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孃的堂姐表姐？”
“不是，我娘那邊已經沒有親戚了。”
“這麼遠的親，不就跟鄰居差不多？”範何依然理不清這層關係，但是明白，這層所謂的親戚關係，好像比鄰居強不了多少。
“嗯。我爹孃不在之前，我也只見過紅姨一面。”小鴉努力回想，想不起來了。他當時太小，對人和事只是勉強有印象而已。
等了快半小時，二人才得以上車。在這半小時裡，範何仔仔細細地問了小鴉很多事情，小鴉不知道她問這些幹嘛，但是他無所隱瞞。範何一邊問一邊在她的手機上弄着什麼，打了很多字，像是在給誰寫信。
把安全帶繫好，把最後兩句話打完，發送出去，範何就閉上眼休息了。小鴉也跟着休息，他是真的困，中午因爲胡思亂想，並沒有午睡，現在吃飽喝足又在太陽下走了好一會兒，困得不行。合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他已經知道，範何暫時不會把他丟下了。
這是開往N市的長途大巴，從E市出發，需要7個小時。現在是下午兩點五十分，到達N市，已經接近午夜，不好好休息的話下了車都找不着北。如果是範何自己一個人，那絕對的乘動車，誰叫這個拖油瓶連身份證都沒有呢。黑戶。
——收到，晚點回復您。
中途在服務站下車解決晚飯的時候，範何收到了回覆。
“範團。”
“...嗯？”小鴉略遲疑地回過頭，對這個新名字，他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忘了那個名字。”範何語氣淡淡，既然已經做好決定了，該斬斷的過去就得斬斷。
“哦。”小鴉點頭。
“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吃的。”心情再次被食物影響，範何撐着腦袋不爽。服務站的東西，處處透着‘陳年’的味道，色香味沒有一樣佔了的。
多久沒坐跨省長途大巴了？要命，火車上面的東西雖然也難以入口，但是時間短，吃不吃無所謂，兩三個小時也就到目的地了。可是大巴車不行，七八個小時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流年不利，碰上塞車修路的，十幾個小時也不是沒有可能。
“上次出來還想着帶個網紅保鮮盒來着，要是帶了，說不準這會兒還能吃上陳阿公的飯糰...”
小鴉不知道網紅什麼意思，飯盒是知道的。飯盒的意思，那種飯盒能保存食物？那兩個剩下的飯糰子，他帶進了賓館，也是以爲還能吃。扔了怪可惜的，陳阿婆包得那麼好。範何又那麼喜歡吃...
範何說的飯盒，是今年網絡上才流行起來的一種保鮮飯盒，廣告打得giaogiao，她差點兒就下單了。但是後來又想，她接受不了揹包裡塞這麼大一個玩意兒，就作罷了。
“不是還有好久嗎？吃一點兒吧！”小鴉把手裡的一個袋子推過去，這是剛剛他在窗口選的，老闆說這叫‘糯米雞’。看起來跟飯糰差不多。
範何沒接，用手指戳了戳糯米雞的包裝，“這也叫糯米雞？葉子都省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