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熱騰騰的面放到了桌子上,夏彥辰才轉過身,看向寧歡歡,說道:“歡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先吃點東西再說,別餓壞了身子。”
夏朵真也拉着寧歡歡起身,說道:“歡歡,哥哥可是很少下廚的,我今天是沾了你的光,咱們比辜負了哥哥的一番心意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寧歡歡也不好拒絕了。
“彥辰哥,今天打擾了。”
看着現在的寧歡歡,夏彥辰總覺得她憔悴的許多,心中不免多了些疼惜,笑着說道:“和我還說什麼客氣話,趁熱吃吧,朵真說的誇張了,我也只是能把面煮熟的程度。”
“哥你就別謙虛了。”夏朵真鄙視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拉着寧歡歡在桌邊坐下,將一碗麪放到寧歡歡面前,這纔拿起筷子,呼啦嘩啦的吃了起來。
夏彥辰就坐在寧歡歡剛纔坐的位置上,動也不動,目光幾乎黏在了寧歡歡的身上。
熱騰騰的面,香氣撲面而來,不知怎麼的,寧歡歡的眼淚就在這霧濛濛的熱氣中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夏朵真就坐在寧歡歡的旁邊,立馬就發現了寧歡歡的變化,連忙放下筷子,有些慌張地問道:“歡歡,你怎麼了?別哭啊,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解決好不好?”
除了唐伊澤當初那件事情,夏朵真幾乎沒有再見過寧歡歡哭泣的模樣,這一下弄的她有些手足無措,只得看在一旁,着急的將眼光投向夏彥辰。
夏彥辰也是心中一痛,連忙起身,走到寧歡歡身邊,扶着她的肩,將她轉過來,看到寧歡歡滿臉的淚水,更是心疼不已,來不及多想,就將寧歡歡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聲哄着:“沒事了,沒事了,歡歡,我在這,不管發什麼了什麼,彥辰哥都會站在你身邊,沒事了。”
這樣的情況是在夏朵真預料之外的,原本是想要阻止,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夏彥辰微蹙的眉頭,夏朵真又有些猶豫了。
哥哥愛的那麼辛苦,不如,就讓他放縱一次吧。
嘆息了一聲,走出房間,輕輕的將門關上。
夏朵真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只是,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她實在是不忍心再看到哥哥難受的樣子了。
寧歡歡哭得累了,就趴在夏彥辰的懷裡睡着了。
擡手擦去睡顏上殘留的水漬,夏彥辰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寧歡歡的額頭,而後纔將她抱起,放在了牀上,蓋好被子。
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夏朵真的身影,這算是他的妹妹給他創造的和寧歡歡獨處的機會嗎?
看着寧歡歡連睡着都緊蹙的眉頭,夏彥辰突然對宋清宴生出了恨意。
憑什麼?明明是他先一步認識寧歡歡,明明一直以來也都是他守護在寧歡歡身邊,他也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寧歡歡,憑什麼最後待在寧歡歡身邊的卻不是他,而是什麼都不是的宋清宴。
“清宴……爲什麼……”
寧歡歡睡夢中的囈語更是點燃了夏彥辰心中的怒意,若是,宋清宴知道現在寧歡歡就這樣無害的躺在自己的身旁,那該會是怎樣的表情?
一點一點靠近,甚至能夠感覺到寧歡歡噴在他臉上溫熱的呼吸,喉頭動了動,他一直悄悄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再狠狠心,再壞一點,寧歡歡就是自己的了。
微蹙的眉,因爲不好的夢境而緊緊皺在一起的五官,夏彥辰突然醒悟,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他這是在做什麼?
寧歡歡這般信任他,真心實意的拿他當哥哥,他怎麼能有那樣齷齪的心思?
平穩住心裡的悸動,夏彥辰深吸一口氣,又看了寧歡歡一眼,毅然離開了夏朵真的房間。
剛一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夏朵真搓着小手,滿臉糾結的在房前走來走去。
“哥?你怎麼出來了?”
看到夏彥辰從房間裡走出來,夏朵真有些詫異,而詫異之餘,又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她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夏彥辰對寧歡歡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裡的,萬一夏彥辰要是真的把持不住對寧歡歡做了什麼,寧歡歡知道了一定會恨自己的。可是,那個苦苦單戀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啊,她又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哥哥傷心。
一邊是血濃於水的哥哥,一邊是親如姐妹的閨蜜,她也完全亂了,不知道到底該選擇哪一邊,好在夏彥辰出來了,他並沒有做出傷害寧歡歡的事情。
“怎麼?我不應該出來?”夏彥辰看着妹妹,心中涌出一絲暖意,到底是他的妹妹,夏朵真的心思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夏彥辰的問題讓夏朵真有些不自在,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哥哥你還要去公司呢。早點休息啦,晚安~”
幾乎是逃跑一般,夏朵真越過夏彥辰,直接進了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吐了吐舌頭。
夏彥辰看着緊閉的門,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希望他的選擇是對的。
接連幾天,寧歡歡都住在夏家,期間,宋清宴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寧歡歡一個都不接,後來,宋清宴索性改成了發短信,每天早中晚三條短信,從來不耽誤。就好像他們之前那般,準時的問候。
“歡歡,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清宴哥嗎?”夏朵真託着腮,一邊往嘴裡塞着薯片,一邊說道。
寧歡歡看着手中的醫學資料,頭也不擡,說道:“除非他願意跟我坦白,否則,免談。”
夏朵真擦擦嘴,有些鬱悶。
“你要是和沈湛約會,去就是,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有問題。”像是看穿了夏朵真的心思,寧歡歡乾脆的說道。
夏朵真一愣,嘿嘿笑着湊到寧歡歡的面前,問道:“啊?很明顯嗎?”
寧歡歡丟了個大白眼給她,說道:“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寫着‘沈湛’兩個字,我要是再不明白,簡直就是白癡。”
夏朵真嘻嘻笑着,又說道:“歡歡,上次你們給沈湛出的主意,沈湛和我說了。”
寧歡歡想了一會,纔想起來夏朵真說的主意是什麼,隨即有些驚訝:“沈湛什麼都跟你說了?”
夏朵真點點頭,雖然是笑着的,但是眉眼間還是染上了點點落寞:“其實他不說我也能理解,我這樣的人,一般的家庭都不一定能接受,更別說沈家那樣的大家族了。”
“朵真,你別這麼想,只要沈湛能真心對你就夠了,他家裡怎麼想的,有什麼關係?”寧歡歡想起那天她聽到的對話,說道:“而且,沈湛爲了你,甚至願意放棄整個旗雲集團,朵真,你可要好好珍惜沈湛啊。”
“他……親口說的?”夏朵真一臉詫異地看向寧歡歡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