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處走走吧。”範何頓了一下，答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人生，今天不知明天事，誰知道呢。
陳天來的時候範團正在炒最後一個菜，本來他只想吃碗麪的，範何說中午不回來了，帶了便當出去。但是陳天在電話裡說要來吃飯。
範團不知道，其實是因爲範何無意中說過他會做飯，所以陳天特意來嚐嚐。不能說蹭飯，蹭飯不好聽。
“聞着味兒就不錯！”陳天一進門就聞到了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只有兩個菜。”範團請人坐下，說道。因爲沒料到陳天會在這裡吃飯，又是這個點過來，他去買菜也來不及了。
“沒關係，我這人不講究。”陳天坐下隨意看了看，房子雖然舊，但是挺整潔，範何撿了個家務小能手啊。他剛結束手頭上的事情，直接過來的。
青椒肉片兒，紫菜蛋花湯，嚴格來說這還不算兩個菜。
正如他自己說的一樣，陳天果真不講究，不僅不挑食，一滴湯水也沒剩下。
“不好意思，工作量大，吃得多。”陳天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就倆菜，大部分還進了自己的肚子，做飯的人反倒沒吃多少。
“沒關係，我早餐吃得飽。”範團默默收拾收拾碗筷。
陳天則耐心地在客廳等着，雖然他不怎麼會做家務，但是也發現，洗兩個碗的時間，有點久了。嘴角微勾，就是小孩子啊...
兩盞茶後，陳天擡頭對終於捨得從廚房出來的某小孩微微一笑：“洗好了？那就開始談正事了~”
範團有些僵硬地坐下來，微微垂着頭。
“事情呢咱們在視頻裡也簡單地說過了，還算順利。我是直接找到你的親戚談的，連鄰居都沒驚動......”
範團就這麼安靜地聽着，聽對方說是怎麼說服紅姨，把自己的撫養權拿過來。紅姨又是怎麼跟他談的價錢......
呵，價錢。
陳天說得很詳細，語速平緩，但是他有點心不在焉，價錢倒是聽得很清楚。
兩千塊，紅姨跟陳天要了兩千塊。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個場景：那個開始一臉諂媚的女人，之後會佯裝強勢跟人家談價錢。
也許，紅姨壓根兒沒聽清楚，她到底是把侄子的撫養權交給了誰。是眼前的這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還是外面世界裡的某個窮兇極惡的大壞人，或者是某個毫無人性的人販子......
總之，錢到手了，就可以了，是麼？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處理你的戶口問題了。”陳天說完前半段，抿了口茶，繼續道。
“你的問題挺簡單。原先是黑戶，根本沒有戶口，現在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願意收養你，你就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了。你..考慮好了嗎？”
“如果沒有戶口...”範團的聲音透着沉悶。
“你將會在這個社會裡寸步難行。”陳天直言不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不想跟範何分開，是麼？”陳天習慣直來直往，在每一場官司裡，抓住每一個關鍵點。
範團沒說話，也沒點頭，默認了。