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作爲一個自由職業者，其實要忙的事情並不多，無非也就是收貨、出貨，還有一些投資的打理。年底了，就是算賬。
範團的事情年後就要落實了，學校已經談好，剩下的就是房子之類的問題。姐弟倆租的房子太遠了，上下學不方便。估計小孩也不願意住校。和他住麼...似乎也不是很方便，小孩應該也不願意和大叔住吧。
他打算把城南的那套房子整理出來，說服姐弟倆搬進去。那套房子本來要出手的，還好上半年比較忙，沒顧上這事兒。
按時起牀，然後喝一杯咖啡，看心情是否吃早餐，不出遠門的話就在家躺着，大部分時候都是微信談事情。偶爾約陳狀師一起喝茶。
生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孤獨而輕鬆。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牽掛呢？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三十歲了。他也從未考慮過這個年紀做什麼事情會不會太晚，結婚生子組建家庭本來不在他的規劃內。本來。
好不容易的重逢，和想象的有些偏差，但還是未來可期。
四年前，她就那麼突然出現，然後翩然不知所蹤。四年後，他要想辦法，把她留下才好。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很淺，很輕，像某人悄然而至。N市很少下雪，介於南北之間，最冷的時候積雪也不會沒過鞋子。
今年，他不必自己過年了。
另一邊的範團，因爲是無業遊民，所以除了一日三餐，並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年貨已經辦好了，冰箱也是滿的，他最近出門的機會越來越少了。除了做飯就是溫習，一邊等範何回家。
吾悅已經開始休假了，前後共半個月的帶薪假期。範何卻比上班的時候更忙，沒人知道她在忙些什麼，但是範團知道，她已經儘量趕在飯點回來了。
有時候實在回不來，會提前給他發消息。
範團越來越擔心，因爲範何每天回來的時候都很疲憊，像是跋涉千里。雖然不動聲色，但他還是看得出來。進門，洗澡，吃飯，睡覺，範何已經有半個月沒問過他的作業了。
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原本不喜歡家裡來外人的範團，突然希望陳律師他們常來，這樣範何會不會能在家待久一些？
範何其實是個浪跡江湖的女俠客？所以要經常出門行俠仗義？他曾無數次天馬行空地猜測範何的真實身份。
女俠客這個，是最有可能的，也是可能性極低的。
範何不是一個熱心的人，雖然她是一個好人。範團自顧自分析。把他從牛角村帶出來，還是他死纏爛打的結果。
範何是去做什麼了呢？這是範團好幾個月的心病，範何每天回來除了疲憊，還有身上奇怪的味道。有時候是泥土和青草味，有時候是煙味兒，有時候還有香水味......
去到什麼樣的地方纔會沾染上這些味道？又爲什麼要去那些地方？
會不會有一天，範何願意告訴他一些關於她的事情？會不會有一天，範何決定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