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能！能把你從這個大山賣到另一個大山裡。”範何繼續哄騙兒童。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抗議，範何回過頭，發現小孩正低着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啥呢！”範何在他頭上敲了個爆慄，“真把我當成人販子了！”
回到放着揹包的大石頭這兒，範何先爬上去，又向小孩伸出手。
“上來，霸霸給你吃好吃的~”
小孩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
坐在大石頭上，範何開始翻她的大揹包。
小孩安靜地坐在一邊，看着她從包裡掏出一堆不知名的東西。這些東西他都沒見過，但是看起來很好吃。
在她翻包期間，小孩看到一旁的小架子。上面的叫手機，他知道。小賣部的何叔有一個，不過這個顯然比何叔的那個貴。
小孩還沒有足夠的詞彙量，看着範何的超大屏智能機只知道很貴。
不過，上面怎麼有自己？小孩本不想碰她的東西，但是屏幕上的自己還是讓他驚訝了。
這是鏡子嗎？上面還有字跳出來，什麼“呵呵”“小花貓”...
“別碰！”範何眼疾手快把手機架抓起來，“我好不容易放穩的。”
兩個月前才換的新手機，貴着呢。舊的那個不幸身亡，心疼死她了。
“嗯？還播着呢。”
範何把從揹包裡翻出來的零食全扔小孩懷裡，拿過手機。
評論區有點小爆炸。
-啊呵呵呵呵大人，哪兒來的娃娃？
-我看到了！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天啊！
-震驚，一女子……
“可愛吧，我兒子，剛剛撿的。”
範何把鏡頭對着小孩掃了一下，說了句話就退出了直播。
摘下墨鏡放回揹包，把手機支架也收好，轉身看一眼正在吃餅乾的小孩。
“看什麼？吃你的。”範何盤腿坐下，低頭翻看剛剛拍的照片。
刪掉一些不怎麼滿意的，關了機。範何才發現小孩還在啃着那包餅乾。
是徐福記的薄餅，小包的，一包也才三片。
長得像貓，吃東西也像貓。
“你多久沒吃飯了？”範何問。這小孩兒，臉色蒼白，瘦得風一吹就能倒。
還滿身傷痕，剛剛她都不忍心碰他手臂，抓的手。
她也就隨口問問，從剛剛的表現來看，這孩子自尊心還挺強。
沒想到小孩倒是很平靜地回答：“每天都吃，只是不多。”
紅姨每天都給他飯吃，只是都是剩飯剩菜，他們吃飽了他才能吃。一天一頓是常事，紅姨心情好的話就有兩頓。
“真慘。”範何淡淡說着，話裡並沒有安慰的成分。
慘的人多了去了，同情心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吃吧，這些都給你了。”範何把揹包拉上，準備回家。
剛站起來褲腳就被扯住了。
“怎麼？”範何看向扯她褲腳的小孩。
“我吃不了這麼多。”
“那就留着改天吃唄。這些東西，放幾個月都沒問題。”範何不在意地說。
這些零食是她買的乾糧，以防沒地方吃飯的。揹包裡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放農舍那兒了。
“我不能帶回去。”小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