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範何在吾悅的第一個正式的單子，客人是一個年輕女孩子。
“你長得好漂亮啊！又好年輕，我第一次遇到這麼年輕的攝影師呢！”女孩抓着草帽，在草坪上光着腳蹦蹦跳跳。應該還是個初中生吧，最多高一高二。
老趙說年輕人跟年輕人會比較好溝通。
“你不怕我拍得不好？”範何在調機器，應道。
“不會的，吾悅的人不會是泛泛之輩。”小姑娘甩了甩辮子，神色肯定。
“我老闆有沒有告訴你，我還在試用期。”雖然是做交易，但是她習慣先說清楚。
“啊，老趙有說你是新來的，不過你肯定不是新手啊！”
“這麼肯定。”範何調好鏡頭，試了下距離。
“怎麼說呢，你看着就是個攝影師啊！雖然年輕，但是氣質上的東西是掩蓋不住的。你一定很熱愛攝影。”還沒等攝影師指導，小姑娘就擺起了pose，看樣子是經常拍的。
“謝謝。往左一點點，側臉......”
拍到下午四點，範何覺得有點頭暈，想起揹包的飯盒裡還有個糰子，收拾好機器就去翻。
小姑娘說是喝奶茶去了，等會兒還要出發。這裡是郊外，邁入中秋，葉子漸漸地黃了起來，遊人也多了。剛剛她們拍的，就是郊外青黃交接的景色。等會兒要去三公里外的煙霞山拍落日。
“給。”範何啃飯糰啃到一半的時候，小姑娘回來了，左右手各一杯奶茶。走到範何面前，把那杯沒插吸管的遞給她。
“謝謝。”範何沒有推辭。
“沒想到還真有奶茶。”小姑娘挨着範何坐下，滋滋地吸着奶茶，巴適到雙眼眯起。
“這裡平時遊客應該也不少，飲料是最賺錢的。”範何把自己那瓶礦泉水擰好放回身後，也喝起了奶茶。
範何是開車出來的，老趙的小金盃，車上有各種設備，還有礦泉水。據說其他的攝影師都有自己的車，所以吾悅基地的幾輛公用車其實很少能見光。誰叫她窮呢。
“啊，你不來的話這幾輛車就被我賣到二手車行了。”老趙聽說她沒有交通工具，指了指辦公桌一角：幾串鑰匙蒙了灰。
“無證駕駛不太好。”她會開，但是沒有駕照。
“避開建政路就行，不要違章。”老趙不太在意，又不是沒被罰過。以前老鄒開的時候就沒少挨罰。
“哦。”範何當時點頭，老闆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反正車不是她的。
“你的飯糰看起來好好吃！哪家店買的？”小姑娘瞄到範何手中只剩小半的飯糰，問道。
“哦，我弟做的。”範何答。是很好吃，小糰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特別是現在飯糰配的醬料，就是冷了味道也很棒。
“哇，你還有個弟弟啊？一定很帥！”小姑娘的本意是，姐姐這麼高顏值，弟弟一定也不錯。
“...還行。”帥嗎？那小鬼跟這個字不太搭，頂多算是比較清秀的小朋友吧。
範何回到家時已經天黑，在樓下碰到了狂奔的飯糰，嗯，範團。
“範何，對不起啊，我回來晚了。”N市9月的暮色已經透着涼意，但是範團同學此刻正滿頭大汗，臉蛋紅撲撲的，不像飯糰了，像只煮熟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