
“確定!”
“OK。”
宋清宴坐回身子,拿起文件,繼續看了起來。
見宋清宴不再追問,寧歡歡又有些坐不住了,可是這個問題,她又很害怕知道答案,萬一……
“好了,問吧,”宋清宴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放下文件,將寧歡歡攬進懷裡,說道:“你都快急的冒煙了。”
“哪有?”寧歡歡不滿地嘟了嘟嘴,不過,既然宋清宴這麼“強烈”的要求她詢問,她也只能勉爲其難的同意了。
“那個,奶奶今晚說,你以前也經常這麼不聽話的意思是……”
宋清宴挑眉,笑,他就知道是這個問題。
當時徐兆芳說的時候,寧歡歡的臉色就有了一些些變化。
“想知道?”宋清宴問道。
寧歡歡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有些鬱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很好奇,可是,又有些害怕。”
“害怕?爲什麼?”宋清宴問道。
寧歡歡抿着脣,不知道怎麼回答。
“害怕,和容憶有關?”
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現在聽來,寧歡歡只覺得恍惚。
不過,這個確實是寧歡歡擔心的原因。
那個時候,能讓宋清宴買醉的,除了容憶,還能有誰?
寧歡歡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委屈,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宋清宴嘆息了一聲,雙手合攏,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發心,輕聲說道:“那怎麼辦呢?你又想知道,可是知道了你又會不開心。”
“真的……是因爲容憶嗎?”
寧歡歡小聲的問道。
沉默了很久,宋清宴才輕輕“恩”了一聲。
雖然知道已經過去了,甚至,和容憶之間的心結都已經解開了,但是每一次想到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寧歡歡的心裡都有一些小小的慶幸。
多虧,當初是容憶選擇了放棄,否則,現在的宋清宴就註定不會屬於她了。
“你啊,”宋清宴嘆息一聲,扶着寧歡歡,讓她看着自己,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肚子裡,還懷着我們的寶寶,怎麼還在想這些東西?既然最後成爲我妻子的人不是容憶,而是你,那就說明,你纔是我的命中註定,容憶只是過客。”
宋清宴的聲音如同飄着熱氣的香茗,緩緩流淌進寧歡歡的心間,讓她最後一絲心結也化爲了午夜裡的微風,消失不見。
“清宴,”寧歡歡擡起小臉,仰視着宋清宴,小聲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得了產前抑鬱症?”
宋清宴忍不住笑道:“小醋罈子就小醋罈子,還給自己找藉口?哪有產前抑鬱症像你這樣的?”
被宋清宴說中了心思,寧歡歡卻一點也不臉紅,說道:“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大醋罈子!”
宋清宴笑道:“大醋罈子就大醋罈子,這隻能說明,我們纔是天生一對。”
寧歡歡哼哼了兩聲,趴在宋清宴的懷裡沒有說話。
“清宴,”良久,久到宋清宴幾乎要以爲寧歡歡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寧歡歡才突然開口,說道:“你答應我,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多難過,多絕望,都要好好的對待自己,不要傷害自己。”
宋清宴一愣,不明白寧歡歡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歡歡?”
寧歡歡卻只是笑了笑,說道:“別多想啦,我只是突然就這麼想到了,可不是什麼有感而發。”
宋清宴這才笑了笑,說道:“不早了,睡吧,回頭奶奶又要說我不會照顧你了。”
“你現在很怕奶奶喲。”寧歡歡幸災樂禍的笑道。
宋清宴也沒有多說什麼,替寧歡歡捻好了被子,才輕聲說道:“我從來不怕任何人,我只是害怕,讓你過得不好。”
寧歡歡楞楞的看着宋清宴,似乎,從她懷孕開始,宋清宴就會經常說一些看似尋常卻又讓她感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